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瘋了一樣,居然跪下來給玉剪磕頭,甚至拿著刀子,想用酷刑的方式逼問出答案。


    玉剪嚇得哇哇大哭。


    她根本不知道什麽答案,也不知道最喜歡的衣服是什麽。


    小孩子總是這樣,上一秒喜歡一件衣服喜歡的要死,下一秒遇到了新的衣服,就把舊衣服拋之腦後,陰晴不定,還沒定性呢,自然是最多變的。


    可是幸存者不依。


    他們不在乎別人喜歡穿什麽衣服,隻在乎自己能不能活命。


    狠狠的瞪了斐讓一眼,那男人是如此冷漠無情。


    隻能舔著臉,哀怨祈求餘歲穗的垂憐。


    在場就不到十個幸存者,十次實驗機會呢,可不能隨便浪費。


    “三個,小時內。”


    斐讓收了槍。


    幸存者們如同得了恩典一樣,對餘歲穗感恩戴德。


    完全忘了明明餘歲穗才是幕後主使,惡人讓男人來演,餘歲穗隻需要不說話,甚至偶爾給點甜頭,他們就會得了恩賜一般念餘歲穗的好。


    時間沒那麽緊迫了,一個女幸存者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強忍著,盡力展現的十分溫柔。


    “乖,你衣服髒了,咱們是不是要換身幹淨衣服啊?”女幸存者誘導的讓玉剪主動開口迴答。


    “嗯。”好在,玉剪沒有被嚇到放棄腦子思考,看見自己髒髒的小褲褲,乖乖的點點頭。


    “我們去換身幹淨衣服吧,濕漉漉的會生病的。”


    “好。”


    玉剪被牽走,其他幸存者跟上。


    女幸存者似乎很有哄孩子的經驗,一路上拋出了很多話題,逗得玉剪精神鬆懈了很多,關係一下子拉近了。


    拉近了就好。


    從小孩子嘴裏套話很容易,隻需要一個鉤子,對方就一股腦的全拋出來了答案。


    姓甚名誰店鋪開在哪裏,媽媽的進貨渠道,還有衣服多少錢都跟女幸存者嘰裏呱啦的一頓輸出。


    地上,衣架上,衣服上,布料上,都有不同程度噴灑的血跡。


    但那些喪屍,卻被趕到了邊邊角角上,去罰站了。


    沒有了怪物,玉剪輕鬆了很多很多。


    幸存者們強撐著,擠出微笑來跟在玉剪身邊。


    玉剪把女幸存者引到了自己的“店鋪”。


    燕子童裝批發。


    還專門弄了個小黑板掛起來,裏麵賣的是各種童裝。


    玉剪到了自己的地盤,立刻自來熟的竄過去,眼裏滿是喜悅。


    女幸存者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快,蹲下來“乖,你最特別的,經常穿的那件衣服是哪個啊?”


    她不會亂猜,畢竟猜錯一次,可能就死掉了,所以,她打算從玉剪穿過的,舊衣裏麵找。


    “這個!有蝴蝶結的!”玉剪對於大人的提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迴答,很快從衣服堆裏找到了自己的那件。


    那是一身很漂亮的粉色公主裙。


    女幸存者眼睛一亮,手微微有些顫抖,但又頓了下來。


    “玉剪會自己換衣服嗎?你穿上這件好嗎?”


    若是玉剪自己穿的,沒有經過幸存者的手,那是不是能躲開規則?


    其他人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盯著玉剪看。


    “好!”玉剪點了點頭,去了試衣間。


    等她再出來時,那個姐姐已經不見了。


    反倒是她的店鋪又多了一個布偶。


    餘歲穗盯著她,饒有興趣。


    其他幸存者為了活命,隻專注於眼前,而忘記了一些細節。


    玉剪作為一個人類,幼年體,為什麽到了店鋪沒喊過媽媽?


    一句話沒提到過,像是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湖飛燕為什麽非要給玉剪搭配?她的目的是什麽。


    規則不可能出死題目,肯定有被餘歲穗忽略的細節藏了起來,等待她發現。


    依然有人不死心的逼問誘導玉剪說出最喜歡的那件衣服來。


    更多的,則是被斐讓脅迫,在商場找更多的,可能的衣服。


    沒準,沒準,就有一件閃閃發亮的裙子藏在衣服堆裏呢?


    餘歲穗也在服裝批發市場裏亂轉。


    這是餘歲穗第一次來到服裝批發市場,這裏真的很特別,很多餘歲穗沒見過衣服。


    男女老少都有,餘歲穗一件件看過,可惜都是異能凝結的虛假的存在,沒辦法收入空間。


    這裏的款式要麽非常保守,要麽非常火辣,還挺有個性的,顏色各異鮮豔明亮,十分有個性。


    餘歲穗手滑過一件熱辣短褲,這間店鋪全是牛仔褲,藍色的,深藍的,破洞的,特別有複古的氣息。


    手突然一頓。


    餘歲穗停了下來。


    複古?


    之前完全沒考慮,現在倒是迴想起來了。


    第二層裏世界裏,那學校為什麽會那麽破舊?


    “斐讓。”餘歲穗喊住了斐讓。


    “怎麽了?”斐讓停下,詢問。


    “你相信,世界,有鬼嗎?”


    斐讓搖了搖頭“我相信科……”


    學字被咽了下去,他麵前站著的這個,就挺不科學的。


    “我也相信,科學。”


    喪屍說信科學,斐讓能怎麽辦,信了唄。


    餘歲穗似乎有了目標,控製喪屍,往服裝批發市場的四個邊邊角角跑。


    “吼!”喪屍突然動了,嚇得幸存者們大叫。


    但那群喪屍卻繞開了他們,一股腦的往外跑。


    而餘歲穗則是大步流星的衝向了玉剪,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


    “啊!”玉剪慘叫,掙紮著拍打餘歲穗。


    一秒,兩秒,十秒,甚至一分鍾。


    卻毫無變化,蒼白跟青筋沒有爬上玉剪的臉頰。


    溫蘭英可是三級喪屍啊,又不是純種廢物,怎麽可能拿不下一個小孩?


    甚至這個剛剛覺醒的一級小孩,還能抵擋住餘歲穗的病毒。


    “找到你了,湖飛燕。”


    她不是玉剪,而是湖飛燕本人。


    玉剪哇哇大哭,不斷拍打著餘歲穗,還用異能試圖自救,但卻被餘歲穗抓的死死的,不能動彈。


    玉剪的哭嚎讓其他幸存者們圍上來,不明所以,有的試圖勸一下,但在斐讓槍口下安靜閉嘴。


    溫蘭英騎上羊駝,跑的最快,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帶著一件衣服迴來了。


    那是一件漆黑的衣服。


    很寬大,上麵繡有祥雲,仙鶴,還有一個大大的金色底紋的壽字。


    那是一件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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