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此刻盯著許鏽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站在紅色背景身後的人,要知道她的家人,她的愛人,她的孩子,她的閨中密友幾乎都是死在了這些人的手裏。


    最後甚至就連自家祖傳的院落,都不得不看似大方的貢獻出來,才得以讓她自己著老邁的身軀在四九城的寒冬臘月裏苟延殘喘。


    曾經的她裹著小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時每刻都享受著人上人的擁戴,哪裏像現在這樣就連吃口肉都要專門提醒易中海和傻柱,最後才討來一小碗。


    她不服,她要讓這些拿走她一切的人都感受到她曾經的痛苦。


    因此她才故意縱容易中海和賈張氏一起謀劃許鏽家的財產,不停鼓動著院子裏的眾人吃許鏽家的絕戶。


    這些人沒讀過書,也不懂法,很多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自己在做什麽,他們隻是單純的想往自己家裏劃拉好東西。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所作所為,被上麵的人發現以後將要承受的後果有多麽的慘烈。


    聾老太太現在恨啊,恨不得將許鏽碎屍萬段,但她自己不敢動手,也沒膽子教唆院子裏的人動手。


    越老的人就越怕死,她雖然已經70多歲了,但還是想多活幾年。


    因而在沒有人帶頭的情況下,院子裏的眾人麵對發飆的許鏽不得不縮著脖子老實做人。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心裏都很清楚,一旦惹得許鏽這個小雜種,撕破臉動用許家僅存的的最後一點人脈。


    有許鏽這種滿門忠烈的背景在,那些人將會瘋了一樣將這件事情擴大化,最後樹立作為典型在全國的範圍內傳唱。


    這種事情在現在這個年代太多了,大家每時每刻都在學習各種精神。


    到時候別說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底子本就不幹淨。


    就算他們除了這件事以外什麽也沒幹,那也絕對會因為虐待烈士家屬被拉出去吃花生米。


    還是萬人圍觀的那種。


    而且吃完花生米,那些人大概率還會跟他們家人索要花生米的費用,不然就不讓他們領屍體。


    放完了狠話,許鏽喘了口氣。


    在四合院眾人驚懼的目光中,轉頭就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敢肯定此時此刻,四合院裏的這些升鬥小民絕對不會有人膽敢攔自己,都是一些沒讀過書的文盲罷了,稍微恐嚇一下就能讓他們嚇得著不著北。


    養老天團們很多時候也是這樣幹的,跟他們講法律,他們根本就聽不懂,況且這個年代的法律根本就不健全。


    許鏽敢肯定,經曆了這麽一遭,以後的四合院裏要是再開全院大會,也不會再有人敢去通知他。


    果不其然,直到許鏽的身影消失在中院的垂花門後麵,現場都沒有人敢出聲。


    稍微有點文化的小學老師閻埠貴,更是悄悄將眾人護至身前。


    他作為四合院裏為數不多認識字的人,接觸到的東西遠比在場的眾人要多得多,一下子就把許鏽和幾個課本上才會出現的人聯係到了一起。


    一時之間開始懊悔起自己為什麽要在進門的時候給許鏽甩臉色。


    同時也在暗罵許鏽堂堂一個高幹子弟,為什麽不去住溫暖舒適的樓房,非要來四合院和他們這群苦哈哈搶地盤。


    完全沒意識到,許鏽家的三間屋子都是他們自己出錢買下來的,而院子裏的其他人都是通過軋鋼廠分配才得以住進來。


    他們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區別,也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房產不允許交易,隻允許分配的年月能有自己的房子,這背後需要多大的能量。


    麵對發飆的許鏽,就連以不要命而聞名四合院的傻柱在這一刻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他也不是真的傻。


    看著許鏽那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傻柱知道自己要是這個時候敢跳出來,必定會成為許鏽殺雞儆猴裏麵的那隻雞。


    他還沒有一親秦姐的方澤,他還不想那麽快就嗝屁,完全忘記了前幾天他是怎麽一棍子把許鏽放倒的。


    足足五分鍾過去。


    “唉,終究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這個一大爺管不了,以後許鏽要是有什麽事情大家也都別找我,他是我大爺”


    易中海歎了一口氣開口,表麵裝作痛心疾首,實則內心已經開始盤算怎樣無聲無息的讓許鏽消失。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身邊放著一顆隨時爆炸的定時炸彈,更何況他易中海和聾老太太本身就是個火藥桶。


    真要是引來有關部門的調查,那他易中海怕是想死都難,大記憶恢複術的蠻不講理沒有人願意嚐試。


    短短幾分鍾易中海就想到了事情的解解決辦法。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想法子,讓全院的人都討厭許鏽,孤立許鏽,大家集體捂蓋子。


    自己的身手可不弱,而且手裏還帶著家夥事,隻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就能保證一擊致命。


    到時候等人死了,任憑他許鏽有著通天的背景,還不是自己等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是啊是啊,許鏽後台硬著呢,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不一樣,我們賈家這孤兒寡母的,可惹不起這小絕戶,被欺負了都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不用說,作為易中海左膀右臂的賈張氏在易中海開口以後,捂著被許鏽打腫的臉站起身,也緊跟著附和起來。


    完全沒注意到她原本坐著的地上已經留下了一團水漬,她感覺自己剛才的那頓打真是白挨了。


    “是啊,既然許鏽不喜歡我們四合院這個集體,那我想幹脆這段時間我們幾個大爺就到街道辦去說道說道,讓他搬出去吧,省得在這個院裏住著大家都不舒服。”


    二大爺劉海忠作為官迷,看見易中海都表態了,自然不肯落後。


    “我覺得這件事靠譜,我明天就去問問我們南鑼鼓巷其他院子還有沒有空著的三間房。”


    隨著兩位大爺開口,少見的向來不喜歡摻和事的閻埠貴也開始表態,平常討論事情都是兩個大爺決定然後他象征性的舉個手就完事,重在一個參與。


    今天他開口主要是因為,許鏽平常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三大爺,每天進出門那麽多次,他一點好處都沒占到。


    正好換個人搞不好能讓他還能攢點便宜,反正兩個大爺都發話了,許鏽又得罪了那麽多人,自己從善如流一下也並無不可。


    這樣既可以避免以後被許鏽報複,也能在院裏稍微刷一下存在感。


    “既然這樣,許鏽硬要把我們大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那這件事就由我們三個大爺去辦,從明天開始,在許鏽沒搬出去前,以後的全院大會也不用叫他了,大家覺得怎麽樣?”


    看見大家紛紛同意自己的觀點,劉海忠振臂一唿,連忙給事情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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