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見陶然來了,連忙從搖椅上站起身,陶然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悲傷,先前楚雲飛在的時候,還看不出老嚴的滄桑,如今一個人在昏暗房間的坐著的老人,顯得極為悲涼。


    ”小姐,您來了。”老嚴的聲音都有些顫顫巍巍,就在陶然靠近的一瞬間,她才心中一驚。


    “老嚴,你.....”剩下的話被哽在喉嚨。


    老嚴輕咳嗽了兩聲,擺擺手:“我沒事,我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


    陶然顧不得老嚴的反對,徑直拉過他的手,可越仔細把脈,心越沉。


    老嚴的身體,實在虛弱得厲害,怪不得陶然一靠近他,便嗅到內髒腐爛的味道。


    看著陶然緊皺的眉頭,老嚴安慰道:”小姐,我能撐到現在,多虧了您啊,當初,我還是孩童的時候,我爺爺就聽一個道士說,新月堂將會在我手裏迎來一位貴人,當初您出現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大限將至了。“


    陶然紅著眼眶說道:“老嚴,別說這種話,我一定還有辦法救你。”


    老嚴卻緩緩搖頭,“小姐,我的命數早已注定,您不必再費心。隻是我放心不下您,這世道如此不公,王家和蘇家能否護您周全,我實在放心不下您。”


    陶然腦海中閃過蘇瑾辰在酒店說的那番話,心中的悲痛更是多了幾分,她緊緊地握著老嚴的手:“不管遇到什麽,我都能應對,我還有盛叔呢,你隻管安心養病。”


    老嚴輕咳嗽了兩聲,伴隨著痛苦的嗚咽:“小姐,我原本是想將這新月堂交給雲飛那孩子,可惜他誌不在此,剩下的人裏,我倒是覺得都難堪大任,小姐,我要把新月堂托付給您了。”


    陶然不知為何,隱約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好像總有一天,她會離開一般,所以這麽重要的事情,她不敢應下。


    思及此處,陶然緩聲道:”我倒是有個人選,你聽聽看。“


    ”是誰?“


    ”莊凡,牧之遙唯一的弟子。“


    老嚴沉吟片刻,想到了師兄,他臉上的表情更為難過:”算起來,師兄也走了很多年了。他不知現在可還好。“


    陶然知道老嚴對牧之遙的情感複雜,兩人既是戰友,又曾互相有隔閡,可人之將死,老嚴擔心的人,卻是牧之遙。


    陶然輕聲說道:“想必,他過得好,才會一直沒消息。“


    老嚴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莊凡那個孩子我倒是喜歡的,為人老實,也肯鑽研。“


    陶然點點頭:“我在月城見過莊凡幾次,是個有責任心的,而且,目前新月堂裏,也就他還一直遵循著傳統的醫療手法,新月堂需要傳承,交給他最為合適。”


    老嚴微微點頭,“既然小姐如此信任他,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陶然皺眉,示意聲叔出去看看。


    盛叔走出門口,擁擠的巷子裏,竟然擠著幾十號人,都是新月堂的弟子,眾人見到盛叔,是一個生麵孔,皆是吃了一驚:“你是誰?”


    見那架勢,這夥人可是來者不善。


    “你們在這裏鬧什麽?”盛叔沉著臉問道。


    “你讓開,我們自然是來找嚴師父的,他如今身體不佳,已經難堪大任,新月堂不可一日無主,我們是來讓嚴師父選定合適的繼承人。”盛叔一愣,老嚴的病情看來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以至於這些在外麵奔波的弟子都知道了。


    “你們這樣浩浩蕩蕩前來,可想好了,推舉誰?”盛叔眉毛一挑,一看這群人,群龍無首,就翻不了什麽水花。


    為首的弟子哼了一聲:“那就不用你這個外人來多嘴了。“


    盛叔繼續道:”既然你們都沒有想好要推舉誰,就算來鬧,也鬧不出什麽動靜,還是先迴去吧。“


    這時人群中走過來兩個人,一個十幾歲的樣子,一個五十來歲,十幾歲的那個弟子說道:”自然是推舉嚴二師叔,他多年來,資曆最高,醫術最好。“


    五十來歲的人,自然就是少年口中的嚴二師叔。


    盛叔上下打量了一眼嚴二師叔,笑道:”資曆最高?醫術最好?我看未必。“


    那少年瞬間怒火中燒:”你這老頭子,有你什麽事,在這裏唧唧歪歪做什麽,快讓我們進去。


    “盛叔雙手抱胸,絲毫不懼:“我雖隻是個外人,但也看得出你們這位嚴二師叔徒有其表。若真如你們所說那般優秀,為何嚴師父至今都未曾考慮過他?”


    這話一出,眾人皆竊竊私語。嚴二師叔臉色漲得通紅,惱羞成怒:“你懂什麽!嚴師父定是被某些人蒙蔽了雙眼。”


    此時,屋內的老嚴聽到外麵的吵鬧聲,對著陶然說道:“小姐,讓我出去吧,此事總要解決的。”


    陶然攙扶著老嚴慢慢走到門口。眾弟子看到老嚴出來,紛紛安靜下來。老嚴掃視一圈,緩緩開口:“我還沒死呢,你們就迫不及待要來爭這堂主之位了?”


    嚴二師叔忙上前一步:“大師兄,我也是為了新月堂著想,您身體欠佳,總得有人挑起大梁。”


    老嚴冷哼一聲:“我已決定將新月堂交於莊凡。”


    此言一出,眾人驚愕。嚴二師叔瞪大了眼睛:“莊凡?他何德何能!”


    老嚴嚴肅道:“他一心鑽研醫術,遵循傳統,比你們任何人都更適合繼承新月堂。”


    眾弟子麵麵相覷,雖有不甘,但老嚴的話不容置疑。


    嚴二師叔咬咬牙,憤怒地說:“師兄,你忘了當年師父將莊凡的師父是如何大逆不道的?”


    老嚴搖搖頭:“牧師兄當年說的話,不無道理,是我們過於迂腐,新月堂差點在我們手上覆滅了,若不是陶小姐,哪有今天的新月堂。”


    眾人紛紛看向陶然,是啊,若不是陶然,他們這些學醫的弟子,還依然被當成江湖騙子,可他們哪裏甘心,新月堂堂主變成了莊凡。


    可隻聽老嚴繼續說道:“莊凡出任新月堂堂主,也是陶小姐的意思。”


    眾人驚愕,陶然是如何和莊凡聯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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