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瓦房位於路邊,距離住人的自建樓有幾十米路程。


    右邊是一個一畝多大的魚塘,左邊則是農田菜地,菜地角落還堆有被積雪覆蓋的豬草,腐爛的菜葉。


    “哼唧哼唧...”


    兩人來到木門前,便聽到有哼哼唧唧的聲音。


    他們眼裏不由浮現出喜悅。


    有動靜,便代表豬圈裏的豬沒死。


    “小心點。”


    徐萬裏輕手輕腳越過被撞爛的木門。


    豬舍空氣中的味道並不難聞,他左右打量著兩側的柵欄,尋找聲音的來源。


    可走到最裏麵的柵欄,也沒有看到家豬的影子。


    神色漸漸凝重。


    “霧氣作祟。”


    兩人深居簡出一段時日。


    對霧氣模擬聲音的事,有些淡忘。


    此時,聽到聲音又沒看到家豬,才迴想起霧氣具有幹擾的特性。


    “霧氣模擬豬叫聲,說明村落有人養豬。”


    徐萬裏退出豬舍,站在門口眺望著村鎮四周。


    而後看向農田的方向。


    “我們到農田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家豬。”


    “好。”


    豬舍裏沒有豬,不一定是被其他幸存者捷足先登,也有可能是家豬餓得受不了,躍過柵欄跑到農田菜地覓食。


    兩人沿著道路轉悠。


    一直來到拐角處,沒有自建樓的隔檔,視野突然變得開闊。


    前方,有一片塑料大棚菜地。


    南方蔬菜大棚的塑料膜相對較薄,扛不住厚達半米多一米的積雪。


    視野內,十幾排白色大棚全被積雪壓垮,支撐大棚的支柱或斷或立起,造成不平整的參差。


    一處沒有徹底被壓垮的塑料膜,一隻白色的大肥豬正哼哼唧唧拱著被掩藏的大白菜。


    “它沒被凍死?!”


    餘思晗睜大眼睛。


    零下三十度的暴風雪天氣。


    人類停留在室外都會被活活凍死,一隻豬能活下來?


    “走大運了!”


    徐萬裏臉色一喜。


    那頭豬目測有三百多斤,是成年家豬!


    “哈哈哈,終於不用天天吃凍雞了。”


    “嗯嗯!”


    餘思晗嘴巴微微張開,隻感覺口腔裏的口水不停分泌。


    臨近年關,這些豬基本養足一年,膘肥體胖,剛好到宰殺的時候。


    以至於剛看到大肥豬,她的腦海就不自覺地閃過一道道菜名——殺豬菜,五花肉燉粉條,小白菜豆腐湯,紅燒肉,紅燒獅子頭,紅燜豬肘,爆炒豬肝,豬肚燜雞......


    好吃!


    “咱們換把幹淨的菜刀,亂刀砍死它吧?”


    餘思晗擦擦嘴角的口水。


    她擔心那頭豬跑掉,有些著急,甚至顧不上收集豬紅的事。


    小半個月來,天天不是凍雞就是凍雞,又沒有蔬菜,真是有點膩的。


    “不行!”


    徐萬裏一口否決。


    “豬紅不能浪費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隻活的家禽,不管是豬紅,或是其它豬雜,豬內髒等,一點也不能浪費。


    不然,他們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碰到了。


    “先找個桶來。”


    “找個桶?”


    餘思晗下意識問道。


    此時,她已經控製好情緒,不再著急忙慌,想著亂刀砍死家豬的事。


    聽到男人的話,她眼眸一亮。


    “你會殺豬?”


    “不會。”


    徐萬裏坦誠地搖頭。


    他是工人,不是屠夫。


    不過,豬沒殺過,雞倒是逢年過節就宰殺,熟練得很。


    徐萬裏覺得殺豬殺雞應該差不多。


    先放血,再拿開水燙一遍處理皮毛。


    “放血肯定是第一個步驟。”


    “那我去找個桶。”


    “嗯,順便找點鹽和水。”


    徐萬裏對餘思晗的背影喊一聲。


    不管雞血豬血,都需要放點鹽才能凝固,但不能太濃,需要加水稀釋。


    其中的原理他不懂,全是經驗。


    “毛重三百斤,大概有兩百斤豬肉。”


    “兩百斤豬肉放到屯屯鼠空間存儲幾天,進行數量返還,嘖嘖,以後不愁沒有豬肉吃啊。”


    徐萬裏走向拱地覓食的家豬。


    受濃霧影響。


    那隻豬並不知道身後來人,而正處在興奮中的徐萬裏,抬手就拍一巴掌家豬的屁股。


    “啪!”


    “籲籲籲!”


    那隻豬受到驚嚇,立即朝前麵亂竄。


    肥碩的身軀一顫一顫的,看得徐萬裏忍不住咽咽口水。


    難怪能抗住零下三十度的溫度。


    這層脂肪...如果給它足夠的食物,恐怕能在積雪堆裏睡大覺啊。


    “桶來了。”


    不遠處。


    餘思晗提著一個塑料桶跑來,桶裏還有一袋鹽。


    這些是附近自建樓找來的物資。


    “沒有水。”


    “水...”


    徐萬裏倒是忽視結冰的問題。


    不過問題不大。


    “那就把豬拖迴大巴,在大巴外麵殺豬,正好燒水燙皮。”


    “行。”


    兩人瞬間達成一致。


    徐萬裏也不遲疑,拎著羊角錘衝到亂竄的家豬前麵,一錘就給它敲昏迷。


    羊角錘的眩暈效果不止針對人類,其它生物一樣有效的。


    “走走走,迴去燒水殺豬。”


    “嗯,我來扛前腿吧。”


    “為什麽不扛後腿?”


    “後腿騷......”


    “......”


    ......


    十幾分鍾後。


    大巴的行李艙。


    家豬被捆住四肢,本能地嚎叫。


    “殺豬是門技術活,也是一個狠活,得一刀從喉嚨捅到心髒。”


    “誰說的?”


    “好像是小時候聽俺爺...我爺爺說過。”


    “行,我覺得爺爺說得對。”


    兩人做好事前的各項準備工作,簡單商量一下宰殺的辦法,便開始動手。


    實在是太吵了。


    這隻豬十分很嚎,叫個不停。


    “來咯。”


    “嗯。”


    徐萬裏提著尖頭水果刀,深吸一口氣,便對準家豬的喉嚨,順著心髒的位置捅進去。


    又穩又狠。


    至於準不準...


    那就不知道了。


    他不清楚豬的心髒具體位置,也沒有殺豬的經驗。


    而殺雞,不需要捅到心髒放血,僅僅是割喉就可以。


    “噗嗤!”


    “籲籲籲!”


    肥豬劇烈的掙紮起來。


    徐萬裏看著撒出去的豬血,滿臉心疼。


    “快,接住豬血。”


    “我...我......”


    餘思晗有些慌啊。


    她也很崩潰,身上被滋一身的豬血,一唿吸,鼻腔就滿是濃鬱的血腥味。


    可豬血不能浪費。


    強忍著不適,認真拿桶接好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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