片刻後,門被打開,秦淮茹站在門口,看見是傻柱時,眉頭不自覺皺了皺,臉上堆起一絲強笑:“傻柱,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啊?”


    傻柱抬起頭,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秦姐,天冷了……我現在實在沒地方去了,想著能不能……在你家擠一晚。”


    秦淮茹一聽,心裏一陣厭煩,但又不好直接拒絕,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趕忙推脫:“哎呀,傻柱,你看我家這地方,孩子們睡覺都擠得很。”


    “再說棒梗剛剛才病好,身體還需要靜養,你要是住進來,也不方便啊。”


    傻柱聽完,神色一黯,喃喃道:“我幫了你們這麽多,秦姐,真就沒地方讓我歇歇腳?”


    秦淮茹有些不耐煩,幹笑著說道:“哎呀,真不是我不幫你,是家裏實在擠不下啊。你看,要不你再去找別人商量商量?”


    正說著,屋裏傳來賈張氏粗啞的聲音:“誰在外麵磨磨唧唧的?煩死人了!”


    賈張氏裹著一件厚重的外衣,慢悠悠走到門口,看到是傻柱,頓時怒氣衝天:“傻柱,你又跑來幹什麽?我們賈家不欠你的!快滾,別礙著我們過日子!”


    傻柱聞言,眼圈瞬間紅了,強忍住心裏的委屈,低聲說道:“賈大媽,我幫你們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棒梗看病的錢,我獻血湊了不少。”


    “現在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您能不能把獻血的那些錢還我一點?我……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還錢?”賈張氏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聲音一下子拔高:“你還真敢開口!你給的錢那是幫忙,是情分!現在倒好,你想要迴來,你不如直接說你是白眼狼!”


    “我們家棒梗還沒全好呢,你這會兒跟我談還錢?簡直沒良心!”


    傻柱被罵得一愣,臉上露出愧色,卻依然堅持:“賈大媽,我是真的沒法子了,那些錢是我好不容易獻血的……我現在這樣……也得看病啊!沒有力氣再去獻血了……”


    “獻血的?”賈張氏一把打斷,怒目瞪著傻柱,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傻柱,我告訴你!你要錢沒有,要命倒是可以給你!”


    “我們賈家沒欠你什麽,要不是看你可憐巴巴的,你早就凍死街頭了!還敢上門來要錢?”


    秦淮茹站在一旁,聽著賈張氏越罵越難聽,也不出聲勸,隻是低頭不語,像是默認了賈張氏的話。


    傻柱看向秦淮茹,眼裏滿是失望,嘴唇囁嚅了一下,卻終究什麽也沒說出來。


    賈張氏罵得口幹舌燥,最後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吼道:“趕緊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我們家還要休息呢!”


    傻柱咬了咬牙,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低著頭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腳步踉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秦淮茹歎了口氣,卻什麽都沒說。


    屋裏的賈張氏卻還在喋喋不休:“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幫了點小忙就敢上門要債,真是活該沒人搭理他!”


    屋外,寒風刺骨,傻柱拖著沉重的腳步,他抬頭望了一眼何衛國家透出的燈光,歎了口氣,喃喃道:“何衛國,這都是因為你……”


    傻柱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聾老太家門口,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聾老太探出頭來,看到傻柱那副憔悴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連忙把門打開,拉著他進屋。


    “傻柱啊,怎麽搞成這樣?好久沒來了,你這日子過得,嘖嘖……”聾老太搖著頭,將傻柱扶到椅子上坐下,端來一碗熱水遞給他。


    傻柱接過水,低聲說道:“老太太,這日子真是熬不下去了。秦姐也不願意收留我,賈張氏整天罵罵咧咧的,我真不知道該去哪了。”


    聾老太歎了口氣,盯著傻柱的臉看了半晌,突然開口道:“傻柱啊,老太太勸你一句,這寡婦秦淮茹,不是個能依靠的人。”


    “你再怎麽幫她,人家心裏根本沒你。你看看你這幾年為她忙裏忙外,掏心掏肺,最後換來什麽?還不是被人家一腳踢開。”


    傻柱聽著這話,臉色一陣難堪,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再看看何衛國。”聾老太繼續說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感慨,“你倆可是親兄弟,分家前日子過得挺好吧?”


    “你瞅瞅現在,他日子越過越紅火,房子亮堂堂的,頓頓有肉吃,你呢?窩在牛棚裏,連個熱飯都吃不上。傻柱啊,虧你還是他大哥,這麽一比,真是……唉!”


    聾老太說著搖了搖頭,眼裏滿是失望。


    傻柱低著頭,手裏攥著杯子,指節發白。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心裏如刀割一般難受。


    咬著牙,啞聲說道:“老太太,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是何衛國害的!要不是他分家,我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聾老太輕輕歎了一聲,看著傻柱那副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傻柱啊,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得想想清楚,這日子要怎麽過下去。”


    “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想個法子,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傻柱點了點頭,但眼中的恨意卻越發濃烈。


    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房子拿迴來!


    此時,何衛國家裏卻是一片溫暖的氛圍。何衛國從係統空間裏拿出幾罐頭和一塊新鮮的魚肉,擺在廚房的案板上。


    仔細檢查著食材,心裏盤算著晚上該做些什麽菜。


    “罐頭炒魚肉,配上米飯,再煮個湯,這頓晚飯絕對舒服。”


    何衛國自言自語著,眼裏帶著笑意。


    從櫃子裏取出調料,熟練地開始處理食材。


    廚房裏很快飄出了陣陣香味,隔著窗子都能引得人食欲大動。


    院子裏,隱約有人探頭張望,有人低聲議論:“何衛國家裏又做肉了,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啊。”


    而傻柱站在聾老太家窗前,聞著那熟悉的香味,心裏的嫉妒與不甘翻騰不止。


    他攥緊了拳頭,心中暗下決心:何衛國,這一切都是我的,我一定要奪迴來!


    賈張氏正在屋門口聞著從何家飄來的肉香,嘴裏嘟囔著:“這何衛國真是個沒人性的,天天頓頓吃肉,不知道給院子裏人分點,真不是東西!”


    正說著,秦淮茹推門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神情裏帶著一股疲憊。


    “你怎麽又出來了?”賈張氏瞪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不耐煩,“棒梗還在屋裏鬧,你不好好看著,出來幹什麽?”


    秦淮茹壓低聲音說道:“媽,棒梗剛才又發瘋了,拿東西砸我,還打我呢!他說餓,要吃肉,我給他拿了窩窩頭,他不吃,還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窩窩頭?”賈張氏皺眉,語氣裏滿是嫌棄。


    “你這個當媽的就是不中用,孩子要吃肉你就不會想辦法?這家裏這麽窮,還不是你一點用都沒有!”


    “可這哪有肉給他吃啊!”秦淮茹委屈地反駁道,“現在家裏連糧食都不多了,棒梗要吃肉,我上哪去弄肉?”


    賈張氏聽了,瞪著何家方向,眼珠子轉了幾圈,語氣陰沉地說道:“哼,這還不簡單?何衛國家頓頓有肉,他屋裏肯定有剩下的,咱們去借點!”


    “借?他能借給咱們?”秦淮茹一臉不信,“媽,您忘了上次要錢的事了?他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你這死腦筋!”賈張氏拍了拍秦淮茹的胳膊,湊近了壓低聲音,“咱們才不是真的借,先去敲敲門,看他借不借。”


    “要是不借,那咱們就想法子,趁他不注意拿點迴來。”


    秦淮茹心裏犯嘀咕,還是覺得這主意不靠譜:“媽,這不好吧?再說了,要是真被何衛國發現了,他可不是會放過咱們的人。”


    “膽小鬼!”賈張氏冷哼一聲,眼裏帶著一抹狠色,“要我說,這都是他欠咱們家的。再說了,就算他發現了又怎麽樣?”


    “他能打死咱們不成?傻柱都能幫忙,他不幫忙,咱們還怕他?!”


    秦淮茹心裏雖然不願意,但聽賈張氏說得咬牙切齒,心想棒梗確實需要吃肉,總不能真餓壞了,隻好勉強點了點頭。


    “行吧,那我去試試,看看他願不願意給。”秦淮茹歎了口氣,邁步往何家的方向走去。


    賈張氏在後麵喊了一句:“要是他敢不給,你就迴來告訴我,看我怎麽收拾他!”她說完,又瞥了一眼何家,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對策。


    院子裏的其他住戶遠遠看著賈家母女一唱一和的模樣,紛紛搖頭低語:“這賈家又盯上何家了,真是沒完沒了。”


    秦淮茹走到何家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屋裏傳來何衛國的聲音:“誰啊?”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是我,秦淮茹。”秦語氣低微,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衛國,開門,我找你有點事。”


    何衛國打開門,看到秦淮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挑了挑眉:“你又來幹什麽?棒梗又怎麽了?”


    “衛國,我不是來鬧的。”秦淮茹強擠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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