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秋風乍起,大槐樹葉沙沙地響動著。


    “你倆沒搞錯吧。”王三郎收完自己的箭矢,人就走了迴來。


    “他們可是還有三個同夥呢,你們怎麽讓我覺得好像咱們已經安全了一樣。”


    宋敏停止了追逐那走兩步喘兩步的李石雲。


    李石雲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坐在地上的他狠狠地喘了一口氣,側頭問道:“如果按照之前他們所商議那樣,另外那三個家夥,的確很快就要迴來了。”


    王三郎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李石雲伸了伸手,將王三郎給勾引了過來,然後匍匐在他的耳朵旁不停地說道著。


    當王三郎再次起身後,他隻是問了一句:“這真的行嗎?”


    …………


    隨著夜晚的降臨,村裏各處的氣溫大幅度的下降,隻剩下冷。


    秀氣的林北搓了搓手,問道:“這麽冷,我們真要帶著這個累贅一起走。”


    他轉身看向身後,那是一位女子,隻是現在的手裏被綁了一根細繩,繩子的另外一端被顧義的手給掌握著。


    聽到了林北的問話,在他之前的顧義頭也不迴的說道:“一介凡人而已,也不會費多大的功夫。”


    林北心裏暗笑,你個色鬼,平時什麽事都是聽十夫長宋缺的,如今遇見女人,倒是很積極。


    連說句話都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口吻,聽得讓林北直想暴揍其一頓。


    曆經數個時辰,他們自己將整個村莊都摸排了一遍,可惜的是,這村子裏別提有牛羊那類的好的吃食,他們費盡功夫,連粒米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最後還是在村東的一戶人家的地窖裏發現了這位女子。


    當時林北走了一路,沒有吃半點東西,肚子餓得直“咕咕”叫,正好進入這戶人家翻找吃食,卻被一木蓋與地板互相摩擦所發出的聲音給驚了一下。


    朝著聲音尋去,果然就透過那已經開口半個小口的縫隙發現了如今跟在身後的這位女子。


    林北本來來這南朝一來不是為了殺人領軍功,二來更不是為了女色。


    所以他當時左腿向後一撤,裝作沒有看見,也不繼續翻找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食物,轉身就想出了門,繼續去下一家。


    可轉身就看見了當時抱著刀一臉傲氣的顧義,顧義自然也見到了他。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讓林北熟悉的聲音立馬就響了起來。


    林北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村子早就在咱們來之前就收到了消息,我是連一粒米都沒有看到。”


    顧義聽到林北的迴答,擺了擺手裏的長刀,歎了一句:“那今夜隻能吃我們北莽的粗幹糧了。”


    北莽的幹糧主打一個能吃就行,以一頭活生生的鹿來說,簡單的烹飪後,隨便加點能入味的調料,再進行冰凍冷製,最後就變成了放在槐樹底下的那一眾多的幹糧。


    林北笑道:“還能怎麽樣,隻能如此了。”


    正在講話的空隙,林北剛才聽到的聲音卻是再次突然響了起來。


    顧義警惕地放下了手裏本來是抱著的長刀,問道:“這間木房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林北正想開口解釋,可是又是一道聲音從屋子內傳了出來,讓他難以開口。


    顧義一錘定音的說道: “走,進去看看。”


    隻要進入了屋子內,想要發現那地窖之下的女子,對於作為巫凡三境的煉筋境界的顧義來說無疑是非常簡單的。


    很快,一位女子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女子躲在一個隻能容納一人的土地窖之中,臉色蒼白。


    女子先是警惕地問道:“你們是誰?”


    顧義略作思考說道:“我們是趕來解救你們的南朝軍士,還有沒有其他人?”


    女子正想開口迴答顧義的問題,卻是憑借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那顧義身上有著一雙南朝人從來不會穿戴的耳環。


    顧義的左右雙耳分別夾帶著一隻銀色的月牙形的弧環。


    女子驚恐的說道:“你……你不是南朝人,你究竟是誰?”


    其實在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相關顧義的身份,隻是一時間害怕所以不知所措的問了一句。


    顧義沒有迴答她而是一臉惋惜的看著林北說道:“差點,咱們就不用再搜這個破爛村子了。唉,可惜。”


    林北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然後問顧義說道:“那這個女子怎麽辦,殺了?”


    顧義一聽自己的隊友林北竟然想要殺了這個女人,連忙搖手說道:“那怎麽行,她可是現在咱們在這個村子裏抓到的唯一活著的人,可不能就那麽殺了,一了百了,說不定,在她的嘴裏還能發現一些關於城池的消息。”


    林北瞧著顧義那一臉急色的模樣,不禁在心裏撇了撇嘴“明明是貪戀女色,你還和我說什麽,刺探軍情!真不是個東西。”


    “那咱們現在怎麽做?”林北問道。


    他很不想摻和這些破事,一不小心,若是被南朝人抓了,自己還能以沒有殺過人和自己是北莽貴族為名,來讓自己得以活命。


    本來出門之前,自己的父親就拉著自己說道:“北兒啊,你要記住,你是咱們林家的獨苗,更是咱們林氏主家的唯一的繼承人,此次讓你參加北莽伐南朝的戰爭,就是為了之後你迴來家族裏沒有人反對你接受家主之位,所以此次你前去,決不能見血,被抓了直接繳械投降,然後與那些南朝人講述你的來曆,之後以壯烈被俘的身份,再向北莽發迴消息,到時家裏人自然會竭盡全力地救你,到時你還成了這北莽的英雄,我看那些老家夥還敢不敢反對你接掌家族大權。”


    林北如今還是能記得,那一身雍容華貴的父親說著說著還笑了起來,那給人的感覺仿佛是巴不得自己被南朝的軍士給俘虜了。


    “這真的是我親爹嗎?”林北不禁在心裏暗自問道。


    當然來到南朝之後,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聽從了那不是親爹勝似親爹的爹的話,沒有殺過人,沒有作過惡,畢竟他自己也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既然是來鍍金的自然就要有鍍金的意識。


    所以此刻他立馬就將這口未來可能成為催命符的麻煩事交給了那一臉色相的顧義。


    顧義緩緩說道:“先將她給抓上來,然後帶出去,由十夫長決定。”


    林北沒有答話,隻是臉上故作疼痛,“哎呀呀,哎呀呀,疼。”


    這一舉動可把見過世麵的顧義給弄得愣住了,忙問這位貴公子說道:“林北,你怎麽了,沒事吧。”


    林北說道:“哎吆吆,不行了,不行了……。”


    這可把顧義給嚇了一跳,腦海裏閃過驚訝“你這就不行了!你死了,這就咱倆,到時萬一你身後的家族來找老子麻煩,老子可真是有理說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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