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傅航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搖頭晃腦的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對緊挨著自己的女孩卻是置之不理。


    女孩幾次搭腔,他卻總是冷冷的看上一眼,沒有任何言語。


    女孩氣餒,知道自己不是傅航的菜,但也沒有放棄,扭動的身軀漸漸大膽起來。


    但傅航就像一個沉穩的海王,不拒絕、不迴應。任由那個女孩使出渾身解數。


    這場麵,很快吸引了舞池中其他的釣友,傅航麵前擺放著那兩瓶酒太說明問題了。


    獨自一人,沒開卡座,神情淡漠,但兩瓶酒價值不菲。


    金龍魚啊?


    圍過來的女孩開始變多。


    開場白都是那句“能請我喝一杯嗎?”


    傅航和在大排檔敬酒一樣,來者不拒,酒保似乎的都習慣了,有女孩過來,他隻是看了傅航一眼,見對方沒有表示,就直接給酒,然後記到傅航的賬上。


    這些女孩喝不多的,也不會讓自己喝多,往往麵前擺一杯酒,一個晚上都不見的能喝掉。


    吧台上的氣氛變的古怪起來,舞池內的女孩質量在明顯下降,這引來了周圍狼群的不滿。


    但這種場合,市場經濟體現的淋漓盡致。


    沒什麽狗血,人家女孩為什麽圍過去,大家心知肚明。


    和直播間的榜一大哥一樣,你要不服,刷票就是了。


    傅航卻是越喝越清醒,這不僅是他,連酒保都懷疑是不是這批酒兌水的比例搞錯了。


    傅航看向酒保的眼神不善起來,酒保汗顏,終於拿出了壓箱底的貨色,真正的原裝白蘭地。


    這個舉動,讓四周圍著的女孩眼眸一亮!


    不怕你看不上我!你看不上我也就是現在!


    你這種喝法,再過一會,別說科技與古典的區別,一百斤和兩百斤區別都不大……


    女孩的賣弄越發的賣力,企圖從精神層麵加速這個過程。


    而傅航卻是再次感慨,終歸是屌絲的慣性心態。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卻不知:有米自有巧婦來吹!


    四周的女孩,再次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


    過去,他所接觸的女孩都是係統嚴選。


    哪怕茶!哪怕渣!也是茶的健健康康,渣的中正平和。鬆弛有感,進退有度,全沒有現在身邊這些來的赤裸、來的張狂。


    不說別的,現在還敢擠在這裏的女孩,無不是對自己有著一定自信的,放到外麵,那也是舔狗們隻能遠觀的女神。


    可現在這些往日裏宅男屌絲眼中的女神,卻是一個個如饑似渴,哪裏還有什麽矜持?


    傅航心底的煩躁越發強烈了,酒精沒有帶來一絲麻痹,卻是激發了他心中的戾氣。


    眼前酷炫的電子燈越發的刺眼,閃爍著各種奇光,而那暴躁的音樂也伴隨著各種宣泄的尖叫持起彼伏。


    他仿佛置身夢幻,越發的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他也開始憎惡這個醜陋的世界。


    “我就知道,那幾個根本不可能滿足你。”一道靡靡之音在耳邊響起,熱氣烘在耳邊癢癢的,傅航詫異的側頭,對上了一雙碧藍的眼眸。


    環顧四周,發現那些圍著的女孩竟然在自動遠離。


    魚塘裏來了條鯊魚……


    傅航的嘴角咧開,眼底的戾氣開始肆意。


    “有包廂嗎?”傅航轉頭,看向那個始終站在自己麵前的酒保。


    “有的先生。”酒保第一次開口說話,同時按響了領口的通話器。


    很快,一個兔女郎抖動著靈巧的尾巴來到傅航麵前。


    傅航又給吧台掃了十萬,拎著沒喝完的伏特加,一把抓起了拉娜的手。


    拉娜也不抗拒,麵帶微笑的隨著音樂的節奏任由傅航拉著她穿過人群。


    包廂的門被關上,音樂聲有了阻斷明顯降低了分貝,這讓人忽然有些不適,一種莫名的空虛感籠罩心頭。


    傅航凝視著拉娜,卻是露出了猙獰的笑。


    兩個小時以後,傅航叼著煙站在了包廂門口,意外的發現那個兔女郎還盡心盡責的站在那裏候著。


    看到傅航的目光掃來,低著頭、紅著臉,扭扭捏捏中帶著一絲躍躍欲試。


    傅航扯了下嘴角,衝她勾了勾手指。


    兔女郎眼眸一亮,嬌羞的靠了上來。


    “收款碼。”傅航冷冷的開口。


    女孩咬著嘴唇,神情有些猶豫,卻是沒有絲毫遲疑的就掏出手機亮碼。


    傅航淡漠的給她掃了一萬。


    “在她醒之前,不要讓人進去。”傅航的聲音很低沉。


    兔女郎一愣,失望的神情一閃而過,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傅航不再理會,雙手插兜,向著門口走去。


    兔女郎吐了吐舌頭,心中的惋惜無以複加。


    你不給錢……我也可以的……


    愣愣的站了好久,兔女郎卻是忽然好奇。


    在她醒之前?你們都做了什麽?她想到了傅航進去時提著的兩瓶烈酒。


    玩這麽瘋嗎?


    左右瞄了一眼,兔女郎偷偷推開了包廂的門,眼眸微微瞪大。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殘破的布娃娃一樣被丟棄在沙發上,奄奄一息的外國女人……


    那一頭耀眼的金發,在五光十色的氛圍燈下,顯的格外灰敗、蕭條。


    吐了吐舌頭,兔女郎默默的將門關上,心底浮現了無限遐想。


    我就說了,不給錢我也可以的……


    出神的站著,麵前的燈光一暗,錯愕的抬頭,看到了一臉獰笑的老板和他的貼身助理聯袂而來。


    “老板……”兔女郎渾身一僵,夢魘般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人還在裏麵?”老板滿臉的玩味。


    兔女郎沉默了,她當然看懂了這個笑容。


    她是收了錢的,要守著包廂的門口,可她有能力阻止嗎?


    老板微微抬手,將兔女郎扒拉到一邊,咧著嘴推開了包廂的門。


    從那個外國女人在進場的時候,他其實就注意到了。


    這女人,讓他這個夜夜笙歌的禽獸也瞬間獸血沸騰,隻是沒等他出手,這個女人就走向了那個凱子。


    他克製的提醒自己,自己是個生意人。


    於是,他強行壓下了自己澎湃的邪念。


    可之後,他看到了那個凱子一個人離開了,而那個外國女人,被留在了包廂。


    慣性思維下,各種腦補的畫麵一發不可收拾,他無法壓製自己的欲望了。


    能出現在這裏的女人,他太都懂了。


    包廂的門被關上,兔女郎站在門口惶惶不安,心中有憐惜、有負罪、有落寞、有無奈。


    對那剛剛入手的一萬小費,也有著深深的愧疚。


    但僅僅十五分鍾,包廂的門又打開了,那個外國女人攏著頭發走了出來。


    神情依舊疲憊,但眉宇間透著慵懶和滿足。


    “幫忙叫輛救護車,他們可能需要。”外國女人發現門口竟然有人,露出了一個懶散的微笑。


    然後就那麽扭動著誇張的臀,一步三搖的向外走去。


    兔女郎愣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麽。


    帶著狐疑,她再次小心的推開了那扇門。


    然後,她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個不可一世的老板和那個狗仗人勢的助理此刻正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


    兩人的身體都呈現出一種奇怪的角度,尤其是四肢,彎曲折疊的角度即便是玩偶都應該擺不出來。


    但別說,有那麽一種特殊的美感……


    不等她震驚完畢,身後巨力傳來,一個踉蹌,兔女郎被人推進了包廂。


    驚恐的轉頭,卻看到了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同樣驚恐的看向她。


    “你幹的?”一名漢子下意識開口。


    兔女郎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奇怪,他們過來的時候,大哥不是走了?”另外一名漢子驚訝不已。


    “澎!”一個漢子狠狠的一拳砸在牆上。


    “靠!被人搶人頭了。”


    “人還沒死,咱們多少能撈一點功勞,先帶走!”


    “媽了巴子!大哥的女人也敢撿漏!我不廢了他四……咳咳……他媽的,就不知道給我們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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