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很多事情巧合多了,反倒讓人覺得奇怪了。


    ——邵紅吟


    現在誤會解除了,我該幫著於強找那剩下的兩個大富翁的小房子模型了,畢竟在老師說教的時候就一直在找,不過當我的眼神往自己的桌子下一瞟的時候,立刻就看到了那兩個小房子模型。


    “在這裏呢,於強!”我把兩個小模型放在手中,用餐巾紙擦掉了上麵的汙漬,沒想到這兩個可憐的小玩意竟然被嚴老師踩在了腳下,而且還裂開了。其實我心裏挺喜歡這個小模型的,看著上麵的裂痕很是惋惜道:“哎呀,被嚴老師給踩壞了……”


    於強抬起頭來:“哦,你找到了?!”


    而許平秋的眼睛則是一直盯著我手掌中的模型,而那個紅色絲線突然出現了,但是這一次,它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許平秋。而這一次,它朝著許平秋的身體衝了過去,但這次卻不像是進入我身體那一般艱難,而是直接整個身體非常順利地就這樣鑽入了許平秋的身體之中。


    許平秋的身體猛地顫抖一下,眨了眨眼,可當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那雙眼眸變成了跟我一樣的赤紅色,可是非常不一樣的是……我的眼睛的赤紅色那是一種充滿生命力的,而許平秋的這雙眼睛充滿的則是充滿邪惡……準確說,更多的則是欲望。


    “啊,謝謝你啊紅吟。”於強接過小房子,不過看著已經有了裂紋的小房子,眼神之中露出了嫌棄的神色,隨後跟我說道:“有些壞了,倒是不想要了,送你要不?”


    好家夥,好的時候沒見你送給我,壞了你想讓我幫你接收啊?門都沒有。我將小房子模型放在於強的手上,說道:“算了吧,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我坐下來準備和藍老師一起做手工,而於強和許平秋則是迴到宿舍去休息,但是在離開教室之前,許平秋迴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閃爍著異樣的紅色,他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好受的。”


    “嗯?”我迴過頭,好像聽到了誰在說話,可是教室的門空空如也,但此時,藍老師從那些裝修工的師傅手上拿到了一些沒有用的木頭廢料,並將它們弄成了長短兩種,總計十六根的雲邊形木條,以此用來作為屏風的支架。


    “哢嚓哢嚓!”而藍老師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雪白色透明輕紗,她用鉛筆在上麵劃了四個長寬相等的長方形,並讓我來裁剪。因為藍老師在日常的手工課的時候發現,全班的裁剪能力誰也無法和我相比,任何線條描繪的圖形經過我的裁剪都可以弄得分毫不差,圖形每有一點多剪一刀,或者少剪一部分的情況發生。


    接下來相對比較危險的部分則是交給蘭老師了,兩長兩短四根木條用強力膠合並,並且塗上棕色的油漆,讓外在看著就像是用真的木頭做的一般。白色輕紗鋪蓋在木條上,四個角使用帶著彩色珍珠的大頭針嵌入固定。


    “哎喲,顏料筆怎麽找不到了?”最後的一步,點墨上色。但是奇怪的是,老師卻找不到合適的顏料筆,於是摸了摸我的頭,將我之前把玩的顏料瓶都拿了出來,跟我說道:“紅吟啊,你在這裏自己選覺得好看的顏色,等一下老師找來畫筆過來,然後再教你怎麽弄好不好?”


    “好!”我看著這五彩繽紛的顏料有些眼花繚亂,藍老師也是非常放心的離開教室。


    而此時此刻,在教室的另外一邊,一個身影正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之中盡是憎惡之色:“你竟敢……傷了我的身體……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當藍老師重新返迴教室的時候,我已經坐在另一個座位上,正在擺弄著那些顏料瓶,而藍老師拿來的隻不過是長度隻有食指前一小節的二分之一長的筆,這種筆應該是用來上細節色的,所以相對較小,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用了好幾種不同的順序點墨在雪白色輕紗上,每一種顏色點出個橢圓形。一整套的點墨下來,四個屏風上滿是點點斑斕,但是各種顏料之間又不相互對衝,真的就有種不用透過窺鏡就可以看到萬花筒之中的瞬息萬變和萬紫千紅。


    最後,藍老師迴形針將四個屏風用強力膠相互銜接在一起,這樣,屏風就完成了!


    藍老師將我的手工放在了展示台上,並放上了我和老師自己的照片,但是這個作品的名字卻讓她犯了難,不過看著我之前一直喜歡玩的萬花筒,她提筆取名叫做“浮世”。我之後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大千世界的萬千繁華和燈紅酒綠都浮現在眼中。


    可我不明白的是:總感覺這句話就像是在說我似的。


    事情做完了,藍老師自然就沒有什麽事情再束縛著我了,於是我撒開腿便跑向了幼兒園的遊樂場上,藍老師留下來幫收拾椅子,我坐過的椅子被我壓得暖暖的,可見從開始做手工開始我就一直坐在這裏,哪也沒去過,藍老師搖搖頭:“換做別的孩子哪裏有這個耐心……”


    迴到辦公室的時候,透過窗口,藍老師就能看到正在玩耍的我,一個重疊拚接的兒童滑梯,有四種不同種類的形狀,我卻是硬生生地在太陽底下玩了三四個小時。就在藍老師把作業都改好之後,抬頭一看,我居然就在滑梯上睡著了。下半身被陽光照的暖洋洋的,上半身有隱隱遮擋還有微風輕輕吹,怎麽可能睡不著?


    不過,好景不長,嚴老師氣唿唿地來到滑梯這裏,一巴掌拍在我的臉上,我猛地被嚇醒了,大叫道:“幹嘛啊!”


    藍老師也被驚動了,她跑出辦公室趕緊來到我的身邊,看著我的臉上有些微紅,有些怒不可遏,厲聲質問嚴老師:“嚴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嚴老師則說道:“什麽意思?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剛剛於強說,給他的玩具被別人偷了!剛剛在教室裏的隻有邵紅吟,不是他還是誰?!”


    藍老師反駁道:“嚴老師,說話要講證據,在教室裏的可不隻是紅吟一個人。還有我在!照你剛剛的說法,我就不算人是嗎?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這或許就是文化人的強大,字裏行間抓出來都能作為反擊的武器,藍老師作為大學本科進來的老師和嚴老師這個鄉下來的差距太大,壓根不是一個等級的。嚴老師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於是帶著我們來到教室裏。


    教室裏,於強整個人哭的淚流滿麵,雙眼流著淚雙手一邊擦,可是怎麽擦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掉,就像開了閘的水壩似的。而在教室外邊,嚴老師正打開學生存放書包的櫃子,並逐一搜查每一個學生的書包。


    因為我們的櫃子的鑰匙都是一根繩子穿過去,像個項鏈似的戴在脖子上。而嚴老師則是很粗暴的來到我麵前,直接將鑰匙連帶繩子從我脖子上扯下來。害得我險些喘不過氣來,藍老師護著我,拍拍我的背幫我順氣。


    “哢嚓!”但是嚴老師翻找我的書包方式就和翻找其他同學的不一樣,她硬生生把我的書包扯出來扔在地上,而我的文具盒因為外在力量的原因被震開。可是說巧不巧,於強丟失的小房子模型就在我的文具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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