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場中的眾人安靜下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環視一周後將目光落在許鏽身上。


    “許鏽,現在傻柱和賈張氏都在指正你偷雞,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昨晚你去哪了?跟誰在一起?要拿不出證據就別怪在座的大家夥不客氣。”


    易中海頗為正派了臉上閃過一抹狡黠,他說到底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家的雞是被誰偷的。


    隻要有人承認就行,在眾目睽睽之下,許鏽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後果必然就是被自己和在場的眾人的輿論所裹挾。


    從而陷入自證陷阱,沒有人為他作證,哪怕他把肚子刨開,自己也能說他吃了兩碗粉,而且在場的眾人絕對會站著自己這一邊。


    反正這個錢許鏽賠定了,易中海胸有成竹。不僅如此,借著這個事件還要給他安上一個小偷的罪名,讓他在四九城都混不下去。


    “我昨天晚上在睡覺,你家的雞被偷了與我何幹?”


    許鏽抱著錘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小絕戶,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在睡覺?我昨天晚上明明看見你拿著雞從一大爺家跑出來。”


    易中海還沒來得及迴話,賈張氏便迫不及待的開口想要坐實許鏽偷雞的罪名。


    “你個老不死的蕩婦,你看見我偷雞?你還看見我從易中海家跑出來?你看見了你為什麽不叫人?是不想麽?”


    許鏽語氣有些嘲弄,易中海布的局被她這麽一攪和反倒變得不倫不類。


    “我,我,我,這,這,這,你個小雜種居然敢罵我?我撕爛你的嘴。”


    賈張氏被問得一愣,張大嘴巴啊了半天,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就要衝過來廝打許鏽。


    看見這個和納垢大魔沒什麽區別的肉山,許鏽隻是揚了揚手裏的錘子,一下子就止住了賈張氏前衝的腳步,不急不緩的繼續開口。


    “要我看這還不簡單,偷雞賊既然在我們院子裏,而且隻過去了幾個小時,那易中海家的那幾隻雞必定還在院子裏藏著,就算藏得再好,雞毛總會落下來幾根,想知道是誰偷的直接報公安不就完了麽,讓他們來一查便知。”


    許鏽話音剛落,院子裏頓時議論紛紛。


    “是啊是啊,既然是院子裏偷的雞,三大爺又說沒人出去,那雞現在肯定就藏在院子裏,一搜肯定就能搜出來。報公安,必須報工安。”


    許大茂立即開口,隨後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賈張氏一行人,他覬覦秦淮如的美貌,又不舍得和傻柱一樣下血本,現在是一點便宜都沒撈到,連帶著跟賈家的關係也不好。


    而且他昨天晚上確實看見一個人影在賈家的大門口一閃而過。


    “不能報公安,自己院子裏的事情自己解決,許大茂你瞎摻和什麽?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從許鏽家開始搜起。你沒意見吧?”


    易中海先是瞪了許大茂一眼,緊接著看向牆角的許鏽,一番話看似是在詢問,實則完全沒給許鏽拒絕的權利。


    許鏽對此不置可否,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隨意。


    昨天晚上他就已經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放進了空間裏,被褥衣服什麽的早就不能要了,現在家裏最貴重的東西就是院子大門上的那把鎖。


    看見許鏽如此坦然,易中海心中反倒是有些忐忑起來,難不成真不是這小子幹的?不應該啊,整個院子裏也就許鏽和自己有仇,其他人除了聾老太太都是隻能仰望他的存在。


    開工沒有迴頭箭易中海咬了咬牙,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向著許鏽家趕去。


    正當易中海準備跨進許鏽家院門的時候卻又被他攔了下來。


    “你!”


    易中海和賈張氏臉上同時閃過一抹譏笑,仿佛在說,你看,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還沒等這對奸夫淫婦開口,許鏽毫無征兆,“砰”的一下揮錘砸在院子裏一塊壓鹹菜的石頭上。


    人頭大小的石頭頓時被砸得四分五裂。


    這突如其來的一手頓時嚇得在場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搜查歸搜查,但要是被我看到把我家的東西扔得到處都是,就別怪我的錘子不長眼。”


    許鏽說完就把原先擋住的路讓開,目光灼灼的盯著圍在自己家門口的眾人。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今天隻要敢進門就必定會死在自己腿下。


    作為21世紀的穿越者,許鏽壓根就沒把這些60年代四合院裏的眾禽當人,更別說這些吃絕戶的雜碎已經戳碰到了他的底線。


    被恐嚇了一番的其他人倒也收斂了不少,隻是到處翻翻,基本沒動他家的東西。


    但進入屋子的賈張氏就不一樣了,她壓根就沒聽進去許鏽哪怕一句話。


    剛一進門就直直衝向許鏽家裏最有可能藏錢的裏屋,打開衣櫃就把衣服扔得到處都是。


    一邊扔還一邊罵許鏽家裏全都是破爛,一件她看上眼的東西都沒有。


    完全不顧及門口許鏽黑如鍋底的臉色,反正有一大爺撐腰,在這四合院裏除了聾老太太,誰都要讓著他,在這院子裏,一大爺就是天。


    自己的兒子賈東旭給一大爺養老,那他就是院子裏的太子爺,賈張氏自己就是皇太後,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別說翻點東西了,就現在這幾間房子以後都是他家的,許鏽這個小絕戶壓根就不配住,自己沒在他腦袋上拉一坨大的就已經很收斂了。


    許鏽盯著肆無忌憚的賈張氏,拳頭猛地攥緊,該死的賈家,你們已有取死之道。


    許鏽報仇從不隔夜,他也沒有什麽報公安的想法,今天晚上他們賈家必須要死一個人!


    不同於賈張氏的肆無忌憚,易中海在院子裏轉了好幾圈,愣是連根雞毛都沒看見,那可是五隻雞啊,堆在一起裝人民的箱子都裝不下,難不成真不是這小絕戶偷的?


    這一發現讓他的心不由得沉到了穀底。


    十幾分鍾過後,眾人再次聚集在許鏽家的院子裏,大家互相看了看空蕩蕩的雙手,均是一語不發。


    易中海嘴唇蠕動了一下,揮了揮手就想要帶著眾人離開,不成想就看見許鏽再次攔在院門前。


    易中海頓時又有些氣憤。


    “許鏽,你又要幹什麽?既然不是你偷的,就閃一邊去,別妨礙我們繼續搜查。”


    許鏽沒迴答易中海的話,手中羊角錘遙遙一指屋內地麵上被踩得到處都是的衣服,語氣陰寒,在這裏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好幾件衣服上濕了好幾大塊,明顯是被人故意吐了好幾口唾沫。


    “我剛才有沒有說過不能亂翻我家的東西?你這個一大爺就是這樣辦事的?慫恿手下的賈張氏故意破壞他人財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把你們家全都給砸了?”


    “你!”


    易中海看了看許鏽,又轉頭瞪了一眼身後的賈張氏,見他不為所動,哪裏還想不明白這是在故意報複許鏽。


    歎了口氣打算先妥協。


    “許鏽,你看這搜查哪能沒有點磕磕碰碰的,一大爺我這裏做主代替賈張氏賠給你五塊錢,就當是你洗衣服的損失,你看怎麽樣?”


    “五塊錢?你特麽打發要飯的呢?按照一件衣服一元錢計算,這地上少說也有十幾件,今天要是沒個說法,你信不信我直接去工安那裏告你們故意破壞他人財物,而且數額巨大,就憑這個,我就能讓你和賈張氏拘留好幾個月,你信不信?”


    許鏽雙手抱胸,目光森然,要知道就算是工安要搜查犯人家裏都要先開具搜查令,哪怕是事後補辦的,那也必須要有。


    他們這些人算什麽東西,也敢搜查他家,今天勢必要讓他們脫一層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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