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破天荒的留了胤禑兩口子,一起用晚膳。


    胤禑也沒推辭。


    因為,太子要到康熙五十一年的二次被廢,才會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再說了,翠晴是太子妃的親妹妹,於情於理,都該姊妹團聚一番。


    席開兩桌,太子和胤禑坐在外間,翠晴和太子妃在裏間,中間隔了一道屏風。


    自從,石文炳的遺孀死後,十年來,這還是太子妃頭一次在宮裏見到家裏的血脈親人,她自然是格外高興,話也比平時多得多。


    自從索額圖被暴死後,就沒有皇子,敢留在東宮用膳了。即使是老十三,也不敢。


    落一葉而知秋,東宮的窘迫處境,一覽無餘。


    太子是半君。照規矩,太子賞膳,胤禑應該另坐小桌,在旁邊陪著太子吃飯。


    可是,今天的太子,確實高興,居然硬拉著胤禑坐了一桌。


    鑒於氣氛很好,胤禑裝模作樣的推了一下,也就順勢和太子同桌用膳。


    如果不是左肩上的虎爪痕勳章,胤禑還真不敢這麽幹。


    現在嘛,康熙肯定會知道,但是,也肯定不會在意。


    因為,胤禑不僅用生命,表達了對康熙的忠誠。而且,他一貫表現良好,從未幫太子說過半句話,做過半件事。


    這人呐,固有印象一旦生根後,再難改變。


    以前,班上的差生逃課,班主任直接罰站請家長。


    胤禑逃課去打街霸遊戲,班主任居然以為他熬夜讀書,累狠了想休息,連問都不問。


    更重要的是,宮裏對東宮吹出了緩和風,胤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在大清的頂流社會,一切關係的基礎,就是皇帝的看法。


    皇帝不待見老大,整垮了明珠,大爺黨徑直樹倒猢猻散了。


    太子不發神經的時候,頗有明君氣象,說話有條有理,態度也平易近人。


    胤禑呢,秉承多喝酒,少說話的原則,頻頻舉杯勸飲。


    結果,酒量甚好的太子,很快就被灌到了桌子底下。


    胤禑順勢帶著翠晴,辭離了東宮。


    從東宮出來後,胤禑便帶著翠晴,來到鍾粹宮,拜見親媽密妃。


    密妃看見翠晴後,顯得歡喜異常,賞了一大堆見麵禮。


    如今的密妃,顯然是母憑子貴。她若還是個小答應,根本沒資格以婆婆的身份,召見兒媳婦。


    密妃本想留下兒子和兒媳婦一起用膳,可是,時辰不早了,胤禑和翠晴還必須去拜見養母德妃。


    反正吧,翠晴是正經的貝勒福晉,有資格隨時遞牌子,請見婆婆密妃。


    因沒有正宮皇後的緣故,宮裏的女人,到了妃位之後,基本上,就可以放飛自我了。


    現在的德妃,隻要看見胤禑,就很生氣。


    隻因,老十四這個哥哥不僅無爵,還沒有指婚,更沒有出宮分府,至今貓在阿哥所裏,住得很不舒服。


    年紀更小,出身更低的胤禑,反而後來居上,不僅封了貝勒,還是紅得發紫的第一實權阿哥。


    這不是給德妃的心裏,添堵麽?


    但是,德妃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她再看胤禑不順眼,也賞了不少好東西給翠晴。


    結果,在幾十名侍衛和護軍的注目禮之下,胤禑身後的太監和哈哈珠子們,抱著堆積如山的賞賜,浩浩蕩蕩的出了宮。


    三日迴門的時候,胤禑陪著翠晴,同車去了石家。


    翠晴出門的時候,還是幺妹兒。迴門的時候,已是貝勒夫人。


    照大清會典的規矩,無論近支還是遠支宗室的貝勒嫡妻,都隻能稱為,貝勒夫人。


    隻有,親王和郡王的嫡妻,才是嫡福晉。


    但是,胤禑有皇子的加成,翠晴也就是名副其實的愉貝勒福晉。


    以富達禮為首的石家三兄弟,老老實實的跪在大門口,恭迎妹妹新婚迴門。


    君是君,臣是臣,萬萬錯不得!


    即使是骨肉親哥哥們,也都矮了半截身子,必須哈著腰和翠晴說話。


    有胤禑在場,翠晴不需要架屏風,就可以和哥哥們,暢所欲言。


    用晚膳時,胤禑索性好人做到底,叫了翠晴坐到身旁,大家一起拚酒吃肉。


    旗下的大姑奶奶們,再怎麽裝賢良淑德,也比漢臣家的姑娘們,潑辣一萬倍。


    別的且不說了,翠晴的一雙大天足,踩在花盆底上,居然如履平地,走路帶風。


    不僅如此,翠晴的酒量也極好,一壺黃湯下肚,居然和沒事人一般。


    當晚,喝得微熏的翠晴,也放開了束縛,和胤禑抵死纏綿。


    隻是,胤禑掌握的獨門助興手段,比西門慶大官人,強出去何止十倍以上?


    翠晴,很快就一潰千裏,雪雪求饒了。


    男人最喜歡問的兩句話,便是:舒服吧?爺厲害吧?


    就在這時,紫薔又來掃興了,跪在床邊,懇求饒了翠晴,由她來代替承歡。


    說實話,胤禑確實很惱火,可一不可再,簡直是豈有此理嘛?


    他把心一橫,索性把紫薔拖到床上,狠狠的收拾了。


    好家夥,紫薔鬼哭狼嚎的慘樣,倒把翠晴驚出一身冷汗!


    敢情,胤禑對翠晴,真的很溫柔了!


    按照康熙的旨意,十天後,胤禑又當了一次新郎,順順利利的把側福晉烏喇那拉氏,娶進了門。


    側福晉的地位,足以和嫡福晉相抗衡,但是,禮儀方麵,確有一定的區別。


    比如說,翠晴是從正門,抬進貝勒府的。而烏喇那拉氏,就隻能走側門了。


    據坊間戲說,同治帝的皇後阿魯特氏,曾經當著慈禧的麵,大放厥詞:奴才是從大清門抬進宮的。


    慈禧參加選秀之後,初封的位分極低,不過是個蘭貴人罷了。


    胤禑擔心家宅不寧,早就做了安排。翠晴占據了貝勒府的東路組合院子,烏喇那拉氏則去了西院那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入洞房之後,在龍鳳大燭的映照下,胤禑看清楚了烏喇那拉·惠香的長相。


    怎麽說呢,惠香在旗人女子之中,算是格外的出挑了。


    但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單論相貌,惠香就比翠晴,差了好幾層意思。


    不過,惠香是四福晉的堂妹,這可是大大的加分項了。


    上帝是公平的!


    綜合計算下來,惠香和翠晴,居然是旗鼓相當,各擅勝場。


    胤禑休完了婚假後,剛迴內務府當值沒幾天,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江南科場爆發了大規模的舞弊案。


    兩江總督噶禮和江蘇巡撫張伯行,鬧得不可開交,不僅勢成水火,還彼此上題本互參。


    於是,康熙把胤禑叫進了乾清宮。


    胤禑進門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老四也在。


    “臣兒胤禑,恭請聖安!”


    “起吧!”


    康熙輕歎一聲,問胤禑:“汝可知,我大清如何坐穩的江山?”


    室內除了梁九功之外,也沒有外人,胤禑便恭敬的說:“汗阿瑪曾經教誨過臣兒,我滿洲以少馭多,若想長治久安,絕對不能堵死了漢人讀書人的做官希望。臣兒記得很清楚,汗阿瑪還教誨過臣兒,前明思宗皇帝,完全不知民間疾苦,胡亂裁了各地驛站,導致闖賊趁勢起事,竟然釀成了亡國的滔天之禍。”


    康熙滿是欣慰的瞥了眼胤禑,又問老四:“科場舞弊,當如何處置?”


    老四沉聲道:“迴汗阿瑪,江南的官兒們,貪汙索賄也就罷了,竟敢掏我大清的根基。此誠,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殺一批髒官劣紳,難以平民憤,請汗阿瑪明察。”


    “叫張廷玉!”康熙沉吟半晌,終於有所決定。


    張廷玉進來後,拿出事先擬好的旨意,朗聲宣讀:“密諭,著皇四子、雍郡王胤禛,皇十五子、貝勒胤禑,疾速趕赴江寧,徹查江南貢院科場舞弊一案,欽此。”


    “臣兒領旨謝恩!”


    就在胤禑以為沒事了,誰料,張廷玉又拿出了一份旨意。


    “密諭,江南各地駐防八旗及綠營,久處膏腴之地,養尊處優已極,朕心甚憂,其尚能戰否?著皇十五子、貝勒胤禑,巡閱江南各地八旗、綠營駐軍,糾劾庸懦之輩……特賜遏必隆刀,二品以下武臣,皆可先斬後奏,欽此!”


    知子莫若父。


    康熙畢竟是一代雄主,他看得一清二楚,老四精通政務,而毫無軍事天賦。


    準噶爾汗國,並不是小部落,而是疆域異常遼闊的心腹大患,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東邊的大清國。


    所以呢,老四繼承大統最大的障礙,其實是,他不懂軍事。


    現在好了,有胤禑從旁協助,正好幫老四補齊了軍事短板。


    出宮的路上,老四板著臉,對胤禑說:“你必須支持我,殺一批貪官汙吏,明白吧?”


    咳,又不是殺胤禑的兒子,胤禑心疼個毛線?


    “四哥,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吧?”胤禑表明了支持的態度之後,話鋒一轉,小聲說,“不瞞四哥你說,汗阿瑪答應過我,可以去江南狠撈一票!”


    老四也正想去江南,抄一批家產,以補充暗中活動的巨大開銷。


    這年頭,不管是養死士,還是布暗子,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


    不給足銀子,許諾將來的高官厚祿,傻子才會替老四賣命!


    於是,這一對鐵杆兄弟,還沒出宮呢,就達成了高度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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