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問話的人還在心裏沾沾自喜:“既然那王公子攀附不上,那眼前這位林公子不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嗎。”


    這人也算有點小機靈,入軍之時,別人都是忙著挑選上強一點的隊伍,他卻忙著瞎打聽此次有沒有巨城裏的貴人還參加北莽的軍隊,很多人都覺得這人不是腦子有坑吧。


    “這可是與南朝開戰,我們還是那危險的先鋒隊,即使攀附上了那些貴人,到時也隻能當炮灰,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命都沒有了,到時迴來,還能進那巨城裏的府邸當差嗎!”


    對於李如來說這些話簡直就是對他的預言,最終他的確成了炮灰,不過不是林北幹的,而是很多人一起暗中推動的。


    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投靠對象以後,李如卻表現得很是平常。


    此時的李如心裏是這樣想,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稍稍想了一會兒後,就繼續與那林北對起了話,這次不同的是帶著一點套近乎的嫌疑。


    “林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以後我李如真得仰仗林公子了。”


    李白衣此時穿的衣服是灰褐色的,灰是那種烏雲的顏色,褐色倒是與普通的褐色一樣。


    他開口就是一種普通以上顏色一般的淡淡語調說道:“哦,原來你是李如,這名字倒是有趣,跟我家裏的奴仆同一個名,李如,你的話過重了,咱們都是一個小隊的,彼此照顧就行。”


    這李如一聽還真上道:“原來林公子家裏竟然還有和小人同名的人,那這名字還真是小人的福分。不知以後,此次南朝之行後,小的有沒有機會到公子府上為公子效勞呢。”


    林北笑著說:“正好聽父親講起最近家裏要搬家了,散了不少的仆役,到時,我就將你推薦上去,至於家裏是不是要,那就看你自己的了。畢竟家裏也不僅僅是隻有我一位公子。”


    這話一出,本來聽著二人的互相吹捧就百無聊賴的三人:宋缺,顧義和肖坦,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心思。


    宋缺心想:“難怪這家夥雖然是巫凡第二境的煉肉境,卻被上麵的一位大人特意安排在了這支隊伍裏。”


    這支隊伍可以說是所有十人小隊中的最強的一支隊伍,這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事,但上麵的人心裏卻很是清楚宋缺已經是巫凡第四境的煉骨境的高手,之所以來擔任這樣一個十夫長小隊,其實是因為這次北莽向南朝發動的戰役,從一開始那些王朝高層就不決定打很久,也就是不準備放開了真正的打,隻是準備顯露一些武力,用於震懾,這樣也隻能以這些作為先鋒隊伍的十夫長小隊才能真正撈得到一些好處。


    所以這位巫凡四境的凡人大高手宋缺才會偽裝成一名普通的隻要巫凡三境就能擔任的十夫長。


    宋缺的思緒依舊在四處發散著:“ 原來相比於自己這個假東西,這家夥竟然才是一個妥妥的關係戶。不過他提到了搬家,正常情況,那些大族的府邸在建造的初期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好地方,輕易是不會挪動的,除非這個家族衰落,不得不讓出家裏的府邸,這就是實力與地位不相匹配所要付出的代價。如此看來這家夥是個沒落的貴公子。”


    肖坦看了一眼那靠在樹前的侏儒宋缺,計上心來,一咬牙,暗含諷刺的聲音接著就響了起來:“原來是一沒落戶,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呢,那誰……李如是吧,以後你來跟我混保你突破到巫凡二境的煉肉境,何必給這位假貴人當狗呢。”


    這話其實有著肖坦故意隱藏自己的險惡用心,也有幾句話說的是心裏的話,那就是一個堂堂的北莽武者怎麽會甘於當人的狗腿子呢,肖坦向來看不上這樣的人,這倒是真的。


    肖坦的這句話一出,其他九人中的六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說什麽的都有。


    “肖坦這是不知道得罪人不好嗎,再怎麽樣,那林北的祖上的確厲害過,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根本沒必要得罪人啊。”


    “估計是他的腦子就是如此,唉,這樣的人上了戰場倒是一把好手。”


    這人的話說的很有言外之意,在戰場上算把好手,那豈不是就是炮灰嗎?


    “你等就是如此沒有血性的家夥,我看這肖坦肖兄弟真是一個血性之人,我北莽男兒若是都是這樣的人,那南朝的土地早就在我北莽的鐵蹄之下,何至於蜷居在這要麽就是漫天狂沙,要麽就是難化冰雪的窮山惡水之地。”


    “就是,我們北莽人就是不夠有血性。”


    “怎麽著,你倆的意思是我們是北莽的害蟲?那老子今日還去南朝拚命?”


    “就是,你倆給我們說清楚,什麽玩意,把我朝攻不下南朝的罪責算到我倆身上了,我倆可是上過兩次戰場了,你們呢,兵毛小子兩個,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責我們這些北莽老兵。快說,今日非得說清楚不可……”


    周圍很快就是一陣噪聲隆隆,周圍其他六人中,侏儒宋缺,負刀顧義麵上並未有絲毫的神情變化,但都在心裏笑“此次去南朝,有這些人探路拚殺,那自己的安全又得到了幾分保障。”


    而一直忙著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別人眼中的莽夫的肖坦卻沒有再繼續開口懟著那林北:“這群傻子,尤其後麵說話的那兩人,簡直就是傻上加傻,一看就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戰場,才如此憤青,等到了戰場,就是妥妥的第一批炮灰。”


    至於林北的表情倒是坦然,還在和那諂媚的李如繼續交談著,隻是心裏對那肖坦還是產生了很多的不爽“什麽東西,下等的匈奴黑子,說話還敢如此大放厥詞。”也是從此開始,兩人就經常互懟,每一次不出意外都是肖坦開的口,莽夫之名也逐漸落實在了眾人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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