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辦完喜事,別的村還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中時,石雞村已開始忙起來了。


    工坊開工,這次除了做豆皮豆筍,還得做土豆粉與紅薯粉。


    第一批做出來的,葉家人嚐了以後一致好評,知道這個肯定好賣。


    正好從初六開始,天氣不錯,大家趕緊趕工做粉,讓葉無憂能夠多帶一些出去。


    好在工坊在她的提議下建的很大,豆幹那裏做工的均不出來人手,商量著幹脆再招一批人過來專門做粉。


    這一次,除了那些人品不行,還有地痞無賴那些老光棍之外,村裏家裏都招了一位或者兩位進來做工。


    現在石雞村都是老人帶孩子,其他人趁著田裏不忙時,都來工坊這邊賺銀子。


    整個村子都沉溺在喜氣中,唯有那些單身懶漢或者之前與葉家有矛盾的,覺得人品有問題的,葉家也堅決不要。


    就比如上次那陳家,哪怕送你過去,葉無憂也沒要,葉家也自然不會讓他們去工坊。


    陳家丈夫。在年前的時候也服徭役迴來了,隻不過好像被石頭砸了腳,在猶豫期間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走路還有些跛。


    陳家當時看到他的狼狽樣子,哭的不行,但到底也是安全迴來了,也過了個好年。


    隻是看著別人都在那裏賺銀子,心裏自然酸。


    可誰也不敢再起什麽歪心思,之前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葉無憂那惡霸似的娘們。


    這娘們是真不怕出人命,下手也是真的黑。


    跟這樣的人硬碰硬,下次就不單單是膝蓋骨與蛋碎,碎的是腦袋了。


    所以那些無賴們,現在都是避著葉家人走,就怕碰到那娘們,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揍一頓。


    陳家新媳婦本也想進工坊,卻被拒絕,理由是已經不招人了。


    她明明看有個外村人比她晚進去人家也要了,嫉妒的咬著牙在那裏道:“鄉裏鄉親的,連這點忙都不幫,有什麽好得意的,我看遲到得賠銀子。”


    要是以往,家裏人肯定會附和。


    可這次,陳母在那裏陰沉著臉,斥著:“老大家的,你就是這張嘴討嫌。”


    陳麗在那裏附和:“就是,嫂子,要不是你的話,我們家也不會被葉家記恨,招工也不要我們。”


    陳家新媳婦一聽,臉一白,辯解著:“哪裏是我招葉家記恨了,要不是二叔的婚事、”


    她話還沒說話,陳母已經冷斥打斷:“自己嘴沒個把門的,還賴你這個二叔子,當時婚事我們兩家都未說,倒是你這個剛嫁進來的新媳婦在那裏逢人就說三道四能幹的不行。”


    這話可把陳家新媳婦氣紅了眼,她一心為這個家,也是想著二叔被拒下不了臉麵,葉家出了事,幫家裏說道說道。


    這倒好,現在倒落得她裏外不是人了。


    氣得淚一噴,轉身就跑迴了屋。


    還聽到婆婆與小姑子在那裏陰陽怪氣的說著自己如何如何的,就如跌進了冰窟,委屈的不行,捂著被子裏麵哭了。


    陳家大郎進來,不但不開解,還說她大驚小怪的。


    陳家新媳婦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的人,聽到這話,也受不住了,直接聲音大了起來,開始跟他吵著。


    就算大部分人都在工坊做事,還是還有小部分的人在家裏。


    聽到這聲音,跑過去看熱鬧,陳家沒麵子,對這兒媳更不喜了。


    這陳家新媳直接迴了娘家,家中兄弟過來又鬧了一場,讓石雞村看了好一出熱鬧。


    葉家得知這事,也是在工坊當笑話聽,聽過也就聽過了,又趕緊做其他事情,得趁著天氣好的時候趕緊做粉絲了。


    而另一邊的傅玄驍,從小年迴到府中開始,就沒有閑著。


    第二日午時,去了銘軒樓,包廂中正坐著一位雖穿著簡單,但氣質卓越的男子,二十歲左右,相貌俊朗。


    看到他進來,也隻是喝著茶。


    傅玄驍坐到他身邊,男子給他倒茶,他也將懷中一個盒子遞給他。


    男子輕笑:“我以為你在外,不會管這事。”


    傅玄驍端起茶杯,道:“殿下之事,玄驍再遠也得管。”


    此時,正是當今太子蕭承煜。


    蕭承煜滿臉笑意:“幸而有玄驍幫忙。”


    之前周尚書之事,還好有七表弟帶迴那塊玉佩,這才牽引起許多事情,讓父皇動怒讓淑貴妃禁足,也讓父皇對李家有所猜忌,倒讓自己有了不少喘息時間。


    兩人喝著茶,蕭承煜與外祖家關係很好,對於這些表兄弟也不見外,看著那盒子,問:“你今日讓我出來,不單單是送它吧。”


    隻是如此,他不會讓自己特意來這裏。


    傅玄驍笑的玩味:“自然不是,今日可是讓殿下來看場好戲,也好送份年節大禮給殿下。”


    蕭承煜挑眉,也就不再說什麽。


    就在聽到外麵敲了兩下以後,傅玄驍道:“好戲開始了。”


    他來到包廂本是閉合的窗前,輕輕開了一條縫隙。


    這裏並非鄰街的窗戶,而是靠後街的窗子。


    巧的是,這裏不遠處,正是蒔花館。


    這蒔花館的名字別雅,卻也隻是個青樓。


    隻是樓中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容貌也是頂頂好,銀錢自然也就不菲,接待的不是權貴就是富家公子老爺。


    隻見外麵此時有兩位年輕男子,衣飾不菲,卻正爭的臉紅脖子粗。


    一位頭戴金冠,穿著錦服的男子,在那裏兇狠斥著:“姓蕭的,你敢跟小爺搶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手中正扯著一位年歲不過十五六年華,說是傾城容貌也不為過,正垂淚惹憐的姑娘。


    另一位年輕公子玉冠金腰,一見美人垂淚,自然受不住,在那裏氣憤著:“洛蝶姑娘不願與你歡好,你何必強人所難?難不成相爺之子就能隻手遮天?”


    金冠男子冷笑:“一個不受寵的落魄郡王世子也敢跟小爺比?小爺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叫隻手遮天。”


    對身後的人道:“給爺打,狠狠的打。”


    他身後的家丁可不管人家是不是郡王,直接動起手來。


    郡王雖也帶了幾句小廝,可對方明顯人多勢眾。


    被家丁踹倒在地也沒有停手,直接動手揍人。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正在巡邏的京師京營,聽到唿救聲跑了過來。


    看到一位是郡王世子,一位是相爺之幺子,都頭痛的很。


    下麵在處理這事時,上麵兩人看著。


    傅玄驍收起了在葉無憂麵前的純良之笑,此時笑容冷厲中透著邪氣:“殿下可滿意表弟送的這位年節大禮?”


    兩人關上窗外,不再管外麵的熱鬧。


    迴到桌前,蕭承煜看著這位表弟,輕笑出聲:“滿意,玄驍給孤的這份禮物,孤很是滿意。”


    他這表弟是有些天賦手段在的,隻是一直收斂著他的才華,隻讓人看到他紈絝不馴的一麵。


    每每想到這裏,蕭承煜都鬱結於父皇對自己的不信任,對傅家的忌憚,現在他還隻能韜光養晦,無論是邊關還是朝中,傅姓已夠,要是讓父王與李家得知這位表弟有如此才華手段,那對傅家不是好事,反而更將他們推向浪潮。


    聽著外麵逐漸安靜下來,蕭承煜心情很是不錯,還與表弟吃了午食之後,這才離開。


    第二日,例行朝會。


    文武百官皆數於勤政殿來早朝。


    說的無非就是年關陛下祈福之事,或者某地大雪,百姓受災,如何賑災。


    等說的差不多,眾大臣以為要退朝時,卻沒想到章禦史執著朝板出列,在那裏說著:“陛下, 臣有本啟奏。”


    這位章禦史脾氣又臭又硬,生死不懼,有事真就上的性子,連皇帝都懼他三分。


    就隻見章禦史在那裏嚴肅說著:“臣參李相約束管製家眷不利,縱其子恃強淩弱, 當街毆打郡王世子,致世子肋骨多處斷裂,性命難保、、”


    這一番話,讓在場官員有暗喜的,也有驚詫的。


    特別是李相聽到這話,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幺子又給自己惹禍了,且還是惹這麽大的禍事。


    就算郡王再不受寵,可當街打世子,這是打的皇家臉麵。


    他看著龍椅上的陛下果然臉色不太好,氣惱兒子居然如此大膽,好不容易讓陛下最近龍心迴暖,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幾分,沒想到又來這麽一事。


    就如李相心中所想,坐在那裏的皇帝確實心中不痛快。


    打郡王世子那不是打皇家的臉麵?


    一想起之前聽聞那李名德之子在京中仗勢欺人,惱怒他越來越不順自己的心,自然也就想要敲打敲打。


    在那裏威嚴道:“為官者,當清正律已管束家眷,這事就交京都府尹仔細查查,如事實如此,從嚴治理,也好教眾愛卿在職之餘,好生教導家眷恪守本分。”


    這話一出,大家就知曉陛下這是不高興,想要敲打一番。


    李相的臉色很不好看,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得先迴去問問不孝子,想著要如何處理。


    等下了朝,就直接迴了府,卻還是晚了一步,兒子被京城府尹抓了去。


    相爺夫人在那裏哭著:“老爺,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一個小小府尹將我們軒兒抓了去,真是好大的膽子。”


    李華軒昨夜揍了郡王世子很是得意,在蒔花館睡了花魁,見她滋味美妙,甚至還借用了藥物,酣戰了一晚以後,早上才睡過去。


    大清早就被府尹從花魁房子,衣衫不整的抓走了。


    小廝嚇得不行,趕緊去府上找夫人說這事。


    相爺夫人得知這事,又氣又急,本是想進宮找女兒,可一想到前段時間的事情,到底也沒有暈頭。


    哪怕著急,也隻能等著老爺迴來說這事。


    李名德氣得大罵:“他也是犯了混,居然敢打郡王之子,真是膽大包天了。”


    相爺夫人瞪大眼睛,怎麽也沒想到兒子居然敢動郡王世子動手,在那裏著急道:“這怎麽可能,這孩子也就愛吃幾口花酒,哪裏可能做出這般糊塗事來?”


    李名德冷笑:“人家章為之都告到禦前去了,還能有假?”


    相爺夫人更是著急:“那怎麽辦?估計這事也不是軒兒故意的,定是那郡王世子挑釁所為。”


    李名德看著都到這時候了,老妻還在維護小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在朝中所受的氣,都撒到了老妻身上,訓斥她不會管教兒子,竟然讓他做出如此混賬的事民表來。


    相爺夫人心中委屈,老蚌懷珠,四十歲冒著危險生下這個兒子,她自然得寵著。


    在那裏道:“軒兒的性子你還不知,他雖混,卻也不會惹這麽大的事情,定是老爺得罪了什麽人想要害軒兒才是。


    現下最重要的是,得趕緊將軒兒接出來。”


    兒子從小寵著,錦衣玉食的,哪裏吃得了牢中之苦。


    李名德更氣了,在那裏咬牙:“你以為為夫不想,可這迴生生撞在了陛下那槍口上,想用這事好好敲打百官來管束家眷,哪裏是想接就能夠接迴來的。”


    相爺夫人更是大驚,這次是真哭了,卻沒有辦法。


    皇帝下了命令,就算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


    而李華軒這人從小在家裝乖,在外那就陰私事不斷。


    就算到了那府尹衙門也一直狂言狂語,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


    這府尹本就是太子的人,看著他如此,心中高興的很,更是用言語來引導。


    果然如殿下所料,犯下了不少的人命官司,還強搶良家姑娘之類。


    行,就光是這些,也夠陛下動怒了。


    果然,皇帝看到這些,甚至在看到李華軒就算在府尹衙門也放肆的很,說要給府尹好看,再想著之前的事情,直接氣笑,表示嚴辦不說,也斥責李名德管教家眷不嚴,罰俸祿一年。


    沒牽連李家,已經是看在君臣的麵子上麵了。


    李華軒到底是相爺之子,直接賜了一杯毒酒。


    相爺夫人哭暈在家,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到底是自己的幺子,看到屍身之時,李名德瞬間蒼老了幾歲。


    相爺夫人哀求著丈夫:“老爺,軒兒死的好冤,你定要為他報仇啊。”


    李名德也知道幺子隻是爭鬥的犧牲品,眼中閃過狠戾道:“放心,我定會為軒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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