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老嚴”,她起身出了客廳,站在院子裏接電話。


    蘇瑾辰接通電話後,古怪地看了一眼陶然的背影。


    “蘇總,新月堂的確是重新出山了,說是之前諸葛先生的關門弟子消失五年後,最近出現了,才把新月堂又開門的。新月堂那邊說,這月他們的預約都滿了,隻能排到下月去了。”小何匯報道。


    諸葛先生原先也姓嚴,他覺得自己的姓氏不夠神秘,便給自己改了個藝名,說是關門弟子,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收弟子,那些人他根本看不上,他最是聰明,堂主留下的毒書,醫書他幾乎能參透七成。


    不過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隨性,他根本不願意收徒弟,堂內的人覺得他這樣就是自私,不願意收徒弟,平白將一身本領浪費了。


    於是便對外宣稱自己收了一個關門弟子,結果他去世的時候,這個關門弟子就隨之消失了。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老嚴可太知道了,如今就歪打正著將這個身份給陶然用了。


    “那就去預約。”蘇瑾辰冷靜道,“諸葛先生一生就收了那麽一個徒弟,可見是個有本事的。”


    小何應承下來。


    老嚴這邊:“師祖,新月堂一開張如今就已經預約到下月了,都是些多年無法治愈的疑難雜症,有些我和師兄都能治,不過有一個人,我還沒有答應。”


    “哦?”陶然好奇地問道。


    “那人是蘇氏集團的人。”老嚴並不知道蘇瑾辰如今是陶然的丈夫,隻是覺得蘇家當初將那樣一個滅絕人性的毒藥的解藥毀了,新月堂對蘇家是有些看不上的。


    陶然聞言,轉過身去看了一眼蘇瑾辰,就看到蘇瑾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禮貌微笑點頭,又將頭轉開。


    “接下來吧。”陶然說道。


    老嚴也沒有多問,便應下了,陶然聽到老嚴那邊掛了電話,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繼續裝作在說話,眼睛不時看向蘇瑾辰。果然,蘇瑾辰原本已經掛掉的電話,又接了起來。


    看來的確是蘇瑾辰要找新月堂的人,蘇家人人都有些輕微中毒,但蘇瑾辰的毒,卻被下的差點要了他的命,沒有人比他更迫切地希望解毒了。


    陶然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作為妻子的身份給他解毒,她還不好意思朝他張口要錢,把他當病人,這下她得好好敲詐他一筆。


    蘇瑾辰到公司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掩著,他眉頭微皺,公司的人都死絕了嗎?誰都敢進他的辦公室了。


    他推著輪椅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一頭黃毛人正坐在他的座位上轉圈,見他進來吊兒郎當地說:“蘇總結婚後,真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啊,你這工作狂怎麽現在才來。”


    蘇瑾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怒火消了些,但臉色依然難看:“你怎麽迴來了。”


    來的人是萬茂集團的繼承人,顧子言。


    因為在國內個人口碑極差,他爸覺得他丟人將他扔到國外去留學,他算是蘇瑾辰唯一的好友。


    當初蘇瑾辰腿癱瘓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蘇家的繼承人要變了,隻有他用自己的撒潑打滾,還有自己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換了他父親一句:“顧家的生意不僅是和蘇氏做的,更是和蘇瑾辰蘇總做的。”


    此話一出,蘇家繼承人變成了個謎團,蘇老爺子懶得看自己的兒子、孫子們鬥得頭破血流,便去國外躲清閑了。


    顧子言幾乎是賠上了自己夢想保住了蘇瑾辰的繼承人身份,去國外讀了商學院,要迴來繼承他爸的公司。


    如今突然迴來,也是因為新月堂重新出山了。


    顧子言笑道:“怎麽?你這個孤家寡人,難道不希望我迴來?沒有我,你哭都沒有人陪。”


    蘇瑾辰看著他正色道:“你說人話,你到底為什麽會來。”


    他知道顧子言在跟自己爸爸置氣,不可能輕易迴來。


    “還不是那個老東西,快不行了,聽說這次新月堂諸葛先生的關門弟子出山了,我迴來看看,他都不能撂挑子,那一堆事,我懶得管。”嘴上說得難聽,蘇瑾辰還是捕捉到了他語氣中的擔憂。


    蘇瑾辰沒有聽說顧子言的爸爸身體有什麽狀況,畢竟這些豪門世家掌舵人的身體狀況都會極為保密,除了他自己到處說自己快死了。


    “我聽說新月堂如今已經預約到下個月了。”蘇瑾辰冷靜道。


    顧子言擺擺手:“我已經打聽過了,新月堂重新開張,雖然人人都要想預約諸葛先生的弟子,聽說脾氣極差,他並不出診無緣的人。很多人病不過都是些慢性疾病,也不願意花那個錢。便退而求其次了,其他新月堂的大夫也能治,所以那位關門弟子,至今還沒有人約到。”


    蘇瑾辰眉毛一挑:“何為有緣人?”


    顧子言忍不住吐槽道:“說白了,就是看心情,看價格,搞得那麽神秘。”


    聽到顧子言的話,蘇瑾辰有了打算:“那你約上了嗎?”


    “還沒。”


    蘇瑾辰臉部一抽,合著說半天在這裏紙上談兵呢?


    顧子言突然湊近,臉幾乎要貼到蘇瑾辰的鼻尖了:“你說,那諸葛先生的弟子,在找哪位有緣人?”


    蘇瑾辰推開他,說道:“你還是快去研究一下,怎麽能約到吧,在這裏說這些沒影的事情。”


    顧子言大笑幾聲,迴了顧家別墅。


    顧子言走後,蘇瑾辰叫進來小何,將這個事情告訴小何。


    小何迴道:“我正要進來跟您說呢,我也在網上查到這個消息,如今預約上的,出診的都是新月堂的弟子,但諸葛先生的關門弟子直接了一單,”小何有些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就是蘇總這一單。”


    蘇瑾辰有些意外:“這麽說,很快就能過來看診。”


    小何卻搖搖頭:“新月堂那邊的人說,蘇總這一單可以接,但上門看診得等一個月之後,因為.....”


    “因為什麽?”


    小何猶豫道:“因為那大夫說她的屬相這兩個月與蘇總的屬相相衝。”


    蘇瑾辰臉色一黑,這是什麽奇葩理由,分明就是借口,不過這些土郎中,都有點裝神弄鬼的,自己的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隨他去吧。


    老嚴將顧子言的邀約情況匯報給陶然的時候,還順帶提了一下顧家在商界的地位,顧家本身是房地產起家,根本不差錢,後來又涉足很多產業,在整個商圈也有有名氣的,最重要的是,顧家有一個不著調的兒子,這個兒子幾乎是全網都知道的紈絝子弟。


    陶然直接說:“接!但我有個要求,治療完成後,顧家得公開這次治療。”


    顧子言一聽就知道,這個諸葛弟子是想借他家的名聲,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呢。


    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顧宇,咬牙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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