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交談了兩句之後,阿雅欠身行禮離去。


    李瑁即刻決定將和親的消息傳迴長安。


    “阿福,備好文書,連同詳細談判經過一並傳至長安。”李瑁吩咐道,


    阿福迅速領命,“殿下放心,所有書信已經整理妥當,我會即刻安排傳訊兵送出。”


    這時,李景清也走上前來,言語中帶著一絲試探性,“殿下,和親的消息如果傳迴,聖上卻得知援軍遲遲未至,是否不利?”


    李瑁微微冷笑了一聲說道:“援軍遲遲未到,與本王何幹?多半是有人想趁機讓本王死在邊疆。”


    五天後。


    長安城太極宮。


    李隆基正親自在禦書房之中閱覽各種奏章。


    終於,當李瑁的信使將密函呈上時,李隆基有些好奇的地展開信箋。


    信中內容卻讓他眉頭微蹙,和親的消息以及援軍的滯後令他隱隱感到不安。


    “和親?”李隆基沉吟許久,麵容之間掠過一絲不悅,“北疆之事雖屬權宜,但戰機耽誤卻不可容忍。”


    此時張九齡剛好處理完另外一部分奏折走進禦書房之中。


    他偷偷看了一眼李隆基的麵色,而後輕聲試探道:“聖上,可是對奏折內容心生疑惑?”


    李隆基不悅揮手,“李瑁與狼主和談固有其道理,但為何援軍至今未達前線?”


    “臣會即刻去查清原因。”張九齡恭敬迴道,


    李隆基心中清楚,這場和談及一切後續若未妥善處理,影響極可能波及甚廣。


    他思考片刻,轉而下令道:“將此事密告宗室諸王,令其知曉當前局勢。”


    “是,聖上。”張九齡答應,隨即吩咐身後侍從將命令火速傳遞。


    與此同時,消息傳達過程之中,李瑁靜候反饋,心底計謀如飛旋。


    在營地的另一側,李景清似乎窺得一絲未來端倪,他提議:“殿下,何不早作準備,與未至援軍協同,以備不測?”


    李瑁目光凝聚,思量稍許道:“確是當下所急之務。如此部署,既可堵不測之源,又能借此真切練兵。”


    阿雅不期然出現,站於一側,“壽王殿下,願聞家父對和談之意。倘若大唐聖上同意,雙方必定重開互市。”


    “隻怕太過倉促。”李瑁歎道,麵露凝重。“在現有協議之上,補充尚需謀慮。”


    話音未落,帳內士兵匆匆稟報:“殿下,有來自長安的迴信。”


    李瑁立即接過書函,而後遞給李景清。


    “看來聖上並未全然反對,隻是對援軍不滿。”李景清輕聲道。


    “這也正是我們的機會。”李瑁若有所思,沉吟道,“必需調和節奏,速速為之。”


    “若援軍能適時到達,將為和親推波助瀾。”阿福慎重的插話。


    “事不宜遲。求和之策,須兩者並舉。”李瑁麵色從容的下達命令。


    李瑁心中權衡,而後吩咐手下說道:“去將阿雅公主請過來。”


    不多時,阿雅公主跟著士兵緩步來到了李瑁的麵前。


    “見過壽王殿下。”


    “阿雅,關於和談的進一步細節,是否可以透露更多?”李瑁語氣和緩地詢問。


    阿雅微微頷首,迴應道:“狼主仍有顧慮,尤其是對於邊境駐軍的數量。”


    李瑁點頭略帶思索。“了解了,阿雅姑娘請告知家父。待我協調援軍事宜,定會給出細致周詳的方案。”


    “稍後我便將壽王殿下所言,以書信傳達給家父。”阿雅恭敬迴應,


    隨後,李瑁私下召集李景清與阿福商定應對之策。


    “眼下,拖延援軍表麵看似威脅,實則可能為我所用。”李瑁神情中透出一抹果斷,“景清,你負責偵查的不實傳言,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是,殿下。”李景清點頭,神情凝重。


    “阿福,準備一支精銳小隊,備妥隨時出發的準備。”李瑁繼續布置。“若有必要,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前往目標地。”


    “精銳小隊已在待命,盡可抽調精幹兵力。”阿福迴應。


    營地中的各位心腹將領,紛紛響應李瑁號令以確保變故發生時能迅速應對。


    “殿下,經過偵查,果然有人故意散布謠言,意圖擾亂軍心。”李景清走進李瑁的營帳,低聲稟報。


    “好,務必查清源頭。”李瑁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我們須早作防範。”


    而當日午後,李瑁就收到了張九齡關於朝內局勢的詳細迴信,信中詳述了李隆基的態度。


    “景清,看來需要雙管齊下,顯示出我們的誠意。”李瑁一麵閱信,一麵與李景清商定行事章法。


    “殿下的意思是與朝堂保持聯係,同時謀取實際行動上的支持?”李景清探問道。


    “正是。不論是和親還是防務,彼等力道缺一不可。”李瑁隨手放下信紙繼續開口說道:“阿雅方才所提之事,細節須更加明確。”


    “明白,一切按殿下吩咐行事。”李景清眼神堅定的拱手迴應。


    五日後,李景清終於查明了謠言的來源。


    “殿下,正主已經找到了,是魏府一名低階官員受賄所致。”景清在匯報時,內心暗自歎息,感慨官場險惡。


    “好。”李瑁點頭,眸中透出殺意。“通知長安,奏曹為謀。務必灑掃盡潔。”


    李瑁沉思片刻,轉過身來,眉宇緊鎖地對李景清吩咐道:“找到那名魏府官員之後,立刻傳訊大理寺,將此人貪墨受賄之實查清並如實上報。此事牽涉重大,絕不能放過。”


    李景清鄭重地點了點頭:“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


    不多時,阿雅公主再次被請入營帳。


    “壽王殿下所提之事,阿雅已經傳達給家父。父王迴信說,若能夠保證邊境安穩,他願意進一步商討。”


    李瑁微微頷首,“請轉告狼主,我大唐將不惜一切力量維護邊疆安寧,雙方互惠互利,必定能在共謀中達成共識。”


    阿雅稍顯寬慰,“殿下高瞻遠矚,阿雅深感欣慰。但邊境駐軍事關重大,希望能有實質性的保證。”


    李瑁沉吟道:“這一點我深知。不過,目前大軍尚需調動,我會以密函方式敦促朝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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