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越說越氣,心裏著實覺得惠淑妃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複自家主子昨日沒給她麵子。


    薑知意心裏倒是不生氣,跟一個惠淑妃計較這些事,沒必要!


    最重要的是,皇後本就好好地,惠淑妃插手一迴,還能讓她插手第二迴?


    皇後也不是吃素的,惠淑妃那些小動作,她能不知道?


    惠淑妃許是皇子和位份在手,人有些飄了,想找個人給她立威呢。


    她倒是不介意出手一迴,讓惠淑妃好好清醒一下。


    “走吧,去朝陽宮。”薑知意起身道,“我的壞心眼出來了,得去皇上那給她上些眼藥了。”


    “她雖是一品妃位,可我也不差,沒得讓她欺負到眼前了。”


    秋霜聞言立刻就笑了,和雨露一道手腳麻利地給她梳妝打扮好,就扶著她去朝陽宮了。


    此時正是四月底,便是午後也不太熱。


    薑知意雖說是走去的朝陽宮,可身上一點汗都沒有,上過妝的臉一點都沒花。


    瞧著她來了,正在殿外打瞌睡的全福立刻就來了精神。


    他笑嗬嗬地上前行禮,“您來啦。”


    薑知意也笑著跟他問好,“麻煩通傳一聲,就說我是來給皇上磨墨的。”


    全福笑著應下,立刻就進殿了。


    不過一會兒,他就出來迎著薑知意進殿了。


    薑知意行禮後就很主動地來到祁景瑜跟前了。


    在一旁服侍著的小太監瞧著她來了後,也是很有眼力見地退下了。


    薑知意拿起墨條就安靜地磨了起來,她不說話,倒是讓祁景淵心裏奇怪了起來。


    他放下禦筆,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就看見她穿了一身杏色繡團花長裙,梳著隨雲髻,上麵不過戴了兩支簡單的金簪固定,瞧著十分簡單。


    若是旁人是這樣的打扮,他自然是不會過問的。


    可這女人向來主動見他時,都會好好打扮一番,甚少如此家常簡單,這就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祁景淵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麽了?”


    “朕前些日子不是還賞了些料子和首飾給你,怎麽今日打扮得如此素淨?”


    他這話說的,讓薑知意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自己的著裝。


    她覺得挺好的啊,平日裏也是這樣打扮的。


    雖說盛裝打扮下更能凸顯她的美貌,可日日都這樣打扮,在祁景淵眼裏就會變得尋常。


    所以她都是隔一陣子精心打扮一迴,叫他看著有驚喜。


    雖說不明白這男人突然說起這些,不過倒是正中下懷。


    不過薑知意沒有直接告狀,而是有些委屈地看著祁景淵。


    “您不是說過臣妾總不來朝陽宮嗎?臣妾今日就是突然想您得很,這才迫不及待來了。”


    “您若是嫌棄臣妾打扮得不好,臣妾不在這礙眼就是了!”說著她就轉身想往外走。


    不過她才往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哪裏來這麽大的氣性了?”祁景淵好笑道,“朕不過問一句罷了。”


    薑知意哼了一聲,扭捏了半天才重新迴到他身邊,幽幽地歎了口氣。


    “臣妾可真是難做啊,下迴若是想您了,都不能立刻就來,還得焚香沐浴一番才敢來呢。”


    祁景淵笑了一聲,“看你委屈的。”


    “好好給朕磨墨,明日再賞你一些好東西。”


    他都這樣說了,薑知意自然是見好就收。


    “那臣妾可先謝過皇上了,明日若是沒有頂好的東西,臣妾可是要鬧的。”


    祁景淵指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薑知意知道他處理政事要緊,也就不再說些什麽。


    等又過了一個時辰,祁景淵才處理完政事。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外麵也都暗了起來。


    全福也走進殿裏問道:“皇上,要不要傳晚膳?”


    祁景淵還沒說話,薑知意就拉著他的手搖了搖,“皇上,總在殿裏用晚膳也沒意思。”


    “今日不如在朝陽宮後麵的小花園裏用膳吧,讓他們再備些酒,您和臣妾也對飲一迴。”


    她主動要求喝酒,祁景淵自然不會不答應。


    他們在殿裏略坐了片刻,就有宮人來報說是晚膳備好了,請他們過去用膳。


    朝陽宮的宮人們自然是極為熨帖的,早在小花園裏放了好些宮燈給他們照亮。


    天漸漸都黑了,在昏黃的宮燈照耀下,雖說周圍都是他常看的景色,可今日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他看著對麵的那個女人,倒是想起她初侍寢那迴。


    也是在這樣的昏黃的光線下,她含羞帶怯等待著自己的寵幸。


    如今過了好些年,她倒還是從前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她一直很聰明懂事,無論是她這個人還是她生下的八皇子,都讓他很滿意。


    讓他覺得寵幸她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他確實沒有寵錯人 。


    薑知意杏眸彎彎地對著他一笑,又為他斟了一杯酒。


    此時守在他們跟前的宮人都很有眼色地退遠了,此時此刻四周靜悄悄的,四目相對時眼裏也隻有對方。


    “臣妾敬皇上一杯。”薑知意笑著就先飲盡了一杯酒。


    “知意今日倒是興致好。”祁景淵也喝盡了一杯。


    薑知意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臣妾總心疼您,心疼您日日政務繁忙,像是這樣安靜閑適的時候總是很少的。”


    “跟您一道賞月喝酒,您高興了,臣妾看著您也高興。”


    說完這兩句,她就笑盈盈地看著祁景淵,眸子很亮很純淨。


    祁景淵沒由來地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眉眼間也多出了一些柔軟。


    他也給薑知意倒了一杯酒,兩個人就你一杯我一杯慢慢喝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知意倒是被他攬進了懷裏。


    她抬頭看著夜空中閃爍著的星星,伸手指給祁景淵看。


    “臣妾許久沒出來賞月賞星星了,今夜能跟皇上一道看著它們,臣妾也是難得放鬆下來。”


    “日月星辰亙古不變,臣妾也想和您如此。”


    祁景淵看著夜空中那些忽明忽暗的星星,在低頭看著懷裏這人燦若星辰的眸子,沒忍住就親了她一下。


    薑知意摸著自己才被親過的紅唇,笑得開懷。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什麽,就這麽靠在彼此的身上,靜靜地看著夜空。


    直到夜間的風大了些,祁景淵感受到了一些涼意,他才迴過神來垂眸看著自己懷裏的人。


    因著喝了不少酒,薑知意臉頰通紅,靠在祁景淵身上睡著了。


    祁景淵摸了摸她的臉頰,又摸了摸她的手。


    臉頰雖說還熱著,可手已經有些涼了。


    祁景淵正想著抱她迴寢殿時,薑知意倒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你醉了,迴寢殿好好睡吧。”祁景淵輕聲道。


    薑知意怔怔地看著他,眼神還有些發直,一看就是沒有清醒。


    她一直不說話,動也不動。


    倒是讓祁景淵拿她沒轍,正一把抱起她時,薑知意說話了。


    “我要迴去看小八,小八不在這兒。”她把頭埋進他懷裏,語氣可憐巴巴的。


    “沒看小八我不睡覺!”


    像是要印證她的話一樣,薑知意抬眸倔強地看著他不肯退讓,欲泫欲泣的樣子好不可憐。


    眼看著自己要是不答應,這女人一定會鬧,祁景淵立刻就讓人備輦了。


    等上了輦,薑知意倒是安靜了下來,就靠在祁景淵的身上昏昏欲睡了起來。


    祁景淵看著她從張牙舞爪變迴了乖巧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


    他將人攬緊了些,免得一個不注意就讓人栽倒在地上。


    等到了頤華宮,薑知意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她踉踉蹌蹌地被扶下輦,路都走不平穩就急匆匆地想去八皇子的寢殿。


    祁景淵隻好伸手又把她攬進懷裏,半走半抱地和她一塊進去了。


    薑知意進了殿,就熟悉地朝八皇子的小榻走去。


    此時進了殿,祁景淵也就放開了她,讓她自己走去。


    隻是一個醉了的人,直線是走不來的,能走一條歪了的線都不容易了。


    薑知意就是晃晃悠悠地走在祁景淵前頭,率先來到了八皇子身邊。


    八皇子此時早就睡了過去,玉雪可愛的小臉上,那雙和祁景淵一模一樣的眸子此時也合了起來。


    眼見著薑知意就要撲過去,祁景淵倒是眼疾手快地扯過她的衣袖,把她帶進了自己懷裏。


    “小八睡了,若是你這樣撲過去,定會把他吵醒的。”他沉聲道。


    薑知意隻覺得自己耳朵酥酥麻麻的,她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脖子,眼神依舊迷離地看著祁景淵。


    “怎麽就睡了?我還沒和他玩呢?”


    她語氣委屈巴巴的,還帶著一絲不滿。


    祁景淵此時拿她毫無辦法,誰都知道跟一個醉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此時若是讓她把小八吵醒,兩個如今都聽不懂話的人湊在一起,還不知道有多鬧人呢!


    祁景淵隻好拉過她的手,讓她摸了摸八皇子的小手,然後哄著說道:“今日已經看過了,明日小八再和你玩。”


    不過這個醉鬼摸到小八後倒是立刻就安分了下來,還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撐著頭,歪在榻上看著那個已經睡熟的小人。


    她老實了下來,祁景淵也鬆了口氣。


    他也摸了摸八皇子的小臉和小手,確認八皇子渾身暖洋洋的後,就吩咐一旁的奶娘好好照顧著。


    楊奶娘倒是嚇得不輕,忙不迭地應了下來,她就怕皇上和娘娘有哪裏不滿意。


    這樣子被突擊檢查工作,就算做得再好,心裏也總是忐忑的。


    祁景淵此時正想著,怎麽把眼前這個醉鬼弄迴正殿裏。


    這醉鬼此時許是理智迴籠了些,正安安靜靜地盯著八皇子看,一丁點多餘的動靜都沒有。


    “你醉了,朕帶你迴殿裏,讓她們給你梳洗過後歇著吧。”祁景淵按著她的肩膀說道。


    “我沒醉!”薑知意邊說邊站了起來,噘著嘴反駁。


    “行,你沒醉。”祁景淵也懶得跟一個醉鬼計較,拉著她的手就把她向主殿的方向帶。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人此時倒是老實地跟在他身後,沒有耍花招的樣子。


    要不是眼神還迷迷糊糊的,祁景淵都以為她酒醒了。


    等進了主殿,他就把人給了她的宮女們,讓她們扶她去淨房梳洗。


    他自己也是去了另一側沐浴更衣了。


    等他梳洗完,瞧著薑知意人還沒迴來,他就拿起一本書坐在榻上看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薑知意才被送了進來。


    等她一上榻,祁景淵就聞到了她身上好聞的茉莉香氣,先前那點沾染上的酒味早就被洗淨了。


    薑知意一上榻,就熟練地躺迴自己常睡的位置,用手掀起錦被往自己身上一蓋,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祁景淵瞧著她這一套流利的動作,險些沒被氣笑了。


    他這麽個大活人在她跟前,她愣是跟沒瞧見一樣。


    祁景淵心裏有氣,他也不是個會忍的人,當下就把這人蓋住臉的錦被拉了下來,狠狠地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親的薑知意在睡夢中都痛得皺起了眉頭,不由自主地掙紮了起來。


    不過她這點動靜自然很輕易地就被壓製了下來。


    祁景淵這下心裏舒坦了,自然也就放過了她,不跟她計較了,他也閉上眼睛睡下了。


    不過又過了兩個時辰,兩人就被側殿一陣哭聲給吵醒了。


    雖說就哭了一小會兒,可薑知意十分的熟悉,這就是小八夜裏餓了。


    瞧著薑知意也醒了,祁景淵哭笑不得道:“這孩子每日動靜都這樣大嗎?”


    “臣妾都習慣了,如今要是夜裏聽不到小八的哭聲反而會不安呢。”薑知意笑著說。


    她斷斷續續睡了許久,此時被吵醒,一時半會兒也沒了睡意。


    瞧著祁景淵又閉上了眼睛,薑知意這會兒倒是有些心癢癢的,她是歇夠了,體力和精神都恢複。


    都說暖飽思淫逸,薑知意也不例外。


    她壞笑一聲,就鑽進了祁景淵的錦被裏,一雙手也不老實地伸進了他的裏衣。


    才剛碰上祁景淵的胸膛,手一下就被按住了。


    “酒醒了?”祁景淵挑眉。


    薑知意訕笑一聲,“臣妾是不是做了些讓您受累的事?”


    祁景淵輕哼了一聲,把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了,眼神也逐漸幽深了起來。


    “你倒是忘得一幹二淨了,朕差點製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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