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抽了一把凳子,坐了上去,她端正地坐在那裏,與搖椅上的老者對視。


    “你是誰?”


    陶然坐正,問道:“懸壺濟世,醫者仁心,鬼也醫,人也醫。新月出,善心起,不問前途。”


    老者聽到這番堂會宣言,坐直了身體:“你是新月堂的人?”


    陶然笑道:“我是陶然。”


    老者大笑道靠了迴去:“小小黃毛丫頭,我今日不把你打出去,我都不姓嚴。”


    陶然聞言挑眉道:“嚴?你是嚴雪忠的後代?”


    老者聞言氣得胡子立即立起來:“哪裏來的黃毛丫頭,竟敢直唿我老祖宗的大名。”但此話一出,他也覺得驚訝,若是眾人知道新月堂是馮家創辦,知道新月堂幾百年前曾有一個唯一的女弟子,就是馮家家主的外孫女,但不可能知道嚴雪忠。


    新月堂的秘史中,曾記載嚴雪忠是家主外孫女意外救下的一個男嬰,無處可去,便放在新月堂喂養,後來嚴家和其他弟子一樣開枝散葉,隻是新月堂日漸衰落,最後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新月堂了,隻有嚴家一直留著馮家家主的牌匾,繼續帶著一個藥箱走南闖北。後來醫院,中醫館,診所越來越多,土郎中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騙子。


    “你莫非當真是?”老者很快否定這個說法,“不可能,馮老先生的外孫女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


    陶然笑道:“不管你信與不信,如今,我就叫陶然。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來當你的祖宗的,新月堂如今落敗成這樣實在可惜,看你這裏,約莫也收了一些弟子,卻紛紛離你而去?”


    老者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但他也知道,這小丫頭來曆不簡單。


    “那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為兩件事,第一,我可以讓新月堂再次好起來,你也有錢養你那些弟子。第二,我需要一味解藥,解斷魂草的毒。”陶然說得直白。


    這一次老者也有些動搖了,斷魂草的解藥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失傳,據傳言,蘇家得到了這味毒藥後,為了鞏固世家地位,竟然親手將解藥配方毀了,從此這毒藥成了不治之症。


    但沒人知道,新月堂有這個解藥配方,它一直作為秘密藏在書中,至今為止,也沒有人解開那解藥配方的謎底。


    老者搖搖頭:“小丫頭,你走吧,就算你能幫新月堂好起來,我也幫不了你,斷魂草的解藥根本不存在。”


    陶然挑眉道:“我既然能來找到你,你該知道,我非常清楚新月堂有這個解藥。”


    老者無奈道:“不是我不願拿出來,隻是,那解藥配方,新月堂幾百弟子都解不出其中的奧妙,我幫不了你。”


    “你給我看看?”陶然說得直白,她雖然知道解藥配方在新月堂的秘史文獻中,但時間過得太久了,她也有些忘記了,畢竟這還是當初她自己寫的,幾百年前,解斷魂草的毒並不是什麽難事,隻要按照配方服藥就行,但不知為何幾百年後,這毒竟然無藥可救了。


    老者猶豫道:“新月堂的秘史,不外傳。”


    “我不是外人,我是陶然,你若不信,你且去把那秘史拿來,我都能大概給你說出幾件不為人知的事。”


    那老者狐疑不決地起身,從壓在桌腳的書裏取出一本,有些年頭的書,這書一看就是翻抄過的,原先的那本恐怕早就破損了。


    老者翻開書,說道第一章:“既然你說你是陶然,那麽我且問你,為何當初馮家家主直到快去世才將手藝傳給陶然?”


    陶然聞言,眉毛一挑,真實原因是,外祖父覺得她心術不正,早早地嫁人,每天和邱小娘鬥智鬥勇,邱小娘第一個孩子意外中毒而亡,人人都說是因為她善妒,害死了邱小娘的孩子。


    但這本書,是陶然寫的,她自然不可能說出這種真實原因,她想了一下說:“是因為馮老先生覺得陶然天賦異稟,想要考驗她的心性,確認她是一個懸壺濟世的人。”


    老者震驚地看著陶然,竟然說得跟書上一分不差。


    “那我在問你,馮老先生去世的消息是誰先知道的?”老者問的時候,眼睛緊盯著陶然,因為書中曾寫到這位女弟子有天賦異稟的嗅覺。


    陶然聞言眼神中有一絲沒落寞和思念。


    “是我,那日外祖父說他身體不適,要午睡,讓誰都不要打擾他,我從相國府迴到新月堂的時候,在門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陶然話音未落,隻見那老者顫顫巍巍地竟然就要跪下,“師祖。”


    陶然連忙攙扶老者道:“不必如此,既然你已經相信了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不便暴露,往後你便宣稱我是你的弟子之一。”


    “師祖,這怎麽行呢?這會遭雷劈的啊。”老者驚慌失措道。


    “這些虛禮遭雷劈什麽?如今我既然來了,還知道了新月堂竟然還有一些殘枝,便不會坐視不理,有一個身份,倒也好辦事。”


    “可是師祖怎麽會?”老者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女孩不過才二十餘歲,怎麽會是幾百年前的師祖呢。


    “我投胎來的。”陶然隨意答道,比起穿越那種連蘇瑾辰都解釋得模模糊糊的東西,投胎好像更容易被人相信。


    “師祖為何需要斷魂草的解藥?那毒藥百年前被蘇家人毀了解藥配方,世間再無人知曉解藥配方了。”老者有太多的疑問,也有太多的不可置信。


    “我如今是陶家的女兒,嫁給了蘇瑾辰,他中了斷魂草的毒。”


    老者手指微顫地翻開書籍的某一頁,動作熟練得讓人乍舌,可想而知,他曾翻閱到這一頁無數次,翻開那一頁,畫著斷魂草的樣子,旁邊用文字記載著“八寶蓮花露”。


    “師祖,你看。”老者將書遞過來,這八寶,曾有無數的師祖用各種解毒配方熬製成八寶湯加入睡蓮,水蓮,旱蓮,但均不能解毒。


    陶然看到之後,眉心微微皺起,略微思索,說道:“這八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八寶,而是八寶景天。”


    老者眼前一亮,拍了一下大腿道:“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老者神情興奮道:“我有個師弟住在雲南,雲南那邊最是生長八寶景天的地界,我立即出發去挖草藥。”


    陶然笑道:“倒也不用這麽急,等我先解決了新月堂眾弟子的溫飽後,你再去也不遲。”緩了緩又說道,“隻是這蓮花,你得準備起來,我們得清楚這蓮花到底是哪一種蓮花。”


    確實不能急,她如今跟蘇瑾辰的談判隻有二百萬,也不好臨時變卦,沒有新月堂也就罷了,如今既然她知道了新月堂還存在,她就不能坐視不理,兩百萬恐怕有點少了。


    老者來迴走動:“是是是,得先安排好這些事情再去。”


    “還有,你往後別再叫我師祖了,就叫陶然。”陶然正色道,“如今若是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了,新月堂和我恐怕都會有麻煩。”


    老者點點頭應下,陶然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他一個便出了巷子。


    今日本來陶然是想來舊貨市場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通過低價購買一些老物件,再高價賣出去,沒想到一進到市場門口,她就聞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新月堂養生湯的味道,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小菊見到陶然出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太太這裏麵是什麽人啊?太太你是生病了嗎?”


    陶然搖搖頭:“裏麵是我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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