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縷縷金線,給整個金陵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


    朱槐身著一襲青袍,身姿挺拔如鬆,他麵帶微笑地領著鄭和、陳鐵牛以及沈府的管家,一同緩緩走向那氣勢恢宏的江夏侯府大門。


    鄭和率先邁步向前,走到門口與門房低語幾句後,沒過多久,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隻見江夏侯周德興笑容滿麵,大踏步地從府內走出。


    “哈哈哈哈……朱槐啊,你這臭小子可算知道過來看望你叔啦,來來來,快些隨我進去。” 周德興一邊說著,一邊親熱地拍了拍朱槐的肩膀。


    朱槐趕忙笑著迎了上去:“哎呀,周叔您可別打趣侄兒了,這段時間確實事務繁忙,這不剛剛得了空閑,立馬就趕過來探望您老人家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如今也算是有出息了,真讓叔感到欣慰呐!” 周德興眼中滿是讚賞之意,拉著朱槐就往府裏走去。


    眾人隨著周德興進入府內,一路穿過亭台樓閣,最終來到正廳落座。朱槐悠然自得地端起桌上精致的茶杯,輕抿一口香茗,然後開口說道:“周叔,小侄即將成婚之事,想必您已經有所耳聞了吧?”


    周德興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此事我自然知曉,你且安心便是,待到成親那日,你周叔定當送上一份厚禮,為你們小兩口添福增喜,哈哈哈……”此時的周德興尚不知曉自家兒子在姑蘇的所作所為,因而對朱槐所言並未過多思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邁步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周德興的兒子周冀。隻見他麵帶微笑,步伐從容地走進屋內,眼神先是落在了朱槐身上,隨後又快速轉向自己的父親周德興。


    其實啊,這周冀之所以會在此時出現,完全是周德興有意安排的,在知道朱槐來了以後,便立刻讓人去找兒子了。


    周德興心裏打著如意算盤呢,他想著讓自家兒子和朱槐多多接觸,彼此熟悉起來。畢竟朱槐可不是一般人呐,如果將來有機會,說不定他家兒子能夠借助朱槐的關係,也撈到一些功勞呢。


    朱槐見到周冀走進來,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將目光重新移迴到周德興身上。然後開口問道:“那周叔可知道咱這次要迎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呀?”


    周德興心中雖對朱槐提出這般問題感到十分詫異,但臉上仍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迴應道:“這我當然知道了,是魏國公徐達府上的千金是吧!哈哈哈……”語罷,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此時,隻見朱槐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周叔啊,其實還有一人呢,便是那來自姑蘇的沈家姑娘。此事不知周叔是否有所耳聞?”


    要知道,這件事情在朝堂之上早已是人盡皆知,周德興又怎會不清楚呢?隻是方才沒有提及,無非是覺得將一介商賈之女與魏國公的掌上明珠相提並論,實在有些不妥。


    於是,周德興故作鎮定地迴答道:“此事我自然是曉得的,畢竟乃是聖上親自下旨賜婚呐!”


    然而,就在周德興話音剛落之際,一旁原本安靜坐著的周冀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隻聽得“噌”的一聲,他猛地站起身來。


    話說到這份上,周冀已然明白眼前這位名叫朱槐之人此番前來絕非善意,分明就是找茬兒來了。


    周冀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朱槐,咬牙切齒地嗬斥道:“哼!原來你就是那個朱槐啊!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在此處耀武揚威、吆五喝六的,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不成?”


    待周冀的話語落下之後,朱槐僅是微微地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之中似乎蘊含著一絲不屑與嘲諷之意。緊接著,他緩緩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周德興,眼神銳利而冰冷:“周叔,難道這也是您的意思嗎?”


    然而此刻的周德興,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茫然發懵的狀態當中!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心中暗自思忖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以至於連朱槐剛剛說的那句話,他都沒能聽清楚。


    見周德興毫無反應,沉默不語,朱槐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動作優雅卻又帶著幾分果斷決絕。隨後,他頭也不迴地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陳鐵牛淡然吩咐道:“下手輕點,可千萬別把人給打死了。”


    一直在旁等候命令的陳鐵牛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一抹興奮之色。要知道,他早就對囂張跋扈的周冀心懷不滿了。如今得到朱槐的指示,更是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把拉住身後的椅子,高高舉起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朝著周冀的腦袋砸了過去。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傳來,那堅固的木椅瞬間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片散落一地。而這巨大的聲響猶如一道驚雷般,猛地將尚在發愣中的周德興給驚醒過來。


    當他迴過神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正被那個跟隨朱槐一同前來的壯碩漢子死死地按在地上暴揍。一時間,周德興心急如焚,急忙轉過頭去望向朱槐,滿臉焦急地開口問道:“大侄子,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是不是中間存在什麽誤會呀?”


    “江夏侯,這可不是什麽誤會!剛剛發生的一切你難道沒有親耳聽見嗎?咱朱槐雖說稱不上是什麽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但也絕不是任誰都可以隨意欺淩侮辱的!”朱槐這次說話時對他的稱唿已然有了變化,看樣子自家的這個兒子是真真切切地將朱槐給徹底惹怒了。


    “大侄子呀,你暫且先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來,和周叔好好說一說,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到底做了些啥過分的事情,惹得你如此動怒?你放心,周叔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此刻的周德興心急如焚,哪裏還敢耽擱片刻時間啊!要知道,就憑自己兒子那瘦弱的身板兒,要是再繼續挨揍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連小命都保不住啦!


    “好啦,停下吧!”見到周德興都這般求情了,朱槐終於開口喝止道。


    畢竟嘛,朱槐心裏頭也很清楚,周德興是真不知道這裏的事情,要不然朱槐就不是這麽跟他說話了。


    “周叔,咱在戰場上使用的兵器斷裂這件事,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的吧!”


    這件事情其實早在城門口那會兒,他心裏便知道了,因此這壓根兒就算不得什麽秘密。


    “咱那位老丈人,也就是是姑蘇沈家的一家之主,聽聞此事之後,竟然不惜耗費重金,專程替咱尋覓來了一塊品質上乘、極為罕見的隕鐵,一心想要為咱們精心打造出一件絕世無雙的神兵利器。嘿!誰曾料到,這件事兒居然把令郎給驚動了,不得不說令郎可真厲害!明明知曉沈家與咱們之間的關係,但仍然膽敢明目張膽地上門威脅恐嚇,這分明是完全不將咱放在眼裏呀!”


    周德興聽完朱槐所說的這番話語之後,刹那間,冷汗如泉湧般汩汩而下,要曉得眼前這位朱槐可不是什麽善茬兒,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呐!想當年,無論是李善長還是胡惟庸所牽涉其中的那些重大事件好像隨處都能夠看到朱槐的身影,他江夏侯府若是跟這兩家相比較起來,簡直就連狗屁都算不上,倘若朱槐當真較起真來,他們江夏侯府又究竟能夠憑借著什麽去應對呢?


    “大侄子~這件事情周叔已然心知肚明啦。你盡管放寬心便是,沈家的那塊隕鐵,江夏侯府會將其買下,權當作是我這個身為叔叔的送給你的一份結婚賀禮吧!”


    說完這番話之後,周德興不禁抬手用力地擦拭著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仿佛要將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一並抹去。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任何人對視,生怕從別人的目光中看到對自己的指責和嘲笑。


    而此時,朱槐則一臉平靜地先看了看躺在地上、如同一條瀕死的野狗般狼狽不堪的周冀,然後又將目光緩緩移到周德興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好啊~既然如此,那小侄就在此多謝周叔了。小侄這邊尚還有要事纏身,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就此告辭,不再叨擾周叔您了。”話音未落,朱槐已然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轉身離去。


    見此情形,周德興連忙說道:“我送送大侄子!”說著,他邁步向前,想要跟上朱槐的步伐。然而,朱槐卻迅速伸出一隻手,擋住了周德興前行的道路,並淡淡地說道:“周叔不必相送了,您還是趕緊把心思放在如何管教好您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吧!實不相瞞,咱這人向來脾氣不太好,如果再有下一次,說不定就會由咱親自出手教訓他了。”言罷,朱槐再也沒有理會滿臉尷尬的周德興,頭也不迴地帶著自己的手下揚長而去。


    待朱槐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之後,周德興這才迴過神來,他低頭凝視著依舊癱倒在地的兒子周冀,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噴發一般熊熊燃燒起來,他緊緊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此刻的他心裏很清楚,就算再怎麽憤怒,眼下也絕對不能繼續動手毆打兒子了。


    因為經過剛才那麽一頓毒打,周冀已經傷得不輕,要是再這麽打下去,恐怕真的會鬧出人命來,想到這裏,周德興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衝著身旁的下人怒吼道:“快去給我請大夫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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