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雲熱乎地語氣,將濕潤的空氣,吹出了一道道淡淡的霧氣。


    顧義沒有說什麽,一臉猙獰的邁向了王三郎,很是決然得想要與眾人同歸於盡。


    站在身後的宋缺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手裏的巨斧,看樣子是想要讓有的人死了。


    林北矗立在北風之中,在風吹衣落的映襯之下他更像一個北莽的南朝書生了。


    眼看顧義身上的悠長氣息,如同九月的鄉民家的火焰陡然變得熱烈了起來,他也拔出了自身的配劍,嚴陣以待,那姿態大有情況不妙,就上前斬殺了自己這個同族殺手的趨勢。


    大槐樹上的落葉一片又一片的落下,大有不將自己枝頭都給弄得光禿禿,就誓不罷休的姿態,顧義此時也是這般,飛躍而去的身體加快了幾分,身體內的武元匯聚也越來越強,大有不將這李石雲和王三郎帶著陪自己下地獄就誓不罷休的姿態。


    宋缺扯開了嗓子喊道:“顧義,我們知曉你的必死之心,但我和林北可都是北莽人,與這件事無關,你何不等我倆遠離此地,雲再進行爆元,這也算是最後盡了一個北莽軍士應盡的責任?”


    林北顧不得那四處揚起的衣角,也學著宋缺扯開了嗓子說道:“顧大哥,十夫長說的有道理,更何況,你將我倆放走,等到你爆元之後,我倆再來探尋此地,也防止有什麽漏網之魚,也算是能幫你了了一件臨死的心事。”


    顧義冷哼了一聲,不似之前的沉默不語,而是開口說道:“我兄弟倆都死了,留你倆待在這個世界上,豈不是罔顧了咱們的哥們情義,我可不忍心,你倆也陪著我去吧,來世咱們再做好兄弟。”


    林北一聽完這話,也顧不得一些臉麵了,大聲斥罵道:“顧義,你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家夥,誰跟你是兄弟,你兄弟……”。


    林北指了指離自己不遠處的坑洞,接著教訓顧義說道:“喏,在那坑洞裏。”


    顧義一聽,目眥盡裂,喊叫著:“你們都得死。”


    在林北這話的刺激下,顧義更是加快了凝聚身體內武元的步伐。


    林北自然看到了自己說的話所產生的威力,心裏不禁懷疑道:“以前怎麽不知道,我的話,還有這樣的威力!”


    這也怪不到林北,畢竟坑洞內發生的一切,隻有當時身在坑洞內的顧義能夠清楚,還有大槐樹上的李石雲和王三郎能夠猜出一二,畢竟陷阱就是自己布置的,如今這坑洞內隻有顧義一人逃出,現在發了瘋的似向自己衝來,坑洞之中也隻留下一具死屍,既然是死屍,那自然不用多說,現在肯定已經是一堆爛肉了。


    極其惜命的宋缺,卻是揚起了手裏的巨斧,向著顧義奔跑而去,準備將其一斧給解決了,嘴裏還帶著一聲怒喝:“顧義,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義,去死吧。”


    林北也是拔劍,緊隨宋缺而上。


    這樣讓人大吃一驚的事變,讓李石雲和王三郎都不禁覺得心裏很是驚歎。


    李石雲:“為了命,這北莽人真是連自己人都能殺。”


    王三郎:“這樣的人可都該死,沒有絲毫的義氣。”


    兩人悠閑的想著,絲毫不將眼前即將快要有柄刀插入王三郎軀體的事放在心上,隻有顧義一臉的狂熱:“死吧,死吧。”


    王三郎很想笑笑,卻始終不知道這笑意該從哪裏來,望了望這如鉤的月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該停了。”


    聲音之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思,揚著巨斧的宋缺首先作出了停下來的反應,右手向右邊一伸,擋住了拎著長劍的林北。


    林北也停了下來,疑惑的問道:“十夫長,咱們再不動手,這顧義的爆元,可能真的會讓我們倆也跟著他陪葬。”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宋缺一動不動,頭也不轉第迴答這個林北:“顧義,不用咱倆出手可,不過我們得考慮之後的事。”


    林北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這十夫長大人是如何知曉這顧義已經沒了對自己兩人造成傷害的能力,但是十夫長大人巫凡四境的實力可是實打實的。


    望向了那一人提著柴刀,一人拿著長弓的兩人,林北的眼珠子轉動了起來,在心裏思量著如何應對這兩個南朝人的策略的同時,也想看看那顧義的下場。


    顧義在王三郎的戲弄聲中身體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像牛的眼睛一般,很顯然應該是遇見了什麽自己無法掌握的事。


    林北很清楚一點,應該不是顧義自己的問題,而是那兩個南朝青年的手段,心裏的思量更加深刻了幾分。


    自己武元的波動,突然停了下來,顧義滿臉的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麽會這樣,武元怎麽會停止了流動呢!”


    “還想讓我跟著你陪葬嗎?瘦竹竿。”


    王三郎的這話語聲中,語氣仍像之前那般戲弄不屑。


    顧義抬起了頭,全身因為武元的流失,頭發已經白成了一片,臉上的皮膚也已經變得幹枯褶皺,仿佛一下就被西方神話中的吸血鬼一般,張嘴一咬,救將自己能維持鮮活生命的新鮮血液黑吞噬得一幹二淨,隻剩下這副油盡燈枯的臭皮囊了。


    顧義雖然身體已經糟糕得如同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


    自己的武元全部消失的答案,應該就在這兩人的腦海中,可究竟是什麽呢?


    自己心中沒有爆元失敗的答案,顧義就直接問道:“你倆對我究竟做了什麽,為何我連爆元都做不到。”


    王三郎揚起了手中的木製彎弓,指著那奄奄一息的顧義說道:“你想知道?”


    顧義點了點頭,很是迫切,如今自己就快要死了,自然得問個答案。


    每個將死之人都是這樣,死之前,總想搞清楚自己的死因,活的時候卻是寧願假裝,也不願知曉與死相關的事情,怕犯了忌諱。


    “老子就不告訴你。”王三郎這滿是揶揄的話語,可把顧義氣得又是一口鮮血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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