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這是要怎樣啦?”大姐姐將我護在她身後,氣憤地吼道:“你們這樣子是不對的知道麽?”


    “哇~驚死人啦~我管你對不對哦,這個北七揍了我小弟,怎樣都要揍迴來好麽?”


    大姐姐見勸說無果,將我拉到身前認真地看著我:“小墨頔,你打了這個弟弟嗎?”


    我點了點頭。


    “為什麽?”


    “因為他欠揍……”


    “喂!”那個被我揍的同學聽到後很生氣地指著我:“靠北哦,你再說一遍敢不敢的?西因那!”


    大姐姐無視他粗魯的辱罵,接著問我:


    “為什麽要和小朋友打架,這是不對的你知道嗎?”


    “他有錯在先啦!”


    “他有錯你就可以打人嗎?”大姐姐有點生氣地說:“不管是誰的錯,現在你們互相道歉,從你先來。”


    麵對姐姐的提議,對麵的十幾人都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喂!死三八,你不會以為我們是來聽他說對不起的哦?”


    “墨頔,快道歉!”大姐姐催促道。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十幾個人都是學校附近的混混,他們專門聯合起來欺負看不順眼的人,有時候還會學著電影裏黑幫的樣子收什麽保護費,逃課打架調戲女學生什麽的更是家常便飯。


    不管我道不道歉,結果都是要動手的,姐姐這又是何必呢?


    “我不會給這些人道歉的大姐姐。”


    “墨頔!”大姐姐生氣了,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這麽大聲。


    但是還沒等她繼續說些什麽,一個初中部的黃毛就一腳踢在我的腰上,我踉蹌了一下但是沒有摔倒。


    大姐姐這時候更著急了,趕緊護住我大喊道:“你們做什麽?!墨頔會道歉的,再動手我就叫人了!”


    “我忍你很久了死三八,是不是要連你一起打你才開心喔?”


    “你……!”


    我一把拉住大姐姐,然後對那個混混頭子說:“我可以站著不動讓他打迴來,但是你們不能欺負我姐姐。”


    話一說完,四周頓時一片唏噓,他們起哄道:“英雄救美喔?這三八確實長得眉清目秀,就是可惜了是個瘸子……”


    這句話讓我的臉色一沉,就連後麵大姐姐再跟我說什麽我都沒有聽清楚,他們十幾個人拉扯著我往村口寬敞的地方走去,留下大姐姐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我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中是擔憂、愧疚、不甘心,還有一種我當時看不懂的感情。


    她無力迴天地看著他們拉著我走上坡地,盡管她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搭理她,我不願再看她即將落下的淚水,便扭過頭快步走向那所謂的“戰場”。


    當這十幾個人把我圍在沙地中間時,我內心的怒火已經讓我無法保持冷靜了,我學著電影裏說了一句狠話:


    “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昏黃夾雜著飛蟲影子的路燈下,我承受著十幾個人極度的惡意,那一刻我覺得這就是大俠的意義,這就是定乾坤該經曆的磨難。


    等等?定乾坤是什麽?我怎麽不記得有人跟我說過這個詞了?


    在我還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之前,他們十幾個人就蜂擁而上,看不清的拳頭和黑腳從四麵八方向我包圍。


    但是在我眼裏他們還是太慢了,我的記憶中明明喪失了對某些理論知識的映像,但是經年累月的訓練已經讓格鬥反應成為了我不可磨滅的潛意識。


    被多人包圍,那就要尋找最薄弱的突破口,把這個突破口打開!打碎!


    腳步往地上一蹬,我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在發現衝得最近的那一人時,快速甩出胳膊砸在他的麵門上,這一招叫做迎風朝陽手!


    在他失去重心往後踉蹌的瞬間,我跨步上前堵住那個轉瞬即逝的缺口,伸長雙手接連當下補上前來那人的亂拳,再摟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額頭撞向他的臉,這一招叫做黃鸞雙抱爪!


    兩人轉眼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讓剩餘的人都猶豫了下來,開始忌憚地圍著我。


    隻見那混混頭子抓起一人的肩膀就往我身前推,我也毫不猶豫地抬臂擋住了他手中的棒球棍,然後用另一隻手快速擊打他的麵門、喉嚨、最後一拳頂在他的下巴上,這一招叫做閻王三點手!


    與此同時背後一人攔腰抱住我,感受到他的存在,我首先放低重心站穩,隨即扭腰提膝狠狠地撞在他的臉上,在他被撞得仰起來的時候,又被我一肘撞趴下,接著就是揪起他的後領往我身前送,再接上一記用盡全力的立地通天炮!


    到此為止不過二十秒的時間,在我周圍已經躺下了五個比我還高的家夥。


    其他的混混開始打退堂鼓了,但是我卻還沒有出氣,他們無論如何怎麽說我我都不會生氣,但是隻要他們拿大姐姐的腿說事,那就和我那個同學一樣欠揍!


    我像餓狼一樣撲向他們的混混頭子,可笑的是盡管他再怎麽大喊大叫,都沒有人敢第一時間上來幫他。


    這一次,我要擒賊先擒王!


    他似乎是覺得我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一米六不到的小矮子,竟然臨死反撲般地掄起亂拳向我衝來,我毫無懼意地向前一跺腿,豎起胳膊以硬吃硬強推向他,這一招叫做山羊頂!


    在他被我頂得連連後退的瞬間,我又猛地蹬地衝向他身旁,左手勾住他的肩膀往懷裏拉,右手化為掌劈向他的鎖骨,這一招叫做猛虎硬爬山!


    隨著他的一聲哀嚎,剩下的所有人徹底失去的鬥誌,作鳥獸散地跑沒了影,隻有和他關係最好的兩個高中部混混還記得扶起他一起跑。


    “你……你等著!”


    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狠話。


    我站在昏黃的路燈杆子下麵,雙手因為用力過猛而不停地顫抖,我沒有因為打贏了架而感到開心。


    一種巨大的迷茫感瞬間籠罩了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學會這些招式的,我從不記得我學習過什麽拳術,卻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每一招對應的名字。


    我究竟……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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