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渡過江之後,一路風塵仆仆,終於快要抵達大嫂的故鄉了。


    然而,當他們真正到達那位大嫂的家門口時,眼前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隻見大嫂的家中一片狼藉,十七八個潑皮無賴正圍坐在一起,大聲喧嘩著,商量著如何宰殺大嫂家養的那頭羊。


    朱槐看到這情景,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雙目圓睜,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一般,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實在無法容忍這些無恥之徒竟敢如此囂張地欺負烈士遺孀。


    就在大嫂想要衝上前去與那些無賴理論的時候,朱槐伸手攔住了她,朱槐不了解這些潑皮無賴,如果大嫂貿然上前,恐怕會遭遇不測。


    此時,那幾個潑皮無賴也注意到了朱槐等人的到來,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原來,他們之前也曾聽聞過這家的男主人曾經是龍牙軍中的一員,隻是當時並未將此事當真,如今親眼見到這麽多人氣勢洶洶地站在麵前,才意識到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其中一個為首的無賴強裝鎮定,色厲內荏地衝著朱槐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我警告你們,別多管閑事!否則,不管你們是誰,老子都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朱槐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緊接著,他果斷地揮動手臂,向身後的士兵們下達命令:“將這幾個家夥拿下!一個都別放過!”


    那些龍牙軍士兵們早就對這些人恨之入骨,此刻接到指令,一個個如猛虎下山般迅速行動起來,瞬間就將這幾個人緊緊包圍在了中間。


    然而,由於心中積壓已久的憤恨,有些士兵難免會趁機公報私仇,對於這種情況,朱槐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但他卻選擇保持沉默,並未加以製止,畢竟,這些潑皮無賴確實罪大惡極,適當給予一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隻見朱槐大步流星地走到那群人跟前,眼神冰冷地盯著為首的那個潑皮。然後,他毫不留情地抬起右腳,重重地踩在了那個人的臉上,使其無法動彈分毫。


    “小子,你膽子不小啊!竟然敢欺負咱龍牙軍的家屬,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下場是什麽嗎?”朱槐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


    此時,被踩在腳下的那個為首的潑皮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隻能像一條可憐蟲一樣,嘴裏不斷發出嗚嗚的求饒聲,與此同時,他的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滾落出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模樣甚是狼狽不堪。


    “來人呐!把他們統統帶走,咱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讓他們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朱槐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說完,他才緩緩地把腳從那人的臉上挪開。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朱槐轉身朝著那位大嫂的家中走去。


    一進門,他便徑直來到床邊,望著床上躺著的大娘,看到大娘憔悴的麵容和虛弱的身體,朱槐的眼眶頓時變得通紅。


    他顫抖著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大娘那雙布滿皺紋的手,聲音哽咽地說道:“大娘……都是咱的錯,是咱沒能把您的兒子平安地帶迴來……咱對不起您啊……”


    大娘靜靜地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屋頂,思緒卻早已飄向遠方。


    她凝視著眼前的朱槐,那張剛毅而又充滿正氣的臉龐,竟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那已經逝去的兒子,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枕頭。


    “將軍大人啊,您沒有錯……是我家長江命薄,沒那個福分跟隨您繼續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呀!”大娘顫抖著嘴唇說道,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悲痛和無奈。


    朱槐緊緊地握著大娘那雙粗糙且布滿老繭的手,仿佛想要傳遞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他一臉誠懇地安慰道:“大娘,請您節哀順變,雖然您的兒子不幸犧牲了,但請相信咱,從今往後,咱們龍牙軍中的每一名士兵都會視您如親生母親一般。日後若您生活中遭遇任何艱難困苦,隻需前往當地縣衙尋找縣官,將您的難處告知於他們,他們一定會全力相助的。”


    然而,就在朱槐提到當地縣官時,大娘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冷漠起來,就像寒冬裏的冰霜一樣。


    這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朱槐敏銳的目光,他心中不禁一緊,連忙開口解釋道:“大娘,您莫要擔憂,之前那位縣官,如今想必已被繩之以法,很快,朝廷將會派遣一位清正廉潔、為民做主的新任縣令前來赴任,屆時,咱會親自登門,並與新縣令詳細說明您的情況。”


    聽完朱槐這番誠懇而真摯的話語之後,她那猶如寒霜覆蓋般的麵容終於開始慢慢地舒展開來,就仿佛春日暖陽逐漸消融了冬日的堅冰一般,與此同時,大娘那雙原本黯淡無光、充滿絕望的眼眸之中,竟再度緩緩地燃燒起了一絲絲微弱但卻異常明亮的希望之光。


    隻見大娘滿含感激之情地看著朱槐,聲音略微顫抖著說道:“謝謝將軍您啊!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其實真沒啥過分的要求,心裏頭就隻盼望著能夠順順利利地將小寶這孩子撫養長大,讓他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就行了,至於我跟小寶他娘嘛,吃點苦受點累都不打緊的,可就是擔心虧待了孩子呀。”


    朱槐聞言,連忙伸出雙手輕輕拍了拍老大娘那布滿老繭且略顯粗糙的手背,安慰道:“大娘您盡管放寬心好了!關於小寶日後的生活與前程,咱都會替他妥善安排妥當的。首先呢,得讓這小家夥先去學堂裏頭好好念書識字,積累些知識學問。等他長大了,再鼓勵他去參加科舉考試,爭取能夠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就這樣,朱槐又陪著老大娘嘮了好一會兒家常嗑兒,耐心傾聽著老人家訴說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以及對未來的種種期許,待時間差不多了,朱槐方才起身向老大娘告辭離去。


    出了大娘家門後的朱槐並沒有絲毫停留,而是讓身旁的大嫂帶路,急匆匆地朝著村裏的裏長家中走去。不多時,大嫂帶著眾人便來到了裏長家門前。


    朱槐毫不遲疑地邁步踏入屋內,一進門,他一改之前在大娘家時的謙遜有禮之態,瞬間變得不怒自威起來。


    隻見他大步走到堂屋中央那張象征著主人地位的太師椅前,然後毫不猶豫地一屁股坐了上去,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威風凜凜、霸氣十足的姿態。


    緊接著,朱槐目光如炬地掃視了一圈站在門外的村民和跟在著進屋的裏長,然後開門見山地大聲說道:“咱今日前來這裏,並無其他特別之意,隻是想要告知諸位一聲,剛剛那戶人家乃是咱們龍牙軍的親屬,從今往後,如果有任何人膽敢仗勢欺辱他們,或者給他們一家老小製造麻煩事端,哼哼……咱絕對不會輕饒了那人,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背景,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逃脫咱的嚴懲!還望各位牢記在心,莫要自誤!”


    朱槐此次前來,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給當地村民一個警告,畢竟,他不可能長時間在此逗留。


    當朱槐從裏長家走出來時,他轉身麵向大嫂,一臉嚴肅地說道:“大嫂啊,如果日後你們再受到什麽委屈,千萬別害怕,隻管前往龍牙軍營地找咱們,咱們龍牙軍的每一名士兵都會成為你們堅實的後盾!”


    大嫂聽聞此言,心中滿是感動與感激之情。她眼眶泛紅,嘴唇顫抖著,不停地向朱槐道謝。朱槐見狀,連忙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如此客氣。隨後,他緩緩蹲下身來,目光柔和地注視著站在大嫂身旁、略顯羞澀的小寶。


    朱槐輕輕撫摸著小寶的腦袋,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小寶啊,你可要記住嘍,往後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隻有讀好書,將來才能成為一個對咱們大明朝有貢獻的人!而且,你爹爹並沒有離你而去哦。就像你昨日去過的那個地方,那裏的每一個人都如同你的爹爹一般,待到你長大成人之後,隻要你能夠奉公守法,不觸犯朝廷的律法,那麽無論何時何地,咱們龍牙軍都能護你一生周全!”


    小寶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朱槐的雙眼,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是在向朱槐傳遞一種決心和承諾。


    朱槐微笑著迴應小寶的目光,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小寶的腦袋,那動作充滿了慈愛與關懷。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五十兩銀餅子。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將這沉甸甸的銀餅子遞到大嫂麵前,誠懇地說道:“大嫂,還請千萬不要推辭,大娘如今年歲漸長,往後需要用到錢的地方隻會越來越多,這點銀子您就收下吧,權當是咱對大娘的一點心意。”


    大嫂眼中滿含淚水,她深知朱槐這番好意難以推脫,但心中又著實過意不去,幾番推讓之後,最終還是拗不過朱槐的堅持,隻好紅著眼眶接過了那些銀餅子,聲音略微顫抖地道謝道:“那就多謝你們了……這份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裏的。”


    “好了大嫂,咱們也別耽擱時間了,就此別過吧,至於小寶上學的相關事宜,後續咱自會派人前來告知於你的。”說罷,朱槐轉身便帶著龍牙軍離開了村莊。


    一路快馬加鞭,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縣衙,此時的縣衙門口早已不見往日的喧鬧與混亂,顯然二虎已經提前帶人將此處清理妥當,而令人驚訝的是,連新上任的縣令居然也已早早趕到現場等候多時,可見錦衣衛處理事情的速度。


    朱槐翻身從二狗子的背上下來,快步走進縣衙內院,一眼便瞧見站在一旁的二虎正恭恭敬敬地候著自己。他麵色冷峻地瞥了二虎一眼,語氣冰冷地開口問道:“那個縣令在哪裏?”


    不知為何,二虎似乎有些懼怕朱槐,尤其是每當朱槐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向他時,他總會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渾身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已......已經被殺了!\"


    沒想到錦衣衛動手的速度這麽快,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再過多糾纏也無濟於事。朱槐緩緩收迴目光,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那幾名潑皮。這些家夥平日裏也是作惡多端,魚肉鄉裏。


    朱槐伸出手指,一一指向那些潑皮,語氣冰冷地說道:“他們就交給你們錦衣衛做實驗吧。記住,可千萬別輕易就讓他們死掉了,咱之前可是說過的,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咱可不希望自己失言了,你懂!。”


    說完這番話後,朱槐朝著那名新上任的縣令走了過去,隻留下那幾名瑟瑟發抖的潑皮和一臉嚴肅的錦衣衛們。


    “你就是新來的縣令是吧?”


    那名縣令見狀,連忙誠惶誠恐地迎上前去,雙膝跪地,行起大禮來:“拜見公爺!下官正是這新任縣令…………”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朱槐猛地一抬手給打斷了。


    朱槐雙手負於身後,眼神犀利如鷹隼一般緊緊盯著縣令,沉聲道:“咱且不管你姓甚名誰,今日來找你,隻為一事。咱龍牙軍將士的遺孀,還有他子女的上學問題,你能不能妥善解決?”


    縣令聽聞此言,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汗,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連連點頭應道:“下官保證定會將此事處理妥當,照顧烈士遺孀和孩子,絕不會讓她們受哪怕一丁點的委屈!”


    朱槐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縣令,片刻之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但緊接著,他又麵色凝重地警告道:“咱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莫要陽奉陰違。咱自會派人不定期前來查看情況,倘若發現他們受到了一絲一毫的虧待,哼哼,屆時你最好先想好想出個法子來糊弄咱,否則,後果恐怕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你可要好生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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