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生辰在正月三十,一國之母的生辰自然不能敷衍了事。


    都不用祁景淵吩咐,內侍局的又忙碌起來了。


    還是皇後自己說年才剛過完,沒必要鋪張浪費,簡單地辦個壽宴就行。


    皇後既然都這麽說了,祁景淵自然也答應下來。


    不過他也覺得委屈了皇後,壽宴當天送了皇後一頂珍珠鳳冠。


    鳳冠上百顆珍珠由金絲串聯在一起,正中間還有一顆偌大的東珠,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這樣精致的鳳冠,也叫周圍的嬪妃們開眼了。


    皇後也很喜歡,笑著說:“多謝皇上賞賜,臣妾很喜歡。”


    祁景淵拉著她的手一同迴到主位:“雁行喜歡就好。”


    惠妃笑著說:“瞧著皇上和皇後娘娘其樂融融,臣妾心裏也高興得不行。”


    “就數惠妃會說話。”祁景淵聽了後也笑了。


    舒昭儀撫摸著顯懷的肚子說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夫妻和睦,是臣妾等的幸事”。


    皇後滿意地看著她,示意琉璃扶她坐下:“舒昭儀有孕在身,快坐下吧。”


    底下的嬪妃這時也都一個兩個恭維起了皇後。


    皇後擺擺手:“你們都有心了,本宮都看在眼裏。”


    皇後本來心情就好,再看了一眼下首左側空蕩蕩的位置後,笑得更真切了。


    不用看見溫貴妃這個晦氣的人,她心裏舒坦極了。


    此時大公主捧著一個錦盒,跪下說道:“兒臣恭祝母後千秋之壽,願母後鳳體康健。”


    看著小大人一般的大公主,皇後笑得更柔和了:“瓊兒起來吧,讓母後看看你準備了什麽賀禮。”


    大公主上前將錦盒放在皇後麵前的桌上,細聲細氣道:“兒臣想了個簪子樣式,讓人做的。”


    皇後聞言期待地打開了錦盒,取出一支掐絲點翠鳳簪,好好欣賞了起來,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臣妾瞧著這簪子可真好看,大公主真是蕙質蘭心。”惠妃誇讚道。


    大公主眉眼彎彎道:“多謝惠母妃,要是父皇幫母後戴上,那就更好了。”


    瞧著大公主嬌憨的樣子,祁景淵笑著就把簪子戴在皇後發髻上了。


    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自然刺痛不少人的雙眼。


    一旁的齊王妃看著上首的三人,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寶康郡主則是羨慕地看著大公主。


    她送了親手做的荷包,工藝精湛,比起宮裏的繡娘也差不了,可皇後娘娘隻是淡淡地跟她道謝,並未多說什麽。


    雖說大公主才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女兒,可她還是覺得心裏有些酸澀。


    除了她之外,大皇子孤單地站在鳳藻宮的角落裏,他眼中是藏不住的羨慕和孺慕。


    溫貴妃閉門思過後,他是被瑤華宮的宮女錦朝帶來的。


    說了一句祝壽的話後,他把溫家送來當賀禮的孔雀石擺件放下,就不敢再上前了。


    錦朝偷偷推了他好幾把,可大皇子依舊不敢上前給溫貴妃求情。


    他看著大公主如此自然地在父皇麵前撒嬌,不是不羨慕,可他絲毫不敢這樣。


    母妃說過了他是皇子,不能做這些小女子才能做的舉動,想要得到父皇的關注,他必須時刻保持皇子的儀態。


    母妃被禁足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心裏對父皇充滿了敬畏,連求情的勇氣都沒有。


    等用過了壽宴,眾人十分有眼色地告退了,不敢多打擾皇上和皇後。


    祁景淵跟皇後說了晚上再來鳳藻宮,就迴了朝陽宮批折子。


    寢殿裏,皇後疲憊地讓抱月把高高的發髻拆了。


    今日是她的生辰,自然打扮得華貴複雜,不過一個上午,脖子就要撐不住了。


    抱月手腳很快給皇後挽了個日常的發髻。


    攬風拿著冊子迴稟道:“娘娘,各宮送來的賀禮都登記在冊了,請您過目。”


    皇後接過後,仔細看了起來。


    攬風不屑地說:“文國公府好大的手筆,那孔雀石擺件快有人高了。”


    皇後笑了一聲:“這是給本宮送賄呢,想讓本宮勸勸皇上,早日讓溫貴妃出來。”


    “娘娘要管嗎?”抱月遲疑道。


    皇後滿不在乎道:“皇上下的旨意,更何況本宮為何要給她說情?連太後娘娘都沒過問一句,本宮才不摻和。”


    “她要是有本事讓皇上改變心意,本宮自然不會阻攔。”


    “今日大皇子也來了,奴婢瞧著錦朝不少小動作呢。”抱月道。


    皇後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


    瑤華宮裏的人真是一點成算都沒有,這才幾日就急著求情了,還真以為皇上這麽快,就能不計較了,真是天真。


    瞧著皇後臉色不好,攬風趕緊轉移話題:“娘娘,奴婢瞧著薑才人送來的賀禮很是別致。”


    皇後聞言好奇地看下去,隻見薑才人送了一幅畫卷給她。


    畫卷展開後,裏頭畫了北地的景色和奔騰的駿馬。


    看著落款就知道,定是宮裏的畫師畫的,薑才人隻是動了動嘴皮子,根本沒費力。


    論起價值,定是比不上別的嬪妃送的珠寶首飾。


    論辛勞,也比上有些嬪妃自己做的針線


    可皇後瞧了這畫後,像是陷入迴憶一般,站在畫前默默地看了許久,歎了一口氣:“薑才人有心了。”


    抱月瞧著皇後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小心翼翼道:“娘娘,這畫要收起來嗎?”


    “就掛去我書房。”皇後道。


    她不是個會後悔的人,木已成舟的事自然改變不了。


    北地的時光,不需要隱藏,她每日都在緬懷。


    等晚膳前,皇後又打扮一新,準備迎接皇上的到來。


    祁景淵早早忙完政事,來到鳳藻宮用膳。


    嫡妻的體麵,自然不能不給。


    祁景淵連續三日歇在了鳳藻宮,宮裏的嬪妃都眼紅不已,可也隻敢背後說些酸話。


    二月初一,在鳳藻宮請安後,皇後就帶著美人以上的嬪妃,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了。


    慈寧宮裏,寶康郡主隨侍在太後身邊端茶倒水。


    齊王妃坐在右側的椅子上,明明還不到四十,她卻華發早生,眼角皺紋十分清晰。


    戴著幾根簡單的銀簪,穿青黛色的長裙,這樣老氣的打扮,硬生生讓她看著年紀更大了。


    等皇後領著嬪妃們請安坐下後,齊王妃起身道:“兒臣今日是想向母後請辭。”


    “年過完了,兒臣也該和寶康迴護國寺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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