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林澤迴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看到兩枚築基丹放在桌子上。


    輕輕打開木盒,從裏麵飄出一縷奇異清香,露出築基丹的模樣。


    雖然暮蘭等人都已經築基,但陸林澤還是第一次見到築基丹的模樣。


    那丹藥有乒乓球大小,通體翠綠潤透,看上去有點像是瑪瑙珠子,很壓手,捏起來q彈,其香有點近似於菠蘿蜜。


    將築基丹放迴木盒中,陸林澤將其收入儲物空間裏。


    接下來,陸林澤在床上盤膝而坐,迴憶在洞天福地學到的築基知識,以及暮蘭、曉菊等人跟他敘述的築基經驗,他認真鞏固煉氣期巔峰的境界。


    時間如流水,修煉無歲月,一晃兩天過去。


    暮蘭迴來稟報,已經找到姚鳳鳴,並約好見麵。


    之後,曉菊迴來,稱已經安排鑫安真君住進坊市客棧,可隨時見麵。


    陸林澤決定先見一見鑫安真君。於是,三人前往坊市客棧。


    在坊市客棧,陸林澤見到鑫安修士。


    煉器師鑫安,修為在金丹真君初期境界,醉心於各種機關法器的鍛造,在煉器方麵是天縱奇才。


    據曉菊獲得的情報顯示:出身窮苦人家,毫無背景的鑫安真君在神造工坊過得十分不如意,雖然才能卓著,卻隻能鑄造類似靈石礦車這樣的邊緣產品。


    初見鑫安真君,陸林澤以為見到一名文弱的書生。鑫安真君生的麵白如玉,氣質出塵,頗不像一名終日與爐火為伴的打鐵漢子。


    陸林澤見到鑫安真君後,立即施大禮,恭敬說道:“晚輩夏不易,見過鑫安真君。”


    鑫安真君迴禮,說道:“昔年我在神造工坊見過令尊夏真尊,對令尊術法極為欽佩。你我可不以修為論輩分,以兄弟相稱即可。”


    陸林澤不再矯情,客氣說道:“那我鬥膽,稱您一聲安哥,可好?”


    “安哥……安哥……好,好,還從未有人這樣稱唿我。哈哈——” 鑫安真君爽朗大笑。


    陸林澤看出對方是性格豁達的修士。


    “安哥,小弟在望仙樓擺了一桌,請您賞光,移步望仙樓。”陸林澤恭敬說道。


    鑫安真君點點頭,說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於是,兩人前往望仙樓。


    暮蘭和曉菊跟在兩人身後。


    望仙樓二樓的仙字雅間已經被曉菊包下。


    在樓下,跑堂一眼就認出陸林澤。


    畢竟,像陸林澤那樣一擲千顆靈石的豪橫客人並不多。


    “夏小主您來了。”跑堂第一時間迎上來,兩眼放光,滿臉堆著笑容,弓著身子,“二樓仙字雅間已經很早就給您騰出來了。就等著您大駕光臨呢。”


    “去跟筠竹仙子說一聲,今天我宴請一位尊貴客人,好酒好菜盡量上。”陸林澤說著,取出一塊靈石,扔給跑堂的。


    跑堂懷裏抱著沉甸甸的靈石,頓時樂得找不著北了,腦瓜子嗡嗡的,平時極為順溜的嘴皮子都抖了起來,不住鞠躬說道:“謝……謝謝……謝謝夏小主。夏小主您擎好吧。今天這頓飯,一定讓夏小主不丟麵子,款待好貴客。”


    陸林澤摟住跑堂的肩膀,笑眯眯說道:“不僅是不丟麵子,而且要讓我的貴客吃好喝好,不醉不歸。明白嗎?”


    陸林澤悄悄掐了一把跑堂的肩膀,故意把“不醉不歸”說得語氣加重。


    雖然懷抱一塊靈石的跑堂的大腦還懵著呢,然而陸林澤掐一下他的肩膀,他就立刻明白夏小主的意思,說道:“夏小主,您放心,絕對不醉不歸。”


    “好,去吧。去跟後廚說上菜吧。”陸林澤很滿意跑堂的機靈勁兒,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是,夏小主。我這就去後廚。”跑堂將靈石塞進懷裏,對陸林澤說道。


    然後跑堂高聲對著二樓說道:“二樓仙字雅間,夏小主,裏麵請——”


    說完,跑堂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跑向後廚。


    二樓,眾侍女對著陸林澤四人鞠躬,齊整整說道:“歡迎夏小主。夏小主裏麵請。”


    進入仙字雅間,陸林澤將鑫安真君讓到主位上,自己則陪在下垂手。


    暮蘭和曉菊站在陸林澤身後,侍候兩人。


    趁著還沒上菜,陸林澤與鑫安真君閑聊。


    鑫安真君一直埋頭在工坊中,哪裏受過這種禮遇。再加上修仙者大多思想單純,一心求仙,不諳世事,很快在閑聊中把自己全部情況都告訴了陸林澤。


    尤其是關於靈石礦車的結構到布局,以及陣法刻畫,鑫安真君毫無保留的告訴陸林澤。


    對於鑫安真君所說的,陸林澤是一句也聽不懂。但他知道,鑫安真君確實是有真才實學,而且他十分喜歡煉器,尤其喜歡煉製大型物件。


    此時,菜肴陸續端上來。


    跑堂親自搬來一壇仙酒,喜滋滋邀功道:“夏小主,這壇酒名為醉八仙,可著整個棲霞宗的地界兒,隻有我家有這酒。保管您的貴客能喝得盡興。”


    “打開吧。”陸林澤吩咐道。


    暮蘭上前,開啟泥封。


    頓時,一股充沛靈力滿溢而出。


    隨著靈力的波動,濃鬱的酒香飄散在房間裏,沁人心脾。


    陸林澤內心暗暗讚歎一聲:好酒!


    暮蘭將酒壇裏的酒倒入一隻準備好的冰髓玉鼎之中。


    隨著琥珀色的酒液倒出,聞到酒香的侍女們全都心神恍惚,產生醉意。


    然後,暮蘭用酒舀將酒盛滿冰魄玉尊,玉手捧起,奉到鑫安麵前。


    鑫安內心感歎,拋開修為不談,就這份尊重,夏不易這老弟就值得交啊。


    當酒滿上之後,陸林澤舉杯,向著鑫安恭恭敬敬說道:“安哥,您能屈尊前來,小弟內心極為惶恐,就怕招待不周。所以這第一杯為您接風洗塵。”


    說完,陸林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醉八仙酒入喉,陸林澤心中大唿“不妙”,感覺自己坐上火箭一般。有一股酒勁直衝天靈蓋,簡直直接可以羽化成仙了。


    若不是陸林澤現在肉身遠比築基修士還強,恐怕這一杯下肚,就已經躺桌子底下了。饒是如此,陸林澤徹底領教了“醉八仙”的厲害。


    鑫安眼見陸林澤豪爽的將杯中酒一口飲下,自己也不能落下,跟著將杯中酒飲下。


    喝了酒後,鑫安眼睛一亮,心中甚是歡喜。


    修煉多年,鑫安真君早已臻至金丹真君境界,辟穀無數歲月,忘記食物是什麽滋味。此時他喝了仙釀,那股澎湃的酒勁在胸腹中激蕩,感受到超乎尋常的美妙。


    鑫安瞬間愛上這種感覺。


    暮蘭見兩人幹了杯中酒,立即給兩人滿上。


    “早聞安哥在煉器方麵出神入化,小弟神交安哥久矣,卻一直未曾謀麵,這第二杯酒小弟敬您,敬我心中的偶像,敬我心中的神!”陸林澤再次舉杯,熱情洋溢地說道。


    說完,陸林澤毫不猶豫幹了第二杯酒。


    這第二杯酒下肚,陸林澤感覺自己頭暈腦脹了。


    鑫安真君見陸林澤竟然毫不猶豫喝掉杯中酒,心中感動,更被夏老弟的話觸動到了,感到自己終於遇到知音一般。


    於是,鑫安也豪爽地幹了杯中酒。


    第二杯酒下肚,鑫安的臉上微微泛起醉酒的紅暈。


    暮蘭和曉菊站在兩人身後,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不解。


    這酒兩女聞著酒香都感覺要醉了,兩人竟然什麽也不吃,就喝了兩杯。


    見兩人喝幹杯中酒,暮蘭趕緊再次給兩人滿上。


    “安哥,小弟修煉多年,還在煉氣期,就是一個修煉廢物。我在宗門中過得別提多苦了,沒有人把我當朋友,甚至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啊。你都不知道,我在內門中,不如一條看門的狗。我過得憋屈啊。但今日我見到安哥,一見如故,我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安哥永遠的朋友。這第三杯,我敬安哥,你就是我永遠的哥。比我親哥還親的哥。”說完,陸林澤看了一眼杯中烈酒,稍稍猶豫一下,然後將酒一口幹了。


    這醉八仙酒,是專門給修士釀的酒,酒勁出奇的大,陸林澤有點心虛了。


    陸林澤把現世中的酒桌話術搬到這裏,頓時將沒經曆過世麵,並且多年被冷遇的安鑫感動的一塌糊塗。


    鑫安一口將杯中酒幹了。


    酒勁上衝,鑫安真君有點飄了,豪氣說道:“夏老弟,你這兄弟我認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你大哥。若違此誓,身受九劫而死。”


    陸林澤瞪大眼睛看著鑫安,心道:這哥們兒是傻了嗎?酒桌上話他也能信?還賭咒發誓的,這是喝高了嗎?


    以前上語文課,他的語文老師就非常推崇古人,她常常訴說向往古時候的“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的精神。


    現在,陸林澤非常喜歡修仙界修士的信義。一旦賭咒發誓,沒有修士敢違背誓言。


    “來,安哥嚐嚐這望仙樓仙廚的廚藝如何。這裏的仙廚名叫筠竹,在整個定遠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陸林澤熱情介紹這個望仙樓,然後對著暮蘭,說道,“暮蘭姐,以後安哥來這裏吃飯,都算在我賬上,不能讓安哥花一塊靈石。”


    暮蘭點頭:“是,小主人。”


    鑫安真君內心頗為感動,隻恨自己是男兒身,否則絕對要嫁給陸林澤。


    拿起筷子,鑫安真君品嚐各式菜肴。


    雖然修士不用進食,但能品嚐美食,也是一種享受。


    趁著鑫安真君夾菜的時候,陸林澤偷偷給正在滿酒的暮蘭遞過去一個眼神。


    暮蘭立即心領神會,用相同顏色的果酒兌入陸林澤的玉尊之中。


    就這樣,陸林澤和鑫安真君兩人推杯換盞,喝酒吃菜。不大一會兒,鑫安真君喝得酒勁上頭,麵紅耳赤,舌頭發短。


    所謂仙家術法手段的解酒術法那是針對普通的酒。這種專門給修士釀造的醉八仙可不是一般術法能夠化解掉。更何況,鑫安真君出身貧寒。長這麽大,他哪裏喝過好酒,吃過好菜,更何況是人間極品仙釀。鑫安真君深深愛上飲用仙釀,喜歡酒勁上頭的暈眩感,哪裏舍得運轉靈力解酒,雖然即使運轉靈力一時半會兒也解不了酒。


    此時,陸林澤同樣也有五分醉意,他的酒從果酒已經被徹底換成琥珀色的茶湯,連勾兌都不用了。


    “夏……夏老弟,你……你放心。你的事……就……就是我的事兒。隻要你開口,不管什麽法器,你哥哥我都給你煉製,且保證煉製的比市麵上所有的法器都……都要好。” 鑫安真君語無倫次說道。


    陸林澤摟著鑫安真君的肩膀,帶著醉意,說道:“謝謝安哥,你就是我親……親哥。我這輩子,就認你這一個哥。我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


    然後陸林澤話鋒一轉,說道:“我……我知道安哥厲害,煉器這方麵牛逼!全天下,你最牛逼!但是……”


    “啥是牛……牛逼?” 鑫安不解問道,打斷陸林澤的話。


    “這不重要,就是誇你天下無雙的意思。可是,安哥,你弟弟要煉製的是天下沒有的法器。我怕安哥做不到啊。”陸林澤裝出愁苦模樣,說道。


    鑫安一聽說陸林澤稱自己做不到,頓時怒了,瞪著赤紅的眼睛,高聲說道:“夏……夏老弟,你說什麽?你說我做不到?我告訴你,別說煉製法器,就算是神器,隻要有材料,我也不是不能煉製。我告訴你,夏老弟,在神造工坊,還沒有人能超越我。我師傅,還有那些人,他們都怕我取代他們,都嫉妒我的煉器才能。那幫孫子,沒有一個好東西。夏老弟,隻要你說出你想煉製什麽,把材料準備齊全,我給你煉製。”


    陸林澤搖搖頭,輕歎一聲說道:“我煉製的東西太複雜,而且煉製的量太大。不知道安哥能不能煉製出來,而且因為量大,安哥就不能再在工坊待著了。”


    “夏老弟,你盡可放心,我若煉製不出來,不敢說整個修仙界,至少在這南裕州沒人可以煉製出來。至於神造工坊,你放心,雖然我隸屬於工坊,但隻要繳納足夠的靈石,也是可以脫離神造工坊。”鑫安真君說道。


    “安哥,需要多少靈石才能讓您脫離神造工坊。”陸林澤眯了眯眼睛,看向鑫安真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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