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賈東旭,你還敢頂嘴,在車間公然頂撞直屬領導,你行啊你,我收拾不了你個小王八羔子。”


    “易中海,易中海,你趕緊過來看看你的好徒弟,看看他今天早上幹的都是些什麽破事!”


    車間主任被賈東旭一句話堵得頭發根根豎起,本就地中海的頭頂顯得更加的稀疏。


    在這個縣官不如現管的年代,整個軋鋼廠車間裏,誰見了他這個車間主任不得恭恭敬敬的問一聲好?


    更何況這個賈東旭幹活的效率年年墊底,都多少年了還是個一級工,而且他這個一級工幹出來的零件還跟個屎一樣。


    就這樣的人,易中海還求到他頭上,讓他給安排個二級工的考核。


    這不純純的欺負人麽?要不是廠裏沒有重大錯誤不能開除員工,他早就把賈東旭這個每個月都拉低他獎金的廢物給趕出去了。


    想到這裏的車間主任,扭頭對著不遠處還在埋頭苦幹的易中海就大吼了一聲。


    這一鬧騰引得周圍工位的軋鋼廠工人們紛紛側目,眾人對著賈東旭開始指指點點,陰陽怪氣。


    “是啊,我也早就看這個賈東旭不順眼了,仗著是易中海的徒弟,在車間裏橫行霸道,好幾次都把弄壞的零件扔給我。”


    “是啊是啊,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楊廠長是他大舅哥呢。”


    “那不是,我姐夫還是辦公室主任呢,也不見我有什麽特權,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擼鐵。”


    “沒辦法,誰讓人家師傅是八級鉗工呢,易中海又是楊廠長身邊的紅人,九千歲總有些特權不是。”


    正專心對付一個精密工件的易中海,被車間主任突然的叫喊聲嚇了一跳,雙手一抖,銼刀在原本快要完工的零件上車出一道細長的劃痕。


    看著自己辛苦忙碌一個多小時的傑作徹底報廢,易中海抬起頭剛要罵上兩句。


    就聽見身邊的工人正在竊竊私語,討論的主題貌似還是賈東旭。


    這一發現他心中一慌,轉頭就看見車間主任正滿臉怒氣的在賈東旭身邊不知道在幹什麽。


    這下易中海也顧不得手裏報廢的零件了,放下工具一路小跑就向著賈東旭的工位走去。


    撇了一眼姍姍來遲的易中海,車間主任也不再囉嗦,雙手叉腰對著賈東旭直接開口。


    “賈東旭!你故意頂撞領導,惡意浪費國家資源,整整一個早上不但浪費了十幾個工件,一個成品都沒有。”


    “甚至還弄壞了大量的工具,導致這批產品的進度推遲,現在我有理由懷疑你工作不夠認真負責,我現在命令你立即停工整改一個星期,並對於今天早上的事情做出書麵檢討。”


    “有情緒你就迴去整理好情緒再迴來,軋鋼廠不是你家開的,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還工作了好幾年的一級工呢,我換個工作半年的學徒工來都幹得比你好,看看你一早上幹的這堆破零件,我都為你感到丟人!”


    “易中海,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我告訴你易中海,這件事很嚴重,浪費那麽困難,浪費國家資源可是重罪,你要是處理不好我就直接報告給楊廠長,我相信他絕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車間主任對著易中海和賈東旭二人張口就是幾個大帽子,巴拉巴拉一大堆把他們跟訓孫子似得。


    中途易中海好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車間主任強行打斷。


    最後車間主任也沒等易中海解釋,甩了下衣袖直接就走了。


    他對於易中海經常有事沒事,就往楊廠長辦公室跑的行為很不喜,指不定在打什麽小報告呢,話都讓易中海說了,還要他這個車間主任幹什麽?


    是,八級鉗工很厲害,再上麵也就隻有一個九級鉗工壓著。


    在大多數人眼裏這確實是工人階級天花板一般的存在,整個紅星軋鋼廠裏的八級鉗工也就那麽三五個,待遇比一般的主任還高。


    但鉗工之間亦有差距,八級鉗工中真正厲害的是那些是那些為了理想,為了信仰自願前往西北投身國家建設的前輩。


    那些人的師傅可全都是毛熊派來的世界級精英,那技術水平比廠裏普通的八級鉗工幾乎是斷崖式的高出一大截。


    前幾年整個四九城裏的八級鉗工因為國家需要,幾乎全都響應號召申請調離四九城參與鎮國神器的製作了。


    他易中海不過是一個運氣好,軋鋼廠實在缺人才勉強從七級鉗工提上來的幸運兒。


    那技術也就比七級鉗工稍微高出一點點,屬於八級鉗工中墊底的存在。


    要不是實在沒人用,也不至於讓他有那麽大的權利。


    “切,就一個破車間主任,神氣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廠長呢,廢物東西。”賈東旭瞟了一眼車間主任的背影嘴裏小聲嘟囔。


    易中海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環視了一圈周圍對著這裏指指點點的工友們,感覺這車間主任今天就是專門過來打他易中海的臉的。


    “東旭,你剛才什麽情況?怎麽把工件都幹成這樣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幹活要專心麽?難不成還在想著早上的事情,都跟你說了要徐徐圖之,你怎麽就死抓著不放呢?”


    易中海語氣責備,看著賈東旭有些恨鐵不成鋼。


    “師傅你今天早上不幫我也就算了,剛才在那個什麽勞資車間主任麵前為什麽也不幫我?就這麽看著我被罵成這個熊樣。你還是不是我師傅?”


    賈東旭感覺現在自己委屈急了,自己不就說了一句車間主任麽?又沒罵他又沒打他,就這麽點破事,就訓了自己那麽久,而且他師傅也不幫。


    想想他賈東旭幹了那麽多年還是一級工,這麽點工資家裏人都養不活,人家隔壁的鐵柱才幹了兩年都已經是三級工了。


    有時候他都懷疑易中海是不是一直吊著他,沒給他教真東西?


    而且還在晉升名單上作假,不然怎麽每次二級工考核都沒有他名字。


    “東旭啊,他好歹也是車間主任,管著整個車間的人呢,你讓他下不來台,他能怎麽辦?你還想他就那麽灰溜溜的走了?要是這樣他以後還有什麽威信?車間裏還有誰聽他的話?”


    “東旭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你今天早上幹得確實不對,我知道你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心裏有氣,你先迴去整理一下心情。”


    易中海目光慈愛,語重心長,仿佛一個在教導孩子的老父親。


    “是是是,都是我的問題,可是師傅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不能就那麽輕易的放過傻柱,還有這個車間主任,不就幾個零件麽。他憑什麽當著車間裏那麽多人的麵罵我?”


    賈東旭現在心煩得要死,他看見誰都想懟兩句,易中海也不例外。


    “唉,東旭你,你要我怎麽說你才好。”易中海看見賈東旭這副樣子也沒什麽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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