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手臂使勁,攬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語氣裏是濃濃的質問:“姐姐,你這是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是頭暈還是醉酒?”


    詹昭月半張臉匿在陰影,另外半張有床頭櫃那盞小黃燈打下的暖光,睫毛如彎月翹起。


    大概是沒褪幹淨的藥效和她低估了這麽低度數的酒精,融合在一起讓她變得似在夢裏,看人臉都是一張模糊如白紙的。


    曖昧的唿吸交纏,詹昭月細眉一撇,沒用多大勁把他推開,然後道:“你太主動了,我不喜歡。”


    “……”


    他輕笑一聲,眸子神色晦暗不明,說出的話是引導她一般:“小姐,那我不主動,你來喜歡喜歡我。”


    他坐在她的床邊,身上僅有一件白色的浴袍,衣服也是綁的鬆鬆垮垮,領口因為坐姿非常大方的敞開。


    詹昭月定睛一看,耳尖微紅,半響帶著些疑惑的歎氣:“你是在勾引我嗎?”


    “嗯哼。”晏麟初大大方方的承認,嗓音低沉動聽,“那你說,你被勾引到了嗎?”


    詹昭月啟唇,不得不承認是個身材不錯的男妖精,她心有悸動,悄悄握緊了拳頭。


    晏麟初麵上似笑非笑,十分閑散的把雙手一撐,身子微微往後傾倒,好整以暇的等待她下一步動作。


    沒料到詹昭月雙手環胸,眼底忽然換上一副防備的神色:“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


    “為什麽?姐姐,為什麽不要我。”


    “你也不要叫我姐姐。”她滿臉嚴肅,“我前幾天已經養有其他人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消息跟他一副打扮來勾引我。”


    “?”晏麟初帶笑的唇角忽然收斂。


    他一時竟分不清詹昭月現在的記憶是在哪個時間點,前幾天?他就迴家那麽幾天,就冷戰了那麽幾天,她還養了新的?


    不可能不可能,詹昭月不是那種多情濫情的性格。


    詹昭月還在說:“你學他打濕頭發,在我麵前弄的那麽狼狽,還學他喊我姐姐……嗬,東施效顰,他沒有你這樣主動和經驗豐富。”


    她纖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嘀咕:“……沒他好看。”


    就在她要抽迴手時,他的手卻猝不及防的圈緊她的手腕,把她桎梏住,隨後,她感受到手背上一抹溫溫的濕熱。


    晏麟初舔舐她手上凸起的指關節,溫柔的,撥撩人心的。


    “鬆手!!”詹昭月氣的捏住他臉頰,把他嘴捏的嘟起。


    “姐姐……”他口齒不清,可憐兮兮的求饒。


    那一瞬,詹昭月忽然愣住,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像是在透過什麽屏障,又像是迴憶起了什麽。


    她看了很久,眼底劃過茫然。


    詹昭月鬆開手,晏麟初問:“小姐,那你把我當成誰了?”


    他這副模樣,笑意不達眼底,冷冰冰的,像是蛇的目光,唇角帶笑,語氣也是裝出一副輕聲細語。


    不要告訴他,現在她眼裏還是赫柏初,那樣他真的會非常生氣。


    他很想告訴詹昭月,他的本性,無比自私又善妒,赫柏初其實根本輪不到和他相提並論的地位。


    詹昭月忽然就笑了,她的手放在他毛茸茸蓬鬆的發頂,而對方頂著一臉“我生氣、但我忍”的模樣,十分幼稚又可愛。


    “我養的小狗。”詹昭月故意說。


    “那不是晏麟初嗎?”


    其實詹昭月她此刻已經是慢慢清醒了,她一直在緩衝的調動大腦,麵前人那如麵糊般的五官也逐漸重疊清晰,直到她緩慢的想起晏麟初這個人。


    聽到他如此自然又不要臉的迴複,她有點震驚。


    這麽自然的脫口而出嗎?


    而不要臉本人還真像小狗似的輕輕的磨蹭她的掌心,模樣乖順:“小姐,據我所知你們家並沒有養狗,是叫晏麟初的吧?”


    詹昭月懶洋洋的問:“你怎麽知道?”


    晏麟初眨著眼睛,麵不改色:“我知道,所以我才學他來勾引你,你是不是很愛他啊,再多養我一個怎麽了?”


    詹昭月有點佩服他了,這人,好淡定的扮演著一個角色,一邊心機的在話語裏試探他的地位,一邊又暗戳戳的試探她到底會不會把別人也收進籠裏的想法。


    不去演戲可惜了,那心思深重,城府深不可測的反派多適合他。


    所以,她也很自然的接戲:“他還好吧……我瞧你模樣也和他不相上下,那不如送你們去作伴?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房子,應該很無聊吧。”


    “……”


    晏麟初憤恨的把她扯到懷中,抱緊,然後胸膛喘氣起伏,把詹昭月親的又一陣迷糊。


    好氣啊!她怎麽能…


    孤零零?孤零零就把他接過來一起住啊!安排人進去是什麽意思,真把他當狗嗎,還找伴?他當天就能把人打折了扔出去。


    詹昭月頭抵在他胸口,一陣困意襲來,她忽然覺得好累,一陣折騰下來之後就是想睡個覺。


    “不要閉眼,不要逃避,姐姐,迴答我。”還有人在喊她。


    她有點煩躁的呢喃:“是你,晏麟初,沒有別人。”


    “姐姐,你清醒了?”他有點驚喜,但很快就換上一副陰鬱的神色,“那你口中前幾天養的那人,是誰?”


    她不說話,看上去像是真的睡著了。


    晏麟初不依不饒的去吹她眼皮,額前淩亂的發絲也跟著掃動,弄的癢癢的,詹昭月不堪其憂,才勉強打起精神迴:“還是你。”


    “不信。”


    “……真的。我把你當成了第一次來找我的那個樣子,你也是濕著頭發,一身狼狽的過來,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她說完又吐槽般的罵了句,“厚臉皮。”


    晏麟初讓她睡了,輕手輕腳的幫她蓋好被子,這個迴答他很滿意。


    他躺在詹昭月旁邊,觀察了許久,還是大著膽子把詹昭月摟住。


    詹昭月睡得很沉,按平常這樣早該有醒來的跡象,但此刻卻像個任人擺弄的娃娃,被晏麟初擺好姿勢——他們麵對麵,她一隻手搭在晏麟初腰上,頭枕著晏麟初胳膊,側的幾乎半個身子都要壓在晏麟初身上。


    他很滿意,詹昭月就算意識認知已經迷迷糊糊,但從始至終有個人都沒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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