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騎著自行車,載著王二狗往上河村而去。


    王二狗坐在後座,一手抱著槍,一手扶著李向陽的肩膀。


    \"真他娘的方便,\"王二狗感歎道,\"這自行車騎起來就是舒服,比我走路快多了。\"


    李向陽一邊騎一邊笑道:\"想買一輛?\"


    \"想倒是想,\"王二狗歎了口氣,\"可得等結婚後再說了。\"


    \"那你得抓緊啊,\"李向陽故意逗他,\"房子什麽時候蓋?\"


    提到這個,王二狗明顯愁了起來:\"紅霞說了,不用蓋房。\"


    李向陽有些意外:\"怎麽?\"


    \"她說盡量低調些,\"王二狗壓低聲音說,\"她爹那邊,要是知道我有錢蓋房,指不定就賴上我了。你是不知道,她爹欠了不少債,就指望女兒能找個有錢人家......\"


    李向陽聽著,心中對馬紅霞的印象更好了。


    這姑娘能為王二狗考慮這麽多,確實難得。


    \"那你準備怎麽辦?\"


    \"先攢錢吧,\"王二狗笑道,\"等以後找機會再說。反正有你這個搭檔在,我也不愁賺不到錢。\"


    說話間,上河村已經到了。


    遠遠望去,村委會門口黑壓壓地站了幾十號人,都是村裏的青壯年。


    見到李向陽和王二狗來了,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來了來了!\"


    \"就是他們?\"


    \"聽說這李向陽槍法特別準......\"


    低聲的議論此起彼伏。


    趙大勇連忙迎了上來:\"李向陽,可等你們半天了。\"


    李向陽環顧四周,這陣仗確實夠大。


    幾十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個個腰間別著鐮刀,手裏拿著長矛,有的還背著獵槍,看起來頗為壯觀。


    村支書和幾個幹部也在場,一個個神色凝重。


    這情形讓李向陽想起上一世在非洲參加的部落圍獵。


    那時候,當地人也是這樣,全村男人一起出動,但目標是獅子。


    而今天,他們要對付的是成群的野豬,其實危險程度並不比獅子小多少。


    \"大夥都到齊了,\"村支書走上前,\"就等你們了。\"


    村支書拿出一張用炭筆畫的簡易地圖,攤在桌上:\"這是咱們村的地形圖,這片是去年開荒的地,現在野豬經常在這出沒。\"


    李向陽仔細端詳著地圖。


    那片新開的地在村子東北方向,靠近山腳,有一條小溪流過,確實是野豬喜歡的地方。


    \"現在天氣漸暖,要是不把這群畜生趕盡殺絕,開春後還不知道要糟踐多少地。\"


    李向陽抬頭環視眾人:\"大家帶的都是什麽家夥?\"


    \"十二支獵槍,其他人都是長矛鐮刀。\"趙大勇答道。


    李向陽點點頭。


    這個配置在農村已經算是不錯了,但關鍵是要用對方法。


    \"這麽多人,得分組,\"李向陽說道,\"每組一支槍,其他人打下手。咱們分三路包抄,把野豬往這片高地上趕。\"


    他指著地圖上一處開闊地說。


    \"為什麽往那趕?\"有人問道。


    \"那裏開闊,視線好,而且上坡,野豬衝上去會慢一些,\"李向陽解釋道,\"更重要的是,那邊有個斷崖,野豬到了那就插翅難飛。\"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顯然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不過得提醒大家,\"王二狗插話道,\"野豬兇得很,受了傷更兇。要是打不死,千萬別硬來,趕緊上樹。\"


    李向陽看了看天色:\"現在太陽剛出來,正是野豬迴窩的時候。咱們得抓緊時間,免得讓它們跑迴山裏去了。\"


    \"分組!\"村支書一聲令下。


    很快,三十多號人分成了三組。


    李向陽和王二狗各帶一組,剩下一組由趙大勇帶領。


    每個小組裏,打槍的打槍,拿長矛的守兩翼,拿鐮刀的斷後,配合得倒也默契。


    \"記住,\"李向陽最後叮囑道,\"聽到槍響就往預定地點趕,別亂了陣腳。遇到野豬群,先打頭領,群龍無首,其他的就好對付了。\"


    說完,三組人馬分頭行動。


    李向陽這組往東北方向包抄,一路上,地上到處是野豬拱過的痕跡,有些地方的積雪都被翻得亂七八糟。


    對於農民來說,土地就是命根子。


    野豬糟蹋莊稼,就等於在斷他們的活路。


    所以這次參與的眾人無不幹勁十足。


    一行人走了不久。突然,前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向陽豎起手掌,示意大家噤聲。


    他輕輕挪到一棵大樹後,借著樹幹的遮掩仔細觀察前方。


    積雪被翻得亂七八糟,還冒著熱氣,顯然野豬群剛剛經過。


    一陣寒風吹過,帶來一股濃重的腥臊味。


    李向陽心中一緊,這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野豬群就在前麵不遠處。


    他迴頭打了個手勢,身後的人立刻會意,紛紛散開。


    很快形成一個半月形的包圍圈。


    每個人的動作都極其輕微,生怕驚動了前方的獵物。


    突然,前方的灌木叢一陣晃動。


    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探出頭來,鬃毛豎立,獠牙外露,足有小牛犢那麽大。


    這顯然是頭領,在它身後,還有七八頭野豬正在拱地覓食。


    李向陽端起槍,屏住唿吸。


    這一槍至關重要,如果打偏了,不僅會打草驚蛇,還可能激怒野豬,引發更危險的局麵。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喊叫聲。


    野豬群立即警覺起來,領頭的那頭野豬猛地抬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情況有變,李向陽來不及多想,果斷扣動扳機。


    隻聽\"砰\"的一聲,領頭野豬應聲倒地。


    其他野豬頓時慌了神,在原地轉了幾圈,不知該往哪裏跑。


    \"上!\"李向陽一聲令下,眾人立即行動起來。


    長矛手快速上前,封堵野豬可能逃竄的路線。


    拿鐮刀的人也跟上去,組成第二道防線。


    這時,又是一聲槍響,從右前方傳來,應該是王二狗那組遇到了野豬。


    李向陽知道,其他兩組的行動也開始了。


    \"往高地上趕!\"


    這時候了,眾人也完全用不上指揮,舉著長矛和鐮刀,呐喊著向野豬群逼近。


    失去了頭領的野豬群,果然如李向陽預料的那樣,立刻慌亂起來,朝著預定的方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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