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溫梨感到奇怪時,後麵跑來了一個戴著麵具的小姑娘。


    “夫人,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這婦人明顯是認識這姑娘的,應該是她的丫鬟。


    婦人拉著丫鬟著急地想要解釋:“漂亮孩子,頭發——”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下次可別亂跑,不然我怎麽跟小姐交代呀!”


    丫鬟打斷婦人的話,語氣有些不善。


    她將婦人拉到身後對著溫梨道歉:“不好意思呀,姑娘我家夫人腦子有些問題,平日裏就喜歡追著那些與小姐同齡的漂亮姑娘。”


    溫梨解釋著說:“是你家夫人撿到了我的發帶,一路跟著我也隻是為了還我而已。是我要道謝。”


    丫鬟明顯沒想到溫梨會這樣說,但看著她手中的劍和腰間的乾坤袋,還是努力賠個笑臉:“姑娘莫怪就好,我先帶我家夫人迴府了。”


    溫梨見著她溫柔地牽著婦人的手離開,溫梨這才轉身離開,可剛走幾步就聽見丫鬟的咒罵聲。


    “你再偷跑出去,小心我收拾你了!伺候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溫梨皺起眉頭,可轉身兩人已經看不到身影。


    *


    剛進趙府,正好撞見謝霄牽著二爺要出去遛呢。


    “溫梨,迴來了。”


    謝霄感覺溫梨出趟門,氣質都溫和多了。往日溫梨隻要板著臉,就有種惹不起的氣勢,謝霄就有點怕她。可相處多了他就知道這姑娘就是長得有點小壞,但人還是不錯的。


    “嗯。”


    二爺興奮地在溫梨麵前吐著舌頭搖著尾巴,溫梨蹲下身來摸了摸它的狗頭。


    “二爺怎麽在你這?”


    “哦,二爺今天不知道怎麽跑到了四哥院裏,四哥陪它玩了一早上,這不現在四哥用完午餐該午休了,就讓我帶著二爺出去溜溜。”


    經過這麽久的相處,二爺早就認可了他們幾人,但除了溫明珠,還有趙司程。


    連宋姨,二爺都開始親近了,可溫明珠和趙司程一靠近它,它就兇得不行。


    “確實得出去溜溜了,我們家二爺最近都胖了。”


    “那我先帶它出去了。”


    謝霄挺喜歡狗的,二爺如今也願意親近他,他有些喜悅地牽著狗繩帶著二爺離開了。


    往日陪著四哥出任務一般都是速戰速決,絕不可能像現在這般悠閑,這讓謝霄有點錯覺,四哥這是在拖延時間。他又想到皇後娘娘一直有意撮合四哥和溫明珠。


    難道最近四哥想通了,想與溫明珠小姐培養培養感情?


    謝霄雖然覺得這世間沒人能配得上他們家四哥,可溫明珠喜歡了四哥那麽久,為四哥的付出他這個旁觀者也看得清清楚楚。


    這太子妃之位也就隻有溫大小姐配得上。


    “汪汪汪汪!”


    二爺興奮地往前走,謝霄喊著:“二爺,你慢點跑,一會別撞到人家。”


    溫梨將剛剛買的藥包從空間裏拿出來,想了想又從空間裏尋了些丹藥出來。


    她提著藥包去沈應肆院裏,才到門口,剛好見著手裏提著果盤的溫明珠。


    溫明珠也見著溫梨了,她瞥了眼溫梨道:“你來幹什麽?”


    溫梨笑答:“關你屁事。”


    “溫梨你別廢心思了,四哥哥現在在午休,還設下了結界,你是進不去--”


    溫明珠話音未落就見溫梨已經踏了進去。


    “怎麽會?”


    溫明珠用力拍打,這院門明顯是有道結界的呀!為什麽她進去了。


    溫梨見著這溫明珠一副脆弱無措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自己從小討厭又羨慕的人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溫明珠,我勸你一句,你娘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什麽都聽她的會害了你的。可要是你真的認同她那套女人是男人附屬品的理論,那當我沒說。”


    說完溫梨就走了,但果不其然聽到了溫明珠的叫罵聲。


    “溫梨,你個克星有什麽資格提我娘!你又憑什麽瞧不起我!”


    溫明珠握緊拳頭,微微發抖,明明占盡優勢的是她,明明所有人都討厭溫梨。


    溫梨應該像一隻螻蟻一樣活著,她應該躲在暗處裏仰望著自己,而不是每次出現都這般張揚囂張!


    溫梨走到房門還未來得及敲門,門就自己開了。


    沈應肆沒戴麵具,一張臉很是慘白。


    “你怎麽了?沈應肆?”


    “我……”


    沈應肆看著溫梨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擔憂,眼裏閃過一絲竊喜。


    再多看看他吧,哪怕是厭惡,哪怕是憐憫,哪怕是愧疚。


    溫梨仰著頭想認真聽清他說的話,可下一秒沈應肆整個人都倒在了她的肩上。


    溫梨有些慌了:“沈應肆!沈羨之!你怎麽了?”


    溫梨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抱住他,可他比她高大太多了,背麵看去像是倒像是她被擁入懷中。


    叫了半天對方沒反應,溫梨便想著將他扶到床上去。可突然溫梨的耳邊一陣酥麻,這種感覺一直蔓延到全身。


    沈應肆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偏,說道:“阿梨,我疼。”


    溫梨感覺自己的脖頸處癢癢的,她不自在地問:“是因為那妖毒嗎?”


    “嗯。”


    溫梨的心像是被人抓了一下,悶悶的,堵堵的,臉頰都莫名有些漲紅。


    “你小心點,我扶你過去。”


    溫梨小心翼翼地將沈應肆扶過去坐好。


    這一坐下,溫梨才發現沈應肆現在就穿著裏衣。


    衣領整理得嚴嚴實實的,可隱隱約約能透出血絲。


    “讓我看看。”


    溫梨說著伸手將要拉下開沈應肆的衣領,可手剛放上去,一雙修長的大手就製止住了她。


    “別看,會嚇到你。”


    溫梨抬頭撞進了他的眼睛裏,泛紅又清亮的眼睛,閃著盈盈的淚光,讓人忍不住憐惜。


    “沒事的,我今天還給你買藥了。你忍忍,我給你擦藥。”


    原本緊抓著溫梨的手,緩緩放下,又緊握衣角。


    溫梨輕輕掀開沈應肆的衣角,入眼是血紅一片,泥濘的爛肉裏還摻雜著幾片鱗片。


    “初一早就過去了,為何這妖毒還是發作了。”


    溫梨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也微微泛紅。她將藥包打開,小心翼翼地為他擦藥。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生怕弄疼了他。


    沈應肆其實很疼,可他疼慣了,感受更多的其實是癢。


    擦完藥,溫梨將他的衣服係好,半晌才抬頭。


    “對不起呀,沈應肆。”


    溫梨靈動漂亮的眼睛此時閃著淚光,平日裏看起來倔強囂張的人此時卻顯得無比脆弱。


    沈應肆有些心疼,但他遠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卑劣。


    除了心疼他更多的卻是興奮,從骨子裏透出的興奮。


    她在為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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