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之戰落幕,夏軍示敵以弱,匈奴人得了好處,喜不自勝。


    雙方雖然停戰,達到了和平的目的,但是各自情況如何,隻有自己清楚。


    夏軍此番東征,損兵折將,吊毛沒撈著,反而被匈奴人敲詐勒索了,無數金銀財貨。


    甚至丟了戰略要地定襄郡,及境內十二縣,使匈奴人的觸角,伸向了黃河以東,及蠻漢山地帶,兵鋒直指雁門。


    其中損失,不可謂不慘重,教訓不可謂不深痛。


    這更加堅定了李信,除掉匈奴的決心,甚至不惜怒火苦咽,示敵以弱。


    其實,此番就算夏軍一毛不拔,匈奴人也會退兵。


    若李信鐵了心的對峙到底,匈奴人很可能會直接撤出並州,撤離定襄。


    甚至連往年侵蝕的雲中都會吐出來,轉而收縮主力到到前後套平原,與夏軍打持久戰。


    但,這正是李信不願意看到的,因為他深深地明白,以夏軍目前的實力,與匈奴人正麵爭鋒,最終的結果無非是戰事僵持,兩敗俱傷罷了。


    李信不想兩敗俱傷,更不想去戰勝匈奴人,也不想去教訓他們。


    他要的是,將這群豺狼,徹底掘根,亡其族,滅其種。


    隻有無邊的血海,洗涮他心中,那滔天的怒與火...


    李信作何打算,外人不甚了了,匈奴人更不知道。


    但並州原駐文武,卻心有不恥,雁門郭藴一係武將,更認為屠夫割地求和,實在太過窩囊。


    雙方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武將之間也多有不和,張遼甚至當眾掃了某人的麵子,如此下去鬱氣積壓早晚有一天會爆發!


    而並州內部不和的消息,傳到匈奴,自然又是一番嘲笑與慶祝。


    畢竟並州若是鐵板一塊,他們日後攻略並州,難度便會更大。


    如今好了,不用匈奴出手,並州自己便亂了起來。


    如此情況,怎能不讓匈奴高層愉悅,他們也不得不感歎,中原人善於內鬥的性格永遠改不了,李屠夫更甚。


    北地蒼茫,相對於匈奴人的大收獲,與他們同時出兵的烏桓人,可就慘了。


    不但大王丘力居身負重創,遼原上的部族老幼更是被屠戮一空,烏桓人口直接減半。


    而晉陽城內,當夏軍高層收到遼原血流成河,烏桓王庭被屠的消息時。


    那因為匈奴人,敲詐勒索而憋悶的心情,終於得到釋放與發泄。


    李信快速的閱完手中信函,激動之情難以言表:“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太史將軍!”


    他長歎一聲後,不由吩咐道:“子義的戰果超乎吾之預料,烏桓人也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教訓,想來以後不敢再妄生事端!”


    “傳我軍令,讓太史慈迴師吧......”


    孤軍深入實在太過危險,而且李信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匈奴,幽州乃和烏桓人隻能稍稍靠後。


    等到收拾了匈奴這頭臥榻猛虎,再去找烏桓這頭喪脊之犬,算賬不遲。


    且如今天氣轉冷,太史慈一行已經不必在遼河行險,是時候迴來了!


    東部的捷報,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李信心中的鬱氣。


    他收拾好心情,把目光轉向側首:“文和,匈奴人欺辱太甚,汝可有良策教我?”


    “主公是欲除之而後快?還是想給匈奴人一個教訓了之?”


    “除之如何?教之若何?”


    “除之,當以雷霆之勢一戰而滅,若隻是想給匈奴人一個教訓...”


    雖然沒有言盡,但李信已經明白了,以匈奴人反複無常的秉性,恐怕一個教訓並不不能讓其安穩。


    想到這裏,他心中早有定論:“吾欲征伐河套,東連並州,以作立身之基,先生以為如何?”


    賈詡見此,果斷起身道:“匈主公,奴人逐水而居,族人上馬為兵下馬為民,這一點,非常棘手!”


    “若想征伐必須以雷霆掃穴之勢,一戰而滅其高層,打斷匈奴人的脊梁,以最短大時間內結束戰鬥,不能給對方一絲喘息之機!”


    “而河套之地一馬平川,正適合騎兵縱橫突進,所以若伐河套必先組建精騎為先...”


    “以詡之見,若湊不足二十萬匹戰馬,得十萬精騎,則匈奴不可輕動...”


    河套之地,雖然沒有幽州的戰略縱深,但是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與匈奴人開戰,必須以騎兵為主快速突進,不給敵人組織頑抗的機會。


    否則麵對人口昌盛,三百年底蘊積累,且完全組織起來的匈奴人,夏軍很可能不是對手。


    因為匈奴人,實力比夏軍強悍多矣,正麵對決,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主場,勝負未知。


    這一點,不但匈奴人看的清楚,賈詡看的也清楚,甚至李信也看的清楚。


    所以才要忍,才要示敵以弱,然後積蓄實力,組建騎兵軍團,以雷霆掃穴,摧枯拉朽之勢,一戰而定。


    策略有了,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該如何在大軍休整,並州養息的這段時間,弄到足夠的戰馬,以實行賈詡的閃戰策略...


    ...


    北地之戰落幕,李屠夫決定暫時罷兵,休養生息儲備物資,以供來年征伐做準備!


    夏軍流血犧牲,耗費物資無數,最終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反而落得狼狽不堪。


    而匈奴人則吃的滿嘴流油,不但折了李信的威風,金銀財寶一車車拉往王庭。


    更是攻下定襄,劫掠十二縣青壯婦女數萬眾,滿載而歸。


    定襄郡被匈奴人霸占,並且重兵把守,宛如一顆釘子,狠狠的釘在雁門眼皮子底下。


    顯然匈奴人並沒有放棄對並州的野心,定襄就相當於黃河以東,攻略並州的橋頭堡,讓夏軍上下寢食難安。


    當夏軍休整之時,中原則烽煙遍地,戰火滔天,。


    隸各郡數十萬百姓,拖家帶口逃往關西,涼州等地,因為這些地方距離不遠,而且相對平靜。


    這可把豫州的董卓樂壞了,他久居西涼,自然知道人口對一個勢力的重要性,那麽多人湧入西涼真可謂羨煞旁人。


    對於那些流民,李信也是眼熱不已,此時也想吸納這些流民擴充實力。


    可惜目前心有餘而力不足,加上屠夫戝名太盛,以及夏軍往日種種惡行,根本沒人願意投奔這山旮拉之地。


    這可不是新時代的信息大爆炸,隨便找幾個公關發兩篇文章,便能洗白。


    因為此時輿論,大都掌握在地方世家權貴手裏,他們不點頭,這屠夫惡匪之名便坐實了。


    除非夏軍能征服這些地方,不然很難讓他們改口,很難,很難。


    對於各地的亂象,及各地方勢力做大,朝廷此時已經無力顧及了。


    自從黃巾賊衝進司隸,他們就像滾雪球一樣勢力越來越大,青、冀、徐、兗、豫、原本一盤散沙的黃巾此時以司隸為紐帶,逐漸有連成一體的趨勢。


    要知道,原本黃巾於多地起義,各自為戰,而朝廷也是看準這一點,才會采取分而擊之,逐個殲滅的策略。


    但,如今這個策略,經過李屠夫禍害,外加黃巾大部隊,進軍司隸重地,貌似不行了。


    洛陽平縣,城上旌旗招展,人頭攢動,勤王大軍盡匯聚於此。


    城府內,袁紹、曹操、袁術、徐榮、丁原、呂布乃至剛剛從幽州逃出來的劉備三兄弟也在此列。


    如今洛陽的百萬黃巾是毒瘤,同時也是功績,如果他們能將張寶、張梁、張曼成等人一網打盡,在座的眾人都會揚名天下,為朝廷所表彰。


    上首處,一名身材高大的身影出言道:“諸位,我等已經在平縣,與張曼成賊子對峙月於...”


    “帝都內,聖上及文武百官,已經岌岌可危,難道就想不出一點辦法不成?”


    此人名為蹇碩,是漢帝派來的監軍,目的就是督促勤王大軍盡快擊潰三張,保洛陽安全。


    勤王大軍人員複雜,素質也參差不齊,加上各自之間互不統屬,在一些事情上難免發生分歧,導致各自為戰諸事不利。


    這種情況下,蹇碩這名天使的到來,就很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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