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鄉試的新任主考官,是戶部尚書張鵬翮,副主考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徐潮。


    其中,張鵬翮是四川人,徐潮是浙江人,都和江南士林的瓜葛不深。


    由此可以看出,康熙確實想公平的考試,為國掄才!


    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康熙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老四歎了口氣,說:“張鵬翮是八弟的人。”


    胤禑微微一笑,說:“四哥,到時候,是你入場監考,隻須把上次中舉的那一百多人,挨個盯緊了即可。他們之中,隻須出現一個濫竽充數的,噶禮就要掉腦袋。我可聽說過,噶禮是江寧的第一美食家兼美人收藏家啊!”


    老四一聽這話,心情也跟著大好。這次來江南,不狠撈一票迴去,暗中的經費就不夠用了。


    和老八的不差錢不同,老四的活動經費,一直捉襟見肘。


    要做大事,權和錢,缺一不可。


    胤禑倒是不太缺錢花,他主要是想,找個合適的方式,自汙一下名聲。


    作為臣子,好名聲不僅不是加分項,反而是取死之道。


    但是,名聲又不能太臭了,那會適得其反。


    這中間,就需要拿捏個度了!


    據烏林的暗中打聽,江寧的八大儒門世家,個個都有良田萬頃。其中,江寧林家,更是排名第一的豪富,居然廣有良田八萬頃。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麽個理兒!


    你悶聲發大財,但是,過江猛龍就是要吃你,如之奈何?


    胤禑打著嚴密監考的幌子,故意從安徽、江西等多地,分別請旨調來了兩千綠營兵。


    大清的調兵,一直很有特點。


    比如說,從贛州調兵三百,廣信府調兵二百,廬州府調兵四百。就是不從一地,調動千兵以上。


    這麽一來,領兵作戰的將領,即使控製了一地的兵馬,也無濟於事。


    不客氣的說,直到洪秀全起事之前,大清的這一套控製兵權的手段,一直都行之有效。


    反正吧,江南距離京城太遠了,胤禑可以放心大膽的培植,綠營中屬於他的小派係。


    帶兵三百的綠營軍官,充其量也就是個遊擊而已,大致相當於營長。


    就算是帶兵五百的參將,也就相當於加強營長罷了。


    沒辦法,大清的綠營軍官們,動輒就是三品參將,二品副將,品級都很高。


    但是,他們實際帶兵的數量卻少得可憐。


    一般情況下,一名綠營副將的手下兵馬,也就相當於團長而已。


    大清的這一套駐軍方法,對付小規模的農民起義,真有奇效,可以快速的鎮壓下去。


    但是,金田起義之後,這種到處灑芝麻的落後駐軍方式,就被打成了翔。


    現在,大清調兵的方式,反而對胤禑極為有利。


    他們都是營連團長,也都沒有硬靠山撐腰,胤禑隻需要暗示一下,不愁這些人不投入他的門下。


    胤禑是兵部的管部阿哥,他完全可以利用職權之便,以一年一到兩個的速度,不動聲色的把他們安插到直隸的綠營之中。


    現在才康熙四十六年,胤禑還有十幾年的準備時間。


    那句老話叫啥來著?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全小將暗中組織一心會,和胤禑暗中培養幾十個營連長,皆有異曲同工之妙也。


    二次開考,重新開始後,老四被鎖進了貢院。


    胤禑給了老四五百名綠營兵,讓老四有能力挨個盯死上次中舉的那一百多人。


    等正式張榜的時候,果然不出所料,上次中舉的人中,居然有十個都是草包。


    看卷子,不僅文不對題,而且,連基本常識都錯得一塌糊塗。


    “來呀,挨個抓人!”


    “嗻!”


    隨著胤禑一聲令下,各地調來的綠營兵,傾巢出動,大肆搜捕科場舞弊的人及其家小。


    在大清,越是家大業大,越不敢跑,隻能乖乖就擒。


    隻要跑了,就是藐視朝廷的重罪,以前幾百年積累的家業,必定從此灰飛煙滅。


    若是不跑,隻要不是株連五族,總有繼續傳承下去的機會。


    在小農經濟時代,子孫後代若是不許參加科考,那就等於是挖了讀書人的根。


    胤禑這邊拿到了詳實的口供之後,老四上了折子,公開彈劾兩江總督噶禮,貪贓枉法,肆無忌憚的科場舞弊,破壞國家掄才大典。


    “四哥,十個作弊的,九個歸你,我隻要江寧林家。”胤禑主動給老四提了要求。


    老四毫不遲疑的點了頭,笑道:“都依你。不過,噶禮不能給你,唉,我太缺銀子了。”


    “就這麽說定了!”胤禑和老四,相視一笑。


    真正的大人物,隻要達成了共識。往往,劇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剩下的都是收網的細碎工作而已。


    高育良的命運,從沙瑞金空降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


    前明太祖發明的瓜蔓抄,實在是厲害之極。隻要,你和胡惟庸或藍玉,能夠扯上點關係,就都先抄後噶,下手絕不留情。


    胤禑的獵物是,江寧林家的嫡長媳,林方氏。


    林家是江寧的第一望族,方家卻是無錫的前五望族。


    望族之間的彼此聯姻,在江南極為普遍。


    但是,在真正的過江強龍麵前,這種所謂的聯姻,根本不堪一擊。


    抓到了人後,胤禑並沒有親自出麵,而是把林方氏交給了江寧最有名的麗春院,進行崗前教育。


    麗春院這種場合,做的就是逼良接客的醜陋勾當。她們有的辦法把這些大門閨秀,治得服服帖帖。


    耕讀之家,真正擅長的是,考試、做官、拉關係和撈黑錢。


    落到黑心獄卒的手裏,別說細皮嫩肉的讀書人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周亞夫,也要乖乖去死。


    過了大約一個月,胤禑接到了消息,素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稱的林方氏,被整服了。


    胤禑坐在椅子上,手端茶盞,看著一步步靠近的林方氏,嗯,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美豔無雙。


    以胤禑的眼力,林方氏的美貌及身材,足以和密妃相抗衡。


    胤禑不由撇嘴一笑,還真是撿到寶了呀。


    突然看見陌生的胤禑,林方氏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胤禑放下手裏的茶盞,走到她的跟前,用扇尖頂住她的精致下巴,微微一笑,說:“你的心裏肯定不服。但是,你們林家和方家,都敗了。你若不乖乖聽話,爺使個眼色,就可以讓你們林家和方家,一起從人間消失。”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劉媽媽,她都學會了麽?”胤禑忽然高聲問道。


    外邊的劉媽媽,趕緊進來,跪到地上,奴顏婢膝的說:“十五爺,照您的吩咐,她都學會了。”


    胤禑淺淺一笑,吩咐道:“跪到椅子上去!”


    林方氏有些羞澀,更有些遲疑。


    這時,劉媽媽害怕惹怒了胤禑,趕緊厲聲斥道:“小賤人,你以為還是金尊玉貴的大戶小姐啊,我呸,趕緊去跪好嘍,免得老娘上厲害的手段!”


    等林方氏羞羞怯怯的跪到了椅子上,胤禑擺了擺手,把劉媽媽趕了出去。


    胤禑痛快淋漓的爽了!


    盡管,林方氏屈辱的哭了,哭得很慘。但是,胤禑沒有絲毫的憐惜。


    整個社會,都是大魚吃小魚的食物鏈。


    林家和方家,占了那麽多的良田,若說不作惡多端,打死胤禑都不信!


    胤禑為了驗證服從性,故意給林方氏起了個名兒:林淺淺。


    之所以,叫淺淺嘛,嗬嗬,誰用誰知道。


    等林淺淺沐浴更衣之後,整個人也老實多了。


    畢竟,在這個格外講究貞節的時代,林淺淺已經不幹淨了。


    胤禑牽著林淺淺的手,七彎八拐的來到了行轅裏的牢房。


    在簽押房裏,林淺淺看到了她丈夫的休妻文書,以及她親爹將她逐出方家族譜的文書。


    丈夫和親爹的字,即使燒成了灰,林淺淺也認識。


    光有文書,胤禑並不滿足,他故意帶著林淺淺,聽了方家人的壁角。


    林淺淺的親爹說,犧牲她一個,以保全整個方家的基業。


    一時間,林淺淺萬念俱灰,兩腿發軟,被胤禑抱著出了牢房。


    晚上,林淺淺格外的瘋狂,讓胤禑美得直冒泡!


    “爺,隻要您能保住家母和家弟,賤妾願意死心踏地的伺候您!”


    用早膳的時候,林淺淺已經考慮清楚,主動向胤禑提了要求。


    不過,胤禑注意到,林淺淺並沒有提及她的親爹。


    眼前的林淺淺,雖然已經嫁人五年多了,卻年僅二十歲出頭而已。


    客觀的說,林淺淺就像是熟透了紅蘋果似的,一啃全是汁。


    胤禑心裏有數,林淺淺隻是暫時的委屈求全罷了,便從懷中摸出了康熙最新的旨意,推到了林淺淺的麵前。


    林淺淺定神一看,立時心下狂震。旨意裏,說的很清楚,無錫方家的所有人,都劃為胤禑名下的阿哈。


    在大清,阿哈才是真正的奴才。若無胤禑的恩赦,方家人將永世無法翻身。


    胤禑抬手輕捏住林淺淺的下巴,譏諷道:“小東西,就憑你,也敢和爺鬥心眼子?”


    女人嘛,大多愛慕強者!


    隻要,胤禑的實力足夠強大,林淺淺就會乖乖的任由擺布。


    胤禑這邊收獲頗豐,老四那邊也沒閑著,抄了噶禮的家,讓他賺得缽滿盆滿。


    ps:重感冒了,腦袋疼,發低燒,盡量確保二更,努力爭取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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