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凝視著那龐大的寒冰,眼中閃過一絲驚歎。


    “這就是英靈的力量嗎?”


    她低聲喃喃,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真是便利啊,能夠無視物理條件的限製,直接潛入幾千米的海淵作業。將幾乎不可能打撈上來的沉船,用整體冷凍的方式直接浮上來”


    眼前的一切,都是拜零此前所召喚的英靈所賜。


    就在今天一大早,老板下達了新的任務,作戰代號“極淵計劃速通版”。


    老板沒解釋說什麽叫做速通,隻是交代他已經安排了蘇恩曦臨時接管並封鎖了東京港的四號碼頭一晚上,要求酒德麻衣帶著召喚好了從者的零過來這邊,打撈“極淵”海溝裏麵一艘名為“列寧號”的沉船。


    酒德麻衣當時還在心裏嘀咕,老板我們這邊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禦主名額呢,還搞什麽見鬼的速通?


    結果沒過幾分鍾,零的手背上便浮現出了鮮紅色的奇異印記,仿佛命運的烙印。


    緊接著,零按照老板的指示,畫下了降靈召喚陣,低聲念誦著古老的咒語。伴隨著一道刺眼的多彩色光暈,一位身披俄式長袍、銀白長發及腰的少女從召喚陣中緩緩現身,由虛幻踏入現實——


    沙俄末代皇女,阿納斯塔西婭。


    時間迴到現在。


    “——剛剛才從亡者的世界中獲得新生,竟然就被指使著幹這種粗活,所謂的禦主,還真是高高在上呢。”


    龐大的浮冰上方,靈體化悄然解除,皇女的冷淡聲線在夜空下迴響,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酒德麻衣仰頭望向浮冰上方的阿納斯塔西婭,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反正禦主說的是零,不是她。不過她在心底忍不住吐槽:


    現在海拔位置比較高的,不應該是你嗎?


    “caster,辛苦了。”零的聲音同樣冰冷,仿佛與夜空中的寒意融為一體。


    她對於阿納斯塔西婭看似譏諷的話語內容不以為意,反而很容易的從中品味到了些許的抱怨……同樣外號是“皇女”的這對主從之間,似乎存在著酒德麻衣無法體味的心理默契。


    “接下來要做什麽?”


    阿納斯塔西婭輕盈地踩在巨大的寒冰上,銀白的長發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她的目光掃過下方傷痕累累的船體,聲音中帶著一絲冷冽的警惕。


    “這艘沉船裏麵似乎寄生了不得了的東西,需要我將整艘船連同冰塊一起粉碎嗎?”


    “別別別!”酒德麻衣急忙抬手製止,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這艘據說沉沒了十幾年的列寧號,可是藏著老板指名要取迴的重要古龍胚胎。據老板所說,那還是一位尊貴的初代種胚胎,哪怕這位古老的王受到一丁點損傷,她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想到這裏,酒德麻衣轉頭看向零,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讓你的從者把甲板上邊部分的寒冰解凍吧,接下來換我,我自己登船去把胚胎取出來。”


    沒辦法,阿納斯塔西婭是零的從者,她隻能先問問零。


    酒德麻衣心裏暗自嘀咕,而且這位從者也是個生前就養尊處優的沙俄皇女,金貴程度堪比老板的小棉襖——零,所以這種粗活兒,還是自己來幹比較穩妥。


    零聽完後,微微點頭,朝著高高站在浮冰上的阿納斯塔西婭示意。


    皇女沒有多言,隻是輕輕一躍,便從十幾米高的浮冰上翩然落下,輕盈地落在零的身旁,仿佛一片羽毛般無聲無息。


    與此同時,巨大的寒冰瞬間碎裂了一半,冰塊紛紛墜落,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暴露在眾人眼前的,是傷痕累累的船體,以及上麵密密麻麻的寄生生物——肺螺。船體內部蔓延出黑紅色的粗壯血管,如同猙獰的觸手,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恐怖。


    酒德麻衣全程目睹了皇女矯健的身手,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早知道這位從者如此能幹,她就不該逞強,直接拜托她幫忙就好了。


    然而,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迴來了。她隻能在心裏默默抱怨自己就是個天生勞碌命,一邊沿著碼頭踏入一艘小型汽船,緩緩駛向被破碎浮冰包裹的列寧號。


    ————


    當東京的夜色如墨般深沉時,地球的另一端,北美芝加哥遠郊的半山腰上,卡塞爾學院正沐浴在清晨的明媚陽光中。


    希爾伯特·讓·昂熱,身著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定製西裝,胸前的紅玫瑰在陽光下顯得愈發鮮豔欲滴。在學生們的心目中,他就是“活著的屠龍傳奇”“最受歡迎的校長先生”,也是“辦公室的下午茶一級棒”的代名詞。


    當然第一個稱號,現在在外界大抵已經被衛宮取代了。


    此刻,他步履從容地踏入學生宿舍樓。一些路過的、穿著墨綠色製服的學生對這位難得造訪宿舍的稀客先是表示驚訝,隨即才反應過來,激動的朝昂熱校長打招唿。


    昂熱微笑著向學生們點頭迴應,然而,這幾個學生的熱情很快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得知校長親臨,學生們紛紛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轉眼間便將宿舍門廳圍得水泄不通。


    然而,當他們左右張望時,卻發現那位尊敬的校長先生早已悄然脫身,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昂熱來到這裏,當然不是閑著沒事參觀學生宿舍的。


    他如同一位無聲的刺客,悄然掏出一張卡片,輕巧地開啟了1區303號男生宿舍的門扉,試圖推門而入……


    門卻紋絲不動。


    昂熱眯起眼睛,透過半開的門縫向內窺視。映入眼簾的,是由肯德基全家桶包裝、吃剩的雞骨頭還有肥宅快樂水塑料瓶構築的異味垃圾堆。


    這些垃圾毫不客氣地占據了門後的地板,向校長先生展露了它們的冰山一角。


    “……”


    昂熱沉默了幾秒,隨後毫不猶豫地暴力推門而入。門板掃過垃圾堆,飲料瓶相互碰撞,發出乒乒乓乓的巨響,瞬間驚醒了上鋪正唿唿大睡的男生。


    “我靠!誰特麽大清早的不讓老子睡個安穩覺……”


    邋裏邋遢的男生撓了撓光溜溜的背,支著手肘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當他看清來人的身份時,頓時就睡意全無:


    “校、校長!?”


    “芬格爾,早上好。”昂熱站在垃圾堆中央,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標誌性的微笑。


    然而,芬格爾卻從那微笑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校長也早上好啊!等我.三分鍾!三分鍾後我一定穿戴整齊,把這些垃圾給您清理得幹幹淨淨!”芬格爾手忙腳亂的胡亂套上衣服從床上跳下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嗯,收拾好了,跟我來。”昂熱的聲音依舊平靜。


    “啊?您是要帶我去哪?”芬格爾一邊穿著皺巴巴的t恤,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閣樓。”


    十幾分鍾後。


    芬格爾終於把自己收拾得勉強能見人,頭發雖然依舊有些淩亂,但至少不再像鳥窩一樣。他跟在昂熱身後,一路穿過卡塞爾學院的校園,最終來到了教堂鍾樓的閣樓。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卷沿帽、穿牛仔靴的老家夥。他像個碩大的土豆似的癱在沙發裏,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西部片《正午》。


    這是卡塞爾學院副校長、“守夜人”弗拉梅爾導師,也是芬格爾的導師。


    “大早上的就看別人打手槍?”


    芬格爾嘴裏忍不住蹦出了一句騷話,瞬間破壞了守夜人好不容易醞釀的美好電影氛圍。


    守夜人抄起手邊的啤酒瓶,對準虎背熊腰卻身形猥瑣的芬格爾,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喂!昂熱!你之前好像沒有跟我交代,我們之間的談話要加入一隻狗熊!”


    “冷靜,老夥計,芬格爾隻是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昂熱微微一笑,熟門熟路的在守夜人的對麵位置入座。


    一旁的芬格爾見沒了坐的位置,隻好無所適從地找了個旁邊的位置,勉強站得人模狗樣。


    “好吧好吧,”守夜人念念叨叨地切掉了電視的電影節目,從台櫃裏取出兩盒錄像帶。


    “也就是說,他也要一起看,然後跟你一起行動,對吧?”


    他將其中一份錄像帶放入錄像機,按下播放鍵。


    芬格爾聽著“一起看”“一起行動”之類的話,心裏一陣發毛。校長和副校長齊上陣,他該不會要被派去執行什麽非常不妙的送死任務吧?


    一想到這裏,芬格爾就打起了十級退堂鼓,腿肚子開始直發抖,緊接著就是腹痛腰疼頭暈、臉色發白身體不適,他準備告辭圓潤的開溜……


    “請看vcr!”


    芬格爾聽見了不知是誰發出的低沉嗓音,下意識的匆匆然抬眼看向電視屏幕,瞬間就驚呆了——


    屏幕上並非啪啪啪槍戰的西部片,而是一段監控錄像。


    畫麵顯示的是,一個穿著優雅、麵紗遮臉的女孩,年紀小得像個洋娃娃,卻單手揮舞,憑空操縱一股水銀激流,將圍攻她的人群像拍蒼蠅一樣拍飛。


    錄像很短,很快就播完了。守夜人又切換了另一段。


    這次的畫麵變成了一個穿著修女服的高挑西洋美女,手持短劍,狂猛地衝鋒而來。她雙手揮劍,將衝鋒槍子彈全數格擋,隨後一擊將對手砸穿牆壁。


    芬格爾眨了眨眼,心裏嘀咕:這都是些啥?


    副校長這是打算舉辦學院美女魔術真人秀?小家碧玉蘿莉和金發大波浪皆備,品種夠齊全啊!對了,校長好像和副校長關係不錯,可見校長先生心底裏也是個十足風騷的……


    然而,兩位老人的表情卻異常嚴肅。他們抬眸,幽幽地看向芬格爾,聲音低沉而凝重:


    “芬格爾,你……聽說過聖杯戰爭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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