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軍大營。


    北軍主帥永寧侯應飾文心情很不好,大兒子自從上次出巡後就杳無音訊.按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好些天過去依然沒有一點消息。


    他害怕最壞的結果,不是死訊,而是變節。


    他永寧侯深受皇恩,獨領邊軍最大建製部隊,這不是皇帝對他的信任又是什麽。


    而且十幾年和北胡互相試探廝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冷冰的屍體,不是他殺也會算在他頭上,這仇他不會想要消融,也不可能消融。


    他們一家和北胡就是死敵,要是大兒子投敵變節,他該如何自處?


    自己掛冠而去是小,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自己離開,北胡和大王子聯手進攻,又該如何是好?


    他總覺有張不大但是很陰險的網罩在了他頭頂,對這會兒的爭吵也提不起興趣。


    無非就是要不要打,怎麽打,等等這些屁話。


    換他早就趁著大王子立足不穩發起進攻,可是這畢竟犯忌諱,沒有皇帝陛下的手令他不敢貿然發起進攻。


    心裏也歎息,都知道算是謀逆,可就是因為沒有舉起大旗就這麽幹巴巴等著。


    等啥呢?等打到神都?


    他也知道應該是皇帝陛下想要做好萬全準備盡量控製損失,可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這邊在做準備,那邊肯定也在籌備。


    現在還有北胡蠢蠢欲動,想來應該是和大王子那邊達成了什麽協議,要是兩邊籌備好了一起進攻。


    他應飾文隻能保證防守,哪裏還能有多餘兵力平叛。


    眼看兩邊又要吵起來,增兵大王子那方的和阻止增兵防守北胡這邊的天天吵,兵力就那麽多,這邊多一點那邊肯定少一點。


    永寧侯敲敲桌案就想打斷雙方的爭吵,這基本就是現在每天都要上演一番的戲劇,接著就各幹各事,一應準備大家都不會耽誤。


    “報!”一聲大喊打斷眾人的爭吵。


    眾人心裏一動,現在這情況,不是北胡就是大王子那邊有了異動,或者說終於等來了消息。


    還沒等主帥發話,帳門就在裏麵拉起,是剛才沒參與爭吵的門口幾人之一。


    永寧侯也不等來人行禮什麽的,見人就喊,“說,什麽情況!”


    來人躬身,“信鷹早上收到青山城傳信。”


    青山城?營帳中眾人想了一瞬才想起是哪裏,然後他們都茫然,這遠著吧,大王子和北胡兩邊都不靠著。


    傳信小兵似是也在給眾人反應,說到這裏停了下,半息後才接著稟報,“青山城城東發現一夥北胡騎兵,擊殺十五人,還有五人在逃。”


    永寧侯瞪大眼,營帳中眾人也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青山城是哪裏?那是後方!離這裏八九百裏,要是那邊有了北胡騎兵,豈不是說後方都被攻破了?


    永寧侯霍然起身,“信呢?給我!”


    傳信兵雙手呈上兩張還帶著卷曲的信,永寧侯一把搶去。


    兩張是一樣的,顯然事情很急為了保證能傳到用了雙鷹。他看了一遍,又是一遍,然後信就掉在了桌案上。


    邊上幾個大將軍也顧不上合不合適,紛紛湊上頭。


    片刻後都沉默,傳信兵說的一字不差。


    永寧侯轉身,發現凳子礙事,他一腳踹開,兩三步走到掛著的軍事地圖前。


    他設想從北胡找一條路能直接走到青山城,路當然有很多,可是還有輪巡啊!


    兩萬的輪巡,雖然不至於說手拉手把大陳和北胡邊境都連起來,可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繞過兩萬的輪巡突入腹地,那還要輪巡幹嘛?造糞嗎?


    越想越不可能,心裏開始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


    “報!”又是一聲大喊,在營帳門口十幾步遠快速接近。


    這次的傳信兵就沒有自動門的待遇了,他在門口稟報,“報,有鷹衛傳迴來的信。”


    永寧侯點頭,參將對著門外喊,“進來。”


    所有鷹衛的信息都要經過主帥或者是兩個參將,這是永寧侯定下的規矩。


    參將迎上兩步伸出手,他覺得就是普通的信,也沒當迴事。


    除了大王子立刻舉旗造反,或者北胡發動攻擊這兩件事,其他的都沒有主帥現在處理的事大,自然需要往後排。


    傳信兵正要開口,見到參將大人討要信件,也就雙手奉上。


    他向參將示意自己是否要離開,參將點頭。


    傳信兵對著眾將軍和主帥抱拳行禮,後退三步就轉身向外走。


    這時參將已經掃視一遍信件,他張大嘴巴,沒忍住又看了遍,心裏一慌就想稟報主帥,抬頭卻是看到挑開門簾的傳信兵。


    “等下,迴來!”參將大喝,然後捧著信件就跑到了永寧侯前麵。


    “主,主帥,情報,情報!”參將想說這情報和剛才的情報好像有關係,可是腦子轉得比嘴快了很多倍,一時搞了個結巴。


    永寧侯詫異看他一眼,趕緊接過信件,這個參將平時很沉穩,他怕是大王子的事發了。


    雖然心裏有準備,最後還是走到這一步,說實話他有些失望。


    大王子領軍數年,治軍有方,而且和北胡爭鬥數次都沒落下風,他可是很看好的。


    也可惜他因為身份原因不能當北軍統帥,這麽一個看好的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很是惋惜。


    打開信件十息後,永寧侯懷疑自己得了失心瘋。


    他強烈懷疑這就是個玩笑,不然太離譜!


    他想把兩份信放到一起對比,轉頭看案桌上的兩份信早已傳到最後。


    也顧不上喊人送來,他直接向著在觀看的最近那人衝去,二話不說一把奪過。


    兩份信攤開在手,完全不一樣的紙張,心裏最後一點僥幸消失。


    他又細細看了遍兩份信件,一把捏緊後開始在營帳內踱步。


    參將見主帥這樣,轉頭問傳信兵,“什麽時辰送來的?能確認是哪裏來的嗎?怎麽東邊的情報需要西邊傳遞?”


    一連三問,問懵了傳信兵。


    他就是把信鷹衛接收到的情報或者信件遞送一下而已,哪裏知道那麽多!


    “這,怕怕是要問信鷹衛。”最後他隻能這麽說。


    “去,把信鷹衛的人喊來!”永寧侯停下腳步喊了聲。


    傳信兵趕緊應是,扒開門簾就往外跑。


    參將遲疑著還是提出自己的觀點,“東邊發生的戰鬥,這倒是和青山城說的能對上,可是為什麽是在向西北大營行軍的輜重隊伍裏發出的信鷹?這說不通啊!”


    眾人這才了解不是大王子那裏出了事,難道又是青山城周邊發生了戰鬥?


    “我隱約有個猜想,嗯等問了信鷹衛再看看。”永寧侯說完咬緊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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