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啊了一聲。


    正在考慮要不要收下。


    卓翼宸將另一個手提著的食盒也抬了起來:“這是我熬的雪梨湯,其他人喝過了,我給你送些來。”


    伏月又啊了一聲,大概是十分的意外這樣一個人還會做飯。


    “啊……小卓公子,謝謝了啊。”


    卓翼宸聽到這個稱唿頓了一下,抿了抿唇嘴角一點點的弧度:“不用客氣。”


    伏月不是妖,故而卓翼宸對伏月並未有什麽偏見。


    至於齊老爺……他雖覺得該交給官府處置,可她那一番‘若是今日犯罪對是你們天都的王爺呢’,讓卓翼宸一直記著。


    文瀟是白澤神女,卻隻能束縛妖,輯妖司也無權管控那些犯法的人類。


    卓翼宸:“若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來找我。”


    雖然還是冰冷冷的。


    雖然和宮遠徵長的相似,可在伏月眼裏這完全就是兩個人,而在這浩瀚對宇宙之中,遇見相似之人也不算什麽,經常發生來著,但伏月很清楚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伏月眨了眨眼:“好啊。”


    ——


    白玖迴了一趟家,問了司徒鳴他娘親的事情。


    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他在家裏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往輯妖司去,但大家出去了,都不在。


    從輯妖司護衛口中得知,她們去查案子了。


    白玖背著藥箱,在輯妖司一直踱步,還好目前還沒有做出


    趙遠舟找到了乘黃的陣眼所在,一群人、妖、神、巫,一同前往了。


    孩子作的妖,替他擦擦尾巴也是應當的。


    伏月也不想去來著……沒辦法。


    她此行來不就是為了還人情的嘛。


    她曾經說過,這個世界大概率會走向自毀,除非有破局之人,既定的命運也是能改變的。


    而這個人,大概率會是那個說話好聽的文瀟神女。


    但讓伏月萬萬沒想到的是……乘黃做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竟然與她做的事情,有些不謀而而合。


    隻是伏月不會誘哄她人,她們必須得自願,否則雪苑遲早倒閉關門大吉了。


    乘黃看向伏月:“你是什麽東西?”


    身上氣息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敢肯定不是人類。


    但這句話很有歧義,像是罵人。


    不巧,巫族什麽最多呢?


    對付妖族的手段最多,就是因為巫妖大戰這個事情,大家之後都有在好好研究,奮發圖強的誒。


    她抬手隨手畫出一串複雜的紋路,藍色的靈氣在空中形成一個複雜的圖騰,輕輕一拍,便飛了過去。


    而文瀟與趙遠舟還有卓翼宸還沒有找過來,大概還在幻境中。


    一邊的裴思婧眼眶裏帶著淚水,因為她的弟弟。


    原來阿恆是為了她。


    而裴思恆的木偶正在乘黃手上。


    出乎伏月意料的是,這道圖騰對於乘黃並無一絲傷害。


    乘黃諷刺出聲:“嗬,無知小兒。”


    這句話讓伏月更生氣了,但更想不通的是,這道圖騰,隻要是妖獸必定會元氣大傷。


    難不成……是她畫錯了?


    伏月皺著眉頭看向乘黃,眼裏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


    隨後了然:“原來你早死了,現在不過是木偶之身。”


    切……


    搞的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死了還搞出這麽多事兒……佩服。”她嘖嘖稱奇。


    乘黃不搭理她了,冷著臉,控製著裴思恆攻了過來。


    卓翼宸他們幾人也趕來了。


    趙遠舟搖了搖頭:“我都說了不用著急,有她在,被欺負的一定是乘黃。”


    伏月曾經看過這麽一個問題。


    有人裝逼裝到你最擅長的地方會發生什麽。


    她突然嘴角帶著笑意,指尖微動,隨意一抽,裴思恆整個人立馬飛了過來,一副護衛的姿態護在了裴思婧身前。


    裴思婧愣了一下。


    她輕聲呢喃:“弟弟……”


    “這個老不死的……”朱厭看著乘黃嘟囔了一句。


    伏月不喜歡仰視別人,憑空立在了空中。


    一隻手抬起,另一隻手出現了一隻小巧的手鼓,綴著細小的鈴鐺,手裏的手鼓繪著極為漂亮的圖騰,極其富有藝術色彩。


    鼓聲響,鈴聲附和,一聲一聲極有規律,變得激昂,神秘而又威嚴,裴思恆狠狠攻向了乘黃。


    此刻伏月身上的裙擺似乎流動著華麗威嚴帶著神秘的圖騰,仔細看是流動著的。


    以舞控人。


    不過悄悄說,其實以伏月現在,完全可以動動手指就能操控,就像傀儡戲、木偶戲一般,現在……完全是為了裝逼。


    衣衫變得華麗,她麵上出現了一具帶著獠牙的麵具,抬手,轉腕,動作大開大合。


    趙遠舟想翻白眼,忍住了。


    看了一眼文瀟的眼神,更想翻白眼了。


    至於文瀟與卓翼宸……兩人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起舞的伏月看著。


    雖然帶著可怖的麵具,但有著莊重的美感,似乎在與神共舞,十分神秘莊重,似乎在用動作與天地溝通。


    裴思恆在她的操控下,對乘黃步步緊逼,裴思婧隻頓了一下,立馬拉弓幫裴思恆。


    最後一步動作,麵具被摘下,是有著一種滯空感。


    “實在不巧,以舞控人是我的拿手好戲之一哦。”極為囂張的看著乘黃,那雙鬼魅的眸子彎了彎。


    爽!


    文瀟沒忍住輕聲笑了一聲。


    “這是儺舞,在許久之前,是與驅邪逐疫有關的舞。”


    伏月誒了一聲:“你去查了?”


    不過在天巫一族,叫巫舞,儺舞這個名稱是後世之人傳揚開的。


    文瀟:“恩,昨日與姐姐交談,收獲甚廣,睡不著,專門去查了查關於巫的記錄。”


    雖然並不多,山海經也隻有寥寥幾句,但還是有的。


    乘黃似乎更生氣了。


    趙遠舟:“這個日晷是離侖的,你被他騙了,沒有迴到過去的功能。”


    他將這個日晷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乘黃。


    但他好像不想相信的樣子。


    歲月迴溯,伏月都做不到……


    癡心妄想。


    雖然道理上來說所有時空是同時並排前行的,所謂的平行時空也存在。


    但即使是她就去到其他時空,也是隨機時間的,這不是你想選就能選的。


    若有媒介,那大幾率是‘媒介’死前的時間線。


    初代神女當然無錯,錯的是白澤令隻有束縛妖之能,竟連抵抗瘟疫的能力都沒有。


    這與獻祭有何差別?


    至善至純之人,魂歸大地。


    這不就是獻祭?


    她還聽說每一任神女都活不太長。


    乘黃大抵是不能接受竟然被離侖騙了,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化作了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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