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異能者,也得困成狗。


    天天的高強度體力勞作,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幹,不是在基地外圍剿喪屍,就是跟著隊友清理馬路上的碎石殺變異植物。


    吳南現在活的很糟,一下班,吃飽喝足後,匆匆洗個澡,往床上一躺,一分鍾就能酣然入睡。


    基地內住房緊張,特別是源源不斷的新收納幸存者之後,能住的房子就更少了,隻能七八個人擠一擠,淪流睡床,或者打地鋪。


    好在,大家都是女生,不至於跟男的一樣臭腳丫子熏死人。


    隻是累的極了,也會有人打鼾,鼾聲彼此起伏,跟夜裏聲嘶力竭的牛蛙一樣,樓上樓下立體環繞。


    吳南股間一熱,被迫從夢中驚醒。


    西八,又來……


    不需要摸就知道,是姨媽來了。


    女人是很神奇的生物,姨媽流淌的太多的話,腦子會把你叫醒。


    沒辦法,起床換護墊去。


    懶得點蠟燭,趁著月光,吳南抹黑去了廁所。


    大腦迷迷瞪瞪,但好在,衛生間還有一些早已準備好的月事帶。


    好煩,要是男的也有月經就好了,一起為衛生巾發愁多好。


    胡亂的擦了擦,吳南收拾好後,踮著腳,繞開客廳的一地人,爬上了床,繼續入睡。


    眼睛都合上了,身體舒服了,周圍也靜悄悄的,就在吳南的意識即將投入夢境時。


    腦子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了不對。


    為什麽,會這麽安靜?


    隻一個念頭,就打散了吳南大半的瞌睡蟲。


    往日彼此起伏的打鼾聲不見了。


    屋子裏七八個人,打鼾的就有一半,幹的都是體力活,越是累,加上唿吸不暢,就越有可能打鼾。


    即便她們幾個今天全部唿吸順暢,不覺過分疲憊,那隔壁呢?


    這破房子隔音差,隔壁打鼾跟在她耳朵邊上打似的,但今天,安靜的全跟死了一樣,吳南半點沒能聽到。


    吳南豎起了耳朵。


    真的靜悄悄的,沒有任何雜音,沒有任何聲響,連床上那兩個室友,也安靜的不像話。


    吳南慌了,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這麽恐懼,隻是隱隱覺得不對勁。


    鼻子終於後知後覺的聞到了血腥味。


    剛剛沒睡醒,以為那是她的姨媽,但現在……


    以她那點出血量,有那麽大的氣味嗎?


    吳南小心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準備看看周圍,發生了什麽。


    她是睡在床邊的位置,一睜眼,就可以看見打地鋪的幾個室友。


    夜色很黑,室內隻能看清些許輪廓。


    她們依然保持著她下床時的動作,連最喜歡翻身的靜靜都沒有挪動分毫。


    屋子裏,貌似沒有其他人。


    沒有鬼!沒有鬼!沒有鬼!都是自己嚇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吳南給自己打氣,大著膽子從被窩裏探出半個身子。


    地鋪與床離得很近,吳南甚至不需要下床,手撐在地鋪上,就能去觸碰室友們。


    醒醒!死豬醒醒!


    搖晃離得最近的靜靜,對方死了一樣半點不動,甚至吳南感到手心一陣潤濕。


    尿床了嗎?太黑了,就當吳南想湊近看看時,一隻冰冷的手腕,握住了她的胳膊。


    ?


    吳南下意識的看去。


    漆黑的床底下,伸出了一雙雪白的手,手臂冰冷刺骨,長了長而尖銳的指甲,刺入了她的胳膊裏,狠狠的掐住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有鬼啊!!!吳南張口,聲嘶力竭的尖叫,但卻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手臂猛的用力,一拽,吳南從床上栽下,被手臂猛的拽到了漆黑的床下。


    吳南還想掙紮,但完全不敵對方,被迫拽入黑暗裏,完全隱在了床底下。


    隻留地鋪上,一些淩亂的血手印,證明吳南曾經掙紮過。


    餘歲穗一砍刀刺入獵物的心髒,又噴了一口麻醉,獵物才徹底不動了。


    床上的幸存者翻了個身,似乎睡的還挺香,完全沒吵到對方半分。


    也是,畢竟餘歲穗都開了靜音領域了,這個區域內的聲音,完全被消除了。


    隻是這個小熊餅幹突然起夜,把餘歲穗嚇了一跳,狩獵狩到一半,呲溜一下竄別人床下去了。


    好在,異能給力,沒吵醒其他人。


    手下的小熊餅幹咽了氣,餘歲穗有種偷人的緊張感,那種害怕被發現的刺激,還……


    還挺有趣的。


    把獵物收進了空間裏。


    餘歲穗身體柔軟,悄咪咪的爬到床上。


    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卻長溜溜的,依然隱沒在床底下。


    心大的室友睡著睡著,翻了個身,麵對著餘歲穗,那腿還不老實,還想搭餘歲穗身上。


    大夏天的,餘歲穗身上冰冷刺骨,室友凍得一哆嗦,隨後又貼了過來,想把餘歲穗當冰抱枕用。


    餘歲穗沉默的纏上嫩牛五方,蛇尾一卷,直接把嫩牛五方給卷了起來。


    啊?睡夢中突然被人拿了起來,室友迷迷瞪瞪的一睜眼,就對上了一張張開的蛇嘴。


    身體被蛇尾纏死,難以唿吸,有女人,嘴巴裂開,細密的牙齒,向著她腦袋逼近。


    我一定沒睡醒。


    室友眼一閉,覺得此事不簡單。


    然後……


    啊啊啊啊!!


    疼,好疼!硫酸腐蝕了頭皮骨肉,迅速把室友融成黑水。


    劇烈的疼痛做不得假,不是夢!是真的!


    但再怎麽喊也無法出聲,再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那巨蛇,不過幾秒鍾,室友軟綿綿的垂下了手。


    嫩牛五方好吃,餘歲穗用腐蝕黑水做調理,一口咬掉嫩牛五方的頭,堅硬的頭骨還有些許沒能消融,在餘歲穗嘴裏咕嚕咕嚕冒泡呢。


    嫩牛五方的肉香,跟晶核充分融合在一起,讓餘歲穗砸吧砸吧嘴,喜歡極了。


    菠蘿派的氣味猛的爆發。


    讓我看看,哪個小朋友沒有好好睡覺?


    餘歲穗爬伏下來,蛇信子吐出來,蹭到室內最後一個幸存者的臉上。


    卷起嫩牛五方時,不小心把被子弄掉了,動作把菠蘿派吵醒了。


    菠蘿派僵直著身體,明明怕的要死,卻還在假裝睡覺。


    餘歲穗那漂亮卻蒼白的臉距離菠蘿派近在咫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菠蘿派眼睛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


    就對上了,那雙在黑夜裏血紅到發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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