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玄這番話一出,對麵那人卻沒了動靜。


    過了好半天,腦海中才傳來聲音,“小子,你剛剛說你想報仇?就你這幾乎要散架的身子骨,連悄無聲息地走出這個院子都做不到,你還想找人報仇?以老夫看來,怕是要等到你下輩子!


    小子,不如這樣,你與老夫我做個交易如何?


    你既已經看出老夫的為難之處,我便也不再瞞著你,我恆天受了千年天罰如今期滿,終於恢複了自由身。


    隻不過我那副肉體受了極重的天雷早已經化為塵土,普通人的軀殼與我不合,盛放不下我的真神之靈,唯有你合適。


    隻要你答應老夫,老夫替你報仇後,你便將這副軀殼自行滅減神魂讓給老夫,老夫便幫你報仇!”


    皓玄聞言,心中一動。


    這個恆天要幫他報仇?


    這個恆天的實力,好歹是個真神,要是能用上他的力量,恐怕整個中州都沒有敵手了,什麽黑蓮教什麽楚瀾,更是不在話下!


    這條件雖然聽著誘人,但是……


    “笑話,你現在自己連個軀殼都沒有,怎麽幫我報仇?”


    “哼,小子,老夫現在魂靈可以寄居在你的意識海裏,隻要老夫願意,這一身本領都能為你所用!


    隻不過嘛,你這個身體底子實在是太差了,恐怕不能將老夫的能力十成十地用出來,


    不過無論你的敵人是誰,隻要你能使出老夫一半兒的功力,你在這上仙界沒有什麽不能報的仇!”


    聽著恆天的話,皓玄心中的那根防備之弦再次又鬆動了,“你如何能證明,我能直接使用你的能力?”


    “你這後生倒真是狡猾的緊,難怪是你與老夫有緣,倒也算是對老夫的脾氣!”


    腦海中恆天的聲音似乎染上了幾分愉悅,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先找個人試試,隻不過嘛,老夫的能力,一出手便會取人性命!


    你這四處都是破漏的身體,嘖嘖嘖,要不老夫先給你露一手,給你填補填補。


    既然你我二人後麵會是長期合作的關係,老夫先治治你這把身子骨,也算是為自己日後行個方便了。”


    皓玄心中一喜,但是卻克製著自己不動聲色。


    既沒有答應恆天替他報仇日後要占他軀殼的要求,也沒有對恆天提出來替他治療身體的提議進行否定。


    過了一會兒,恆天輕笑一聲,也明白了皓玄所想。


    雙方都按兵不動,沒人再挑起這個話頭時,忽然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是誰?!”


    皓玄厲聲喝道。


    “師尊,是我,淩清清。”


    淩清清?


    皓玄心中少了幾分緊張,還好不是夜玄或者黃珊。


    他剛剛鬧的動靜不小,夜玄負氣離開,肯定又要去黃珊那兒匯報他是如何的不配合了。


    在與恆天的交涉期間,皓玄一直懸著心,害怕黃珊會突然來訪,從而發覺恆天的存在。


    但是已經過了幾炷香的時間,除了現在門外不知所謂的淩清清,屋外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黃珊對他是徹底不抱希望了,哪怕他剛剛說了那些怨毒的話,黃珊也不會出麵辯駁,更不會來看他一眼!


    甚好!如此甚好!


    黑蓮教就這麽讓他自生自滅就好!甚合他心意!


    聽到門外是淩清清,皓玄的態度一下子冷淡了起來。


    她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不過皓玄很快就想明白了。


    淩清清既然告訴了他楚瀾已經來了中州,按照她那小心眼的性子,楚瀾當時在北荒眾人麵前扯了下了她與師兄苟合的遮羞布,讓她被眾人戳著脊梁骨嘲笑了好一陣,


    並且看淩清清這個樣子,在中州應該也沒在楚瀾手裏討到什麽好。


    她從來到黑蓮教,一心就想著與自己結盟,讓他替她出頭收拾楚瀾罷了!


    無論是在北荒還是中州,她向來是會利用人的。


    正當皓玄已經明白了淩清清來找他的目的,思考著要不要讓淩清清進來時,恆天的聲音又在腦海裏響起。


    “門外這個小女娃,跟你什麽關係?老夫看她尚算有點慧根資質尚可,拿來給你填補填補你這副身軀倒是不錯。”


    皓玄一愣,“這……能填補我什麽?”


    “當然是填補你的精氣啊!”


    恆天哈哈大笑兩聲,一副略顯神秘的模樣,口氣傲慢道,


    “你們這些普通的修士們,自然是不知曉這其中關竅。


    每一副完整的軀殼內,都含一口先天精氣,你這副軀殼失去了一臂,就相當於那口先天精氣受損,所以無論你怎麽修煉都恢複不到你原先的狀態。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缺失,所以你體內的靈力積累也很緩慢,基本是留一半漏一半,但是嘛,這個先天精氣並不是不能補迴來的……”


    先天精氣?


    皓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原本應該懷疑,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身體像是渴望著甘霖的皸裂土地,對恆天口中所說的“先天精氣”有一種原始的向往!


    他在黑蓮教的修養的時間也不算短,醫官們一直給他用的都是上好的靈草靈藥,方子也是時時調整。


    可是天材地寶沒少吃,但是皓玄的身體恢複速度確實一直很慢。


    他早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情況,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非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畢竟在上下仙界都生活了很長時間,也算是涉獵廣泛見識淵博之人。


    可是這段時間卻是對自己這副破敗的身軀束手無策,該嚐試的方法,能想到的路子,他都一一嚐試,最後都以無效而告終。


    如今一個真神之人,告訴他了一個上下仙界幾乎沒有修士知道的,修複身體的秘密,怎能令人不激動?!


    但恆天說到關鍵的地方便開始賣關子,皓玄便有些著急,


    “到底有什麽辦法能把你所說的先天精氣補迴來?!”


    “小子,那當然是……以氣補氣!”恆天笑得意味深長。


    “以氣補氣?”


    皓玄心中隱約有了個模糊的答案,還未等他繼續說完,恆天果斷地補充道,


    “就是用外麵那個小女娃的先天精氣,補你的先天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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