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路上,方秋霖總是忍不住眼神飄到小雄的身上。


    這孩子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被盯著的小雄歪頭看向方秋霖:“方叔叔,是有事嘛?”


    最開始見到方秋霖的時候,他還覺得害怕,怕他把自己趕迴家,但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才發現這個叔叔隻是不愛笑而已……


    也不對,他對著曉曉阿姨倒是經常笑。


    “沒事,就是見你挺可愛,多看幾眼。”


    在爸爸懷裏的圓圓,抱著爸爸的脖子,是圓圓不可愛嗎?


    方秋霖直接低頭親了一口兒子:“我們圓圓也可愛!”


    特別是這張小臉蛋跟媳婦小時候的翻版一樣。


    沒有陪媳婦長大,但是可以陪兒子長大,這種感覺也不錯。


    得到爸爸親親的圓圓,小臉都紅嘟嘟的,把小腦袋埋進了爸爸的脖頸處。


    兒子這小反應真的和媳婦一模一樣,方秋霖稀罕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嘖嘖嘖,你看方哥那個樣子……”江超調侃著。


    其他人也看了過去,這真的是讓道上人聞風喪膽的方哥?


    估計打死那些人,他們都不會相信。


    到了第一個小孩家裏,方秋霖二話沒說直接踹了大門。


    大過年的,這一家人都在家裏。


    聽到大門的巨響,衝出來看什麽事的老人,就看見方混子和他後麵跟著的混子。


    “大過年,你,你們想要幹嘛?”


    “嗬,問我想幹嘛?你們家吃了豹子膽?大過年敢找我不自在?”方秋霖不屑的看著麵前的老八婆。


    沒給老太婆開口的機會,直接開口詢問:“你兒子和孫子呢?我找他們談談!”


    “他們,他們,不在家!”老太婆哆哆嗦嗦的說道。


    “媽,誰呀?”半天不見老娘進屋做飯的兒子出來找人。


    看見兒子的老太婆,快速的把她往屋裏推。


    “媽,你幹嘛呢?”


    “進屋去,進屋去!”老太婆慌忙的催促著。


    “別呀?這不出都出來,聊聊?”六子過去把手就耷拉在他肩上。


    “你們,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老太婆激動想要把他們扒拉開。


    “媽,怎麽了?你這幹嘛?”


    “你媽這是心虛!”旁邊的江超也調笑道。


    男子不明所以的看向老娘。


    他是這家人的上門女婿,這家就一個寶貝女兒。


    男人原本是知青下鄉,對村裏事本來就不熟知,後來跟上出去讀書,就更不認識眼前這幾個人。


    方秋霖也打量著麵前的男人,看著跟白斬雞,兩腳會不會給就踹死了?


    “你們大過年來我們家,踹門這是幹嘛?”看出這幾個人不好惹,男人壓著心裏火,耐心的問道。


    “大過年,我們也不想鬧,挺累的,但是吧,我兒子也不能平白無故挨罵不是?”抱著孩子的方秋霖淡淡的說著。


    那男人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問。


    “我們家這幾個孩子在外麵,玩的好好的,你兒子帶著一群小東西過來,說我兒子是野種!”


    “我兒子是野種?那我這個當老子的是什麽?”說這話時的方秋霖,眼睛瞥向旁邊腿不停哆嗦的老東西。


    聽到這話的男人,大聲朝著院子裏喊了一聲:“安子!”


    “嗯?爸什麽事?”沒一會就出現了一個端著飯碗的孩子。


    見爸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安子剛想說什麽,餘光瞟到站在家門口的方混子。


    撒腿就想跑……


    方秋霖還沒動手,男人就拽住了兒子的衣領:“你在外麵欺負人?還編排別人?”


    他這輩子也很“野種”這兩隻,他本來有溫馨的家庭,一場改革讓他的家支離破碎,讓他變成了孤兒。


    當時就有不少孩子對他說這兩個字。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會變成施暴者。


    男人先對著方秋霖真誠鞠躬道歉。


    拿起牆邊的掃帚就開始抽兒子。


    “爸,爸,爸我錯了,我錯了。”安子大聲求饒。


    這突然的鞠躬,弄得方秋霖都不好動手了。


    老太婆趕緊過去護著自己孫子:“你別打了,他這麽小打壞了怎麽辦?”


    “媽,你讓開!他就是欠打!”拿著掃帚的男人,無奈的瞪著麵前的老人。


    心裏默默決定,今年離開要把兒子帶走。


    “不讓,你要打就打我吧!他就是個孩子,不是說錯了兩句話,有必要往死裏打嗎?”老太婆不以為然的說著。


    “安子,你給去跪著!要不然今天別吃飯了。”


    雖然有奶奶的維護,但是安子還是很怕長時間不迴來的爸爸。


    看到媽媽出來的安子,以為看到了救星。


    結果得知真相的媽媽,重新拿起掃帚就開始抽!她知道丈夫的事,也心疼丈夫。


    這一家人完全沒有給方秋霖動手機會。


    但是沒事,不是還有好幾家嗎?


    其他的髒東西,就沒這家這麽通情達理了。


    事情鬧大了,村民慌忙去喊村長。


    “咚咚咚!”


    “村長,村長,快點開門,開門啊!方混子要殺人呐!”門外的村民大聲喊道。


    正在吃午飯的村長,不悅的皺眉。


    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大過年的不想過了,非要去惹方家那臭小子幹嘛?


    還是挨打挨少了,不長記性!


    “不趕緊去看看?”村長媳婦夾了一個雞蛋放到他的碗裏。


    “一天天沒事找事,方家那小子,下手有度,沒事。”村長端著碗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等吃飽了,才慢悠悠的打開院門。


    村民看到了村長,趕緊麻溜帶著村長走。


    剛到那門口,就看著村裏人基本都過來了。


    從人群擠進去的村長,就看見抱著孩子的方秋霖,腳下踩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看著滿臉都是血,嘴裏還不停的道歉。


    “現在知道道歉了?早幹嘛去了?”蹲在身子的江超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居然還敢當麵挑釁,方秋霖能忍?


    甚至都沒有動手,直接兩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環顧了一下四周,方秋霖大聲喊道:“今天是給他們的警告,也是給你們的警告!”


    “在讓我聽到這些話,那我就覺得這一家人都需要緊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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