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仵作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他也不想聽這兩位錦衣衛的大人物探討案情。


    這種事,聽得越多,對自己越沒好處。


    可對方沒有發話,他也不敢出言打斷。


    好在薑雲也察覺到仵作的表情,不太自然。


    “辛苦了,你先退下吧。”


    仵作如釋重負,趕忙抱拳:“小人就在外麵等候,大人們若還有什麽差遣,隨時招小人過來便是。”


    待仵作離開,韋懷安圍在屍體周圍,來迴渡步:“薑老弟,照你看,這案子該如何破?”


    薑雲蹲在屍體旁,略有所思的說道:“張文啟剛迴京城,深受陛下重用,無論是紅蓮教,又或是朝中大臣。”


    “都清楚殺了他,事情會鬧得很大……”


    “可即便如此,還是要殺了他。”


    殺他的人,一定是在京城。


    否則,在他進京的路上,就會動手。


    不會讓他順利到京城任職。


    “兵部。”薑雲皺眉,扭頭對韋懷安說:“張文啟大人,最近剛到兵部,會不會和這有關?”


    “錢老哥,去問問李管家,白日張大人是和什麽人待在一起喝酒。”


    “成。”


    而薑雲,則尋找一番,來到張文啟的書房之中,搜找起來,看能否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韋懷安跟在後麵,見他翻著桌上的文件,也趕緊上前幫忙。


    搜找一番,二人卻並沒有任何收獲。


    張大人怎麽就沒養成寫日記的好習慣啊。


    一點線索沒有,自己這該怎麽查啊。


    很快,錢不愁便大步跑了迴來,氣喘籲籲:“問清楚了,是和兵部的賈詡陽,鄭宰盧,二人一起飲酒。”


    “這賈詡陽是兵部員外郎,從五品的官員。”


    “鄭宰盧是兵部主事,正六品……”


    聽著這兩個名字,韋懷安眉毛皺了皺,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在張府內搜尋的錦衣衛們,紛紛趕來集合。


    韋懷安:“齊達,你帶一隊人,立刻去將兵部主事鄭宰盧帶迴鎮撫司衙門。”


    “薑雲,我們去一趟賈詡陽家。”


    整個張府搜尋下來,都沒線索。


    也隻能將希望放到兵部的兩個官員身上了。


    很快,三十餘人的錦衣衛,分為兩隊行動,而錢不愁,則留在張府繼續看守。


    沒過多久,一行十餘人錦衣衛,便迅速趕到賈府門前。


    此時,夜已經深了,韋懷安砰的一聲,一腳便踹開賈府的大門。


    門內,正打瞌睡的護院,瞬間睜開雙眼,立馬嗬斥:“什麽人,知道這是誰的宅邸嗎……”


    可話音還未落下,便看到門外浩浩蕩蕩,衝進來十幾個兇神惡煞的錦衣衛。


    韋懷安亮出錦衣衛的腰牌:“賈大人在哪?”


    “在,在寢房。”


    “麻煩你帶路。”


    薑雲跟在後麵,心裏也不禁感歎,錦衣衛的權利,是真大……


    賈詡陽是兵部從五品的官員,若是正常部門,想要抓捕他,流程很繁瑣。


    首先得去刑部,提交罪證,然後得到刑部的拘捕文書。


    人畢竟是兵部的官員,最後還得拿到兵部,請兵部尚書點頭,這才能予以抓捕。


    這是一個官員落網被捕的正常流程。


    可錦衣衛不需要這些,這也是大周官場,朝堂眾臣,對錦衣衛恨得牙癢癢的原因之一。


    很快,來到寢房之外。


    砰。


    韋懷安一腳踹開門,手底下的人,魚貫而入。


    躺在床上的賈詡陽看起來應該五十歲出頭,留著一瞥胡子。


    他聽到動靜,瞬間驚醒,從床上坐起身來。


    他的身旁,還躺著三位年輕貌美的小娘子,此刻正衣衫不整,春光乍泄。


    見有人闖入,她們趕緊躲進被褥之中。


    “你們是?”賈詡陽看衝進來一夥錦衣衛,心裏咯噔一聲。


    “賈大人,在下東鎮撫司總旗,韋懷安。”韋懷安上前一步,抱拳:“有一些事情,想要請賈大人迴衙門,說清楚。”


    “好,稍等。”賈詡陽倒是並不著急,轉身便拿衣服,突然,他手伸到枕頭下麵。


    枕頭下,竟藏著一柄精美的匕首,上麵雕刻著各式各樣奇異花紋。


    拔出匕首的瞬間,賈詡陽朝著自己胸膛便一刀刺了進去。


    “該死!”韋懷安見狀,想要上前阻攔,可已經來不及了。


    賈詡陽唯恐自己留下活口,又拔出匕首,朝自己連捅好幾刀。


    一口口濃鬱的鮮血,從嘴裏湧出。


    賈詡陽咬牙,冷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錦衣衛的手段!我真要進去,恐怕是生不如死,不如在這尋個痛快!”


    “你!”韋懷安看著漸漸沒有唿吸的賈詡陽。


    目光掃向床上,那三個小娘子:“給她們全部帶迴錦衣衛,看她們是否知曉什麽。”


    “是。”


    薑雲蹲在賈詡陽的屍體旁,沉聲問道:“韋大人,看樣子,張文啟大人的死,和這人的確有關。”


    “不知道齊大人那邊,情況怎麽樣,是否順利。”


    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這家夥肯定有問題。


    否則也不至於錦衣衛上門,他就拿刀捅自己。


    他一定知道什麽。


    “迴錦衣衛衙門!”


    韋懷安迴去的路上,臉色很難看,時不時便會抬頭,看一眼天上的月亮。


    薑雲跟在後麵,也思考著案情。


    迴到東鎮撫司門前,便有留守在此的錦衣衛,通知說道:“韋總旗,剛才齊小旗捉了一個人迴來,已經帶進詔獄審問了。”


    韋懷安雙眼露出喜色,對薑雲說道:“走,薑老弟!去看看。”


    “大人,我什麽都不知道,真什麽也不知道。”


    啪……


    啪……


    齊達拿著蘸水的藤鞭,抽打在鄭宰盧的身上:“鄭大人,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張文啟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鄭宰盧穿著一身白色睡衫,身上已經被抽打出一條條血痕。


    藤編上麵,有著鋒利的倒刺,且蘸著鹽水。


    旁邊,還燒著紅紅的烙鐵。


    齊達慢慢拿起烙鐵:“鄭大人,再不交代,就別怪下官了。”


    燒紅的烙鐵,慢慢朝著鄭宰盧的臉上湊了過去。


    鄭宰盧也緊閉雙眼,唿吸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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