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遠秋沒想到,原來他也有自己的聖誕老人,而且這個“聖誕老人”來的比他們還早,看時間差不多是壓著走讀生最早能進校的時間點來的。


    “你在扮演聖誕老人?”


    陸遠秋一邊跺著鞋上的雪,一邊走下台階,朝女孩笑著問道。


    他表現得淡定,心中卻有些不平靜。


    在曹爽剛剛說出“阮月如值得”的時候,陸遠秋同時也在心中告訴了自己,白清夏一樣值得他這麽做,所以他願意為白清夏做出這部分的性格改變。


    而現在看到女孩竟然也出現在這,而且比他來的還早,陸遠秋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仿佛是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隻能幹巴巴地問出那一句:


    你在扮演聖誕老人嗎?


    在這個時間點碰到白清夏,是他怎麽都想象不到的劇情展開。


    “我……我沒有,我……”


    她站在樹邊抱著圍巾,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你們先聊,我去當聖誕老人三號了……”曹爽輕歎一聲,有些羨慕地看了眼白清夏,朝陸遠秋說道。


    “去吧。”


    見曹爽拿著襪子爬上梯子,陸遠秋也朝著白清夏走去。


    他站在女孩麵前,將襪子和手套都裝進了口袋裏,然後搓著手,哈著氣,用雙手覆蓋住白清夏的耳朵。


    這柔軟的兩隻耳朵摸起來涼冰冰的,大雪天裏,想必已經凍疼了。


    女孩昂著頭,拿起了手中的圍巾,開口解釋:“這是我很早就織好了的,打算送給你,但是……”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好一會兒。


    陸遠秋笑著接話:“但是不知道以什麽理由送?貿然給男生織一條圍巾會覺得怪怪的?這行為太曖昧了?”


    白清夏垂下眸子,臉蛋變得紅潤,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害羞,但她沒迴答,算是默然了這句話。


    女孩接著道:“昨天突然想到,主任大概是看不到你的心願貼的,所以我就想拿這條圍巾偽裝成你的聖誕禮物,好像和你的心願還算吻合吧,但我記得你想要的……其實是手套?”


    她昂頭說著,語氣越來越弱地尋求確認,臉蛋上的表情卻始終認認真真,就像是在複述著一道數學題的解題過程。


    陸遠秋盯著她這雙好看的眼睛,就喜歡她這種說話時認真的勁頭兒。


    少年繼續捂著白清夏的耳朵,笑著迴應:“沒事,都是溫暖,不算偏題。”


    女孩也開心地露出了笑容。


    陸遠秋緊接著又問:“但是你也不裝的像點,好歹拿個襪子啊。”


    話音剛落,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專業性”似的,白清夏連忙將小手伸進了口袋,竟然真的從裏麵掏出來了一個黑色中筒襪……


    陸遠秋哽住。


    她耷拉著腦袋,眼神卻往上瞟去:“圍巾太大了,隻有這種襪子能裝下,但是裝進去太難看了,外表看起來很臃腫,而且主任也不會用這種襪子……你一定能猜到是我的。”


    很臃腫……她竟然真的裝進去嚐試了。


    “其實……”陸遠秋無奈地開口:“我也清楚主任大概率看不到我的便利貼,如果我看到這條圍巾,一定會猜到是你送的。”


    白清夏愣了愣,像是認命了似的張嘴:“那好叭……”


    陸遠秋將雙手從耳朵移到她臉上,輕輕揉著:“既然都被我看到了,幫我戴上吧。”


    “你自己戴……”


    “我不會,我真不會,我都沒怎麽戴過圍巾,嘖,你幫我奶奶戴的時候都沒猶豫,你是真區別對待啊。”聽完陸遠秋的牢騷,白清夏踮起腳,抬手將圍巾挽在了對方的脖子上,一圈一圈,陸遠秋低著頭,二人的臉頰不知不覺間靠近了,就連吐出的白氣都混合在了一起。


    少年的麵龐漸漸朝著下方的清純臉蛋伸去,白清夏一愣,眼神呆滯了好一會兒,在陸遠秋的嘴巴即將接觸到她麵龐時,她慌亂地扭頭看向曹爽的方向,忙後退半步。


    白清夏的雙手頓時在身側攥的緊緊的。


    陸遠秋疑惑:“你幹嘛?”


    他緊接著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我想幫你吹掉你眼睫毛上的雪,剛剛你纏圍巾的時候從我頭發上掉下來的……”


    “……我沒有以為,不用吹。”白清夏又羞又尷尬,這才注意到左眼有些朦朧,她忙抬起小手將雪擦掉。


    陸遠秋又上前,鼓著嘴巴對她右眼吹了下,將右眼睫毛上的雪也吹了下來,白清夏連忙閉眼。


    “睫毛真長,雪都能接住。”


    陸遠秋見她害羞的模樣,笑著調侃一句。


    “哦對了。”他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襪子和粉色手套,說道:“真巧,我這麽早過來也是給你送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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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夏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她抬頭看著陸遠秋,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問了句:“給我的嗎?”


    “嗯,今天我也準備扮成你的聖誕老人來著。”


    陸遠秋笑著看她,隨後將兩隻手套都塞進了自己的長襪裏,然後放到白清夏的手中:“拿著,你的聖誕禮物!”


    女孩雙手接過,她輕輕搖晃著這隻臃腫的襪子,開心不已。


    陸遠秋開口:“你的襪子也給我,沒襪子怎麽能算完整的聖誕禮物?”


    白清夏聽完爽快地低頭,從口袋裏拿出了中筒襪,遞給了陸遠秋。


    她爽快幹脆的模樣讓陸遠秋都有些詫異了。


    “真給我?”


    “嗯。”


    陸遠秋接過中筒襪打量,桀桀桀地笑著:“還好襪子沒皺,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聽完這句話女孩當即臉色一變,她連忙伸手拽住襪子的一角,搖頭:“不可以吃……”


    別人說這句話也許是開玩笑,但陸遠秋沒準兒是真的。


    陸遠秋堅決不鬆手:“不行,我要吃!”


    “不能吃……不給你了,還我。”


    “不還不還,就不還。”


    曹爽下了梯子,看到那兩人對著一個襪子拉拉扯扯,他的視線跟隨著移動了片刻,尷尬開口:“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咱們走不走?”


    陸遠秋扭頭迴應:“走。”


    “瞧你小氣的,我才不要你襪子。”


    他將襪子還給白清夏,後者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將襪子重新裝進了口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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