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她電話響了,她說了聲“抱歉”,走去人少的空地接通。


    赫柏初大概猜得到是誰,他目光陰鷙,牙關咬緊,本能的升起一種占有欲。


    到底是有什麽本事能插入他們這段複雜的感情,定是那人使了手段,明明詹昭月那麽喜歡他。


    “姐姐,你在來的路上了吧?”


    詹昭月看著光亮的瓷磚和刷白的牆麵,她道:“準備。”


    “什麽準備?不是說十點到?”他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尖銳,焦躁不安。


    她盡可能的讓他放心,“我準備遇上了點事,我朋友進了醫院,我得照顧一下他,等我送他迴去就去找你。”


    “不能讓姚助理、秦助理送嗎?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明明答應我的。”他又像是要哭,“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怎麽會這麽想。


    詹昭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好了,讓他分不清自己的地位,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讓他冷靜一段時間,或者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是離不開他。


    這副模樣還以為是她男朋友呢,到底什麽時候生出這麽大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你冷靜一下吧,我會在十二點之前趕到,到時候我會給你補償,抱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沒有那些多餘的精力再去哄他。


    迴到赫柏初那,他看上去已經好多了,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


    赫柏初撐起身子起來,“我好多了,麻煩你送我迴去吧。”


    “好。”


    赫柏初住的地方是海城高中附近的小區,他的爸媽皆是海城高中的老師,所以為了方便就把房買在了那裏。


    詹昭月輕車熟路的駛在四通八達的街道,畢竟那也是她的母校,即使很多年沒有來過,她對附近也不算陌生。


    “這邊居然裝上路燈了。”赫柏初偏頭看路過的燈,陷入迴憶感慨,“當初這條路上的路燈總是壞,一閃一閃,我走了一個學期都還沒修好,現在看上去已經換上更好質量的。”


    詹昭月不太懂這個方麵,因為她是有司機接送上下學,所以不會考慮到有沒有路燈。


    “科技在進步。”她隻能迴一句。


    他不做聲,但是卻感覺有一種無力的隔閡。


    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她像是跌落凡間仍遊刃有餘的仙子,他卻是飛不上天處處碰壁的凡人。


    他們沒有路過海城高中的大門,而是拐了個彎,到了他住的小區,目前還是跟爸媽住。


    小區的柵欄門緩緩升起,車輛進入,看到一處亮著燈的小涼亭,裏麵趴了兩個學生在寫作業。


    詹昭月覺得好奇,就問:“怎麽這個點還在寫作業?還在外麵寫?”


    “不知道。”赫柏初也看過去,但卻含著笑意,肩膀一抖,“但是我小時候確實經常來這裏寫作業。我一個晚上在這裏做了兩張試卷,那時候我才五年級。”


    “為什麽?”


    “因為我媽說同一起跑線,我要比他們更快,所以五年級已經讓我自學六年級和初一的內容。”赫柏初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我很貪玩,我媽說不寫完不給我迴家。我在這邊哭邊寫。”


    李芳成對赫柏初嚴格的事情不算是秘密,赫柏初高中時成績便很優異,名列前茅,是李芳成的驕傲。


    那時候青春時期情感悸動,他卻很堅決的沒有同意任何一個女生的交往,包括她,理由都是高中不談戀愛,他要好好學習。


    但是這樣也太苦了,剝奪了幼兒的童年,塞滿了試卷的迴憶。


    赫柏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對他的心疼和感到詫異,但是她並不能完全理解和體會他,因為他們的出身不一樣。


    “但是我不恨他們,因為如果沒有他們我也達不到現在的成績。”


    車輛停在樓下,不知哪個方向還能傳來犬吠聲,忽遠忽近。


    是時候該下車了。


    他動作不緊不慢的解了安全帶,不急著下車,赫柏初輕聲低喃:“昭月。”


    她神經緊繃,在靜謐的夜裏,四下無人,感知就像是密布的蛛網蔓延,情緒都變得敏感。


    隻是他並沒有再說下去,很輕的說了句“晚安”,像羽毛擦過耳尖。


    赫柏初一人走進樓裏,看到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網和掉漆的牆磚,他退步了,他一個人沉默的迴到家裏。


    此時已經快十點半了,馬上這一天就要過完了。他坐在沒有一點光亮的房間裏暗暗發笑,像是洋洋得意的勝利者,他卑劣的想象那人對他有多憎恨。


    別人得不到的月光,偏偏照在他身上。


    詹昭月又馬不停蹄的趕過去郊外別墅,路上打了很多個電話給他,都沒有接通,她自己都要氣笑了。


    原本副駕駛的牛皮子袋禮物已經放到了後座,裏麵的禮物因為車子的搖晃發出聲響。


    “晏麟初,你在對我生氣嗎?”她嗓音清冷帶著怒氣,到底誰才是主啊?為什麽要她處處哄他。


    這次是真把他氣到了,她可以是因為任何事絆住在去找他的路上,但是不能因為有赫柏初的原因。


    為什麽不用秦滿,為什麽不用姚呂鬆,就愛到非得親自來,連他的生日都比不上嗎?


    郊外別墅沒有露出一絲燈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房子裏的人已經睡了。詹昭月推門進去打開燈,客廳空無一人。


    “晏麟初?”她喊了一聲,隻有她的聲音在房子內迴響。


    按以往他聽到聲一定會急匆匆的下來抱住她,但這次他竟然沒有。


    她直接上樓到他房間,去敲門。


    門開了,他站在門口處,裏麵房間也是暗無天光,因為走廊燈刺眼而瞳孔一縮,他眼周紅紅的,但又冷著眉對她生氣。


    “生氣了?不是故意的,他胃疼很嚴重,所以到了醫院……”她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禮物給你。”


    她伸出手把牛皮紙袋給他,他直接把牛皮紙袋扔到旁邊柔軟的沙發上,聲音嘶啞克製,沒有半分乖巧模樣:“我不要禮物,我要你。”


    詹昭月感受到唇一瞬間貼合的疼痛,他帶著不滿的情緒,在感受到她沒有抗拒又軟化下來,細細廝磨。


    唇分開的那刻她真覺得自己給他定位錯了,明明是一個克製隱忍披上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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