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黎小芸從布包裏掏出一本泛黃的雜誌,翻到其中一頁,\"這裏說,牛要定時飲水,一天至少三次。還有,草料要適量,吃多了不行,吃少了也不行。\"


    四個人湊在一起看雜誌。


    王二狗本不愛看書,但見馬紅霞看得認真,也裝模作樣地點頭:\"嗯,說得對,說得對。\"


    \"二狗哥,你看懂了麽?\"馬紅霞忍著笑問道。


    \"這個......\"王二狗撓撓頭,\"大概懂了吧......\"


    \"不懂就問,\"李向陽拍拍王二狗的肩膀,\"你看,紅霞多樂意給你講。\"


    這話一出,馬紅霞臉更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王二狗也不好意思起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行了,\"李向陽看看太陽,\"時候不早了,你們該迴去了。下午我和二狗還得把這些牲口都檢查一遍。\"


    黎小芸依依不舍地站起身:\"那我明天再來。\"


    \"不用,\"李向陽搖頭,\"你們有自己的活計。等我和二狗把這邊安頓好了,周末帶你們去縣城轉轉。\"


    \"真的?\"馬紅霞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王二狗趕緊接話,\"到時候我請你們吃大餐,錢我有......\"


    這話一出,瞬間換來馬紅霞一個大白眼,以至於送走兩個姑娘,王二狗仍然站在原地發愣。


    好半天,王二狗歎了口氣:\"向陽哥,你說馬紅霞沒事瞪我幹嘛?我請客吃大餐不好麽?\"


    \"你這個傻小子,\"李向陽笑道,\"人家這是嫌棄你敗家不會過日子呢。趕緊加把勁,早早把婚定下來。\"


    聽到這話,王二狗撓撓頭,憨厚地笑了:\"確實,眼看你就結婚了,我這也不能落後了。對了,你抽空教我認認字,總不能今後在一起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


    \"行,抽空教你。\"


    李向陽說著,目光望向知青點的方向,心中暖暖的。


    這個年代的愛情,就是這樣樸素而真摯。


    沒有花前月下,沒有海誓山盟,有的隻是相互扶持,共同成長。


    \"行了,別愣著了,咱先把牛馬牽出來溜溜,活動活動筋骨。\"


    李向陽說著,走進牲口棚。


    棚裏,四頭牛和兩匹馬分列兩邊。


    因為長期沒人好好照料,牛馬都明顯消瘦了些。


    春耕在即,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李向陽伸手摸了摸一頭老水牛的脖子,那水牛竟然像認識他似的,用頭蹭了蹭他的手。


    \"這牛了不得啊,這麽通人性。\"王二狗在旁邊驚訝說道。


    李向陽仔細檢查了一下老牛的蹄子和牙口,又摸了摸它的肋骨:\"是啊,活了十多年了,自然就有靈性了。這都瘦得摸得到骨頭了,咱得好好喂。\"


    \"可不是,\"王二狗牽著繩子,\"不過,這才開春,外頭的草都還沒長起來呢。\"


    \"那沒辦法,先牽出去溜溜,讓它們活動活動,迴來再把草料給足。\"


    李向陽說完,兩人便牽著繩,慢慢往村邊走。


    路上,李向陽指著老水牛說:\"以後叫它老黑,這樣喊著親切。\"


    \"那這匹馬叫小白。\"王二狗指著一匹略小的白馬說。


    就這樣,兩人給每頭牛馬都起了名字。


    太陽正好,雖說春寒料峭,但牲口們被牽出來,顯然很是高興,走起路來也有精神了。


    玄貓和小虎也跟著出來了,一前一後地巡視著地盤。


    溜了一圈迴來,兩人開始給牛馬添草料。


    生產隊的草料不多了,但春耕在即,可不能省這個。


    \"向陽哥,\"王二狗看著槽裏所剩不多的草料,皺起眉頭,\"這草料哪夠啊?書上說一天三次,多了不行,少了不行的……\"


    李向陽看了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道:\"二狗,你是不是傻?寫書的養過屁的牲口。真當牲口是傻子啊?按他那麽說,我選這破差事幹嘛?你說,草料和水都給足了,它餓了吃,渴了喝,是不是就不用人看著了?\"


    王二狗眼睛一亮,但隨即又皺眉:\"可是生產隊的草料不夠啊。\"


    \"就是不夠才好啊,咱們自己貼錢買不就得了。\"李向陽笑道,\"我算過了,一次性給它們夠吃夠喝三天的量,咱們就能騰出時間進山。\"


    \"這主意好!\"王二狗一拍大腿,隨即又壓低聲音,\"不過這得花不少錢吧?\"


    \"花不了多少,\"李向陽說,\"一頭牛三天的草料也就一塊多錢。咱們六頭牲口,一個月也就二十來塊錢。這點錢進一趟山就迴來了。\"


    \"也對。\"王二狗掏出錢來,\"咱們一人一半。\"


    李向陽接過錢,又補充道:\"咱們把槽子都改大點,讓它們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反正隻要東西管夠,牲口餓不著,渴不著就成。\"


    \"還是向陽哥你想得周到。\"王二狗笑道,\"這麽一來,咱們就能抽空進山了。行,就這麽幹,你去買草料,我現在就給水槽擴大一下。\"


    \"行,你先忙活。\"李向陽拍拍他的肩膀,\"記住,槽子越大越好,讓它們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養牲口是個好差事,隻要咱們把這些牲口喂得好,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到時候春耕的時候它們有勁,生產隊還得誇咱們。\"


    \"還是向陽哥你腦子好使,我就說你幹嘛搶這個差事呢。行你去吧,這你有我呢。\"


    說完,王二狗抄起鐵鍬,幹勁十足地開始挖水槽。


    眼下,隻要把這些基礎工作做好了,以後他們就能有更多時間進山了。


    李向陽騎車去了集上,迴來時候,他車後座上綁著一大捆草料,還買了些豆餅子。


    王二狗這邊也沒閑著,水槽已經擴得比之前大了一倍有餘,還特意挖深了些。


    \"二狗,幫把手。\"李向陽招唿道。


    兩人合力把草料與豆餅子卸下來,分成了幾堆,碼放整齊。


    \"向陽哥,你看我把水槽擴大了不少。\"王二狗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下水夠它們喝好幾天的了。\"


    李向陽點點頭:\"做得不錯。我這草料也買得夠,還有豆餅子,吃了保證有力氣,咱這就給足,試試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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