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狠狠砍斷了朱家家主的臂膀。


    “啊!!!!!————”痛苦的慘叫聲。


    “是你……關…他也是被你所殺……”老太太瞳孔震了震,看到這一幕像是想到了什麽。


    她手上還帶著一串串的佛珠,突然,有一串無緣無故的斷裂開來,滾落一地。


    伏月搖頭歎息:“真是對佛的褻瀆啊。”


    “你以為這樣……能解除自己害了那麽多人的罪孽?你簡直妄想。”


    怎麽會有人活得這麽天真呢。


    又怕死了下地獄,一邊還害著人,享受著那些人供奉上來的錢財珠寶。


    一副金尊玉貴的模樣。


    這三個主謀,還有朱家家主的弟弟,伏月把這幾個人困了起來。


    其他的死了個幹淨。


    這些年來,朱家主母極其願意給自己丈夫納妾,生了兒子的,這孩子活不下去,隻有女兒才能康健的長大。


    朱家老太太,宅鬥高手,因著家裏有著幾個所謂的嫡子,也默認她的做法。


    她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在意,能在意別人生下來的女兒?


    她是個聰明的,一把把自己兒子培養到現在的這個位置。


    也同時不少事情,就是她在背後出著各種主意。


    隻要利於朱家,什麽事情都做。


    朱家家主更是罪責深重。


    “我…怎麽說也是你……父親,求求你,饒了我一命吧!!求求你!!”朱家家主懇求聲音饒人的緊。


    伏月停了下來,一隻腳踩在他胸口,看著他:“你別逼我在這裏就殺了你,閉起你的嘴。”


    她拽著一把繩子,像是拉著一堆死豬一般,在地上拖拽著,這裏麵還有已經養成的下一任家主候選的幾個人。


    一個少女拉著一堆人往前走,這一幕著實有些詭異了,尤其還是從屍海中拉了出來。


    進到了朱府的地牢中。


    裏麵竟然還關押著不少人,瘦瘦弱弱,有男有女,分開關押,好像還是親人,膽怯的看了過來。


    因為守地牢的侍衛走了,他們在試圖開鎖,看著有人進來這才停了下來,看了過來。


    “你們……為什麽被關押?”


    伏月站在台階上,身後地上被綁著一群人,都是之前高高在上的那群人。


    這個少女,身上帶著血跡,活像是剛從活地獄出來的一般。


    死神……就像是死神一般。


    明明穿著淺色衣裳,現在上麵的血跡倒像是從冥河邊開出的彼岸花一般,十分妖冶。


    臉上的那道小傷口,似乎是彼岸花的汁液從她身體流了出來一般。


    那雙眸子也格外的攝人。


    有一個少年開口:“我母親被逼死,妹妹被朱氏的簇擁者王家那個傻兒子強娶,本想拉攏大家一起反抗,剛開始就被抓了進來。”


    伏月:“什麽時候被抓的?”


    “今天早上。”


    一般時候,地牢的人活不了幾天的。


    伏月突然勾了勾唇,心情好像突然變好了:“太好了,這就是罪魁禍首,交給你們了。”


    伏月眯了眯眼睛,用了用力,一群人從台階上滾落了下來。


    經過這一路,老太太已經暈過去了。


    主母現在護著自己的大兒子,要不是被捆著,她恐怕還想緊緊抱住吧。


    伏月在他們身上把鑰匙找到,扔給了剛才那個少年。


    “解決好就跑吧,別在北海逗留,他們倉庫有著金銀珠寶,夠你們在外生活了。”


    少年:“你放心,我會把證據處理幹淨的,我一會一把火把朱府燒了,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


    然後,他連忙開著一旁的鎖:“爹!你沒事吧?”


    伏月挑了挑眉。


    她就要轉身離開。


    “恩人怎麽稱唿?!”有人叫住了伏月。


    她沒有應聲,往外麵走去。


    腳下趴著的屍體在她眼裏仿若蜉蝣一般。


    她搜了這幾位的私庫,嘖……富可敵國是說不上,但也能敵個六成的國了。


    伏月收走了七成,留下來的也足夠那麽一堆人一人到手好幾千兩了。


    還是金子哦。


    伏月剛出朱府大門,一個藍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蕭瑟翻身下馬,走了過來,撲麵而來的血腥氣使他往後看了一眼。


    滅門慘案不過如此吧,但是蕭瑟覺得他們活該,自作自受。


    隻剛進北海,他就察覺到了百姓們對朱家的懼怕還不敢言,他便明白伏月說的無一絲誇大成分。


    伏月掙伸手摸了摸臉頰上的傷痕,食指沾了沾臉上的血痕。


    “你怎麽……”她剛要說話。


    蕭瑟突然小跑幾步,緊緊抱住了伏月。


    “我身上都是血,撒開。”伏月皺著眉頭,身上髒兮兮的。


    “你沒受傷吧?”雖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看著她渾身血跡的那一刻,他的心髒還是停了一瞬。


    伏月:“沒有。”


    “你臉上……”蕭瑟看了過去,不是別人的血,是她自己的血。


    他從腰間取出白色的帕子,替她擦拭起來。


    “我們先走行不行?”伏月無奈歎息一聲,看著本來隻是有些疲憊的蕭瑟,身上也染了血跡。


    “好,先找地方給你包紮一下。”蕭瑟緊緊皺著眉頭。


    再久點,都結痂了……


    還用包紮啊。


    蕭瑟拉著伏月的手,兩人上了馬,隻是此刻城門已經出不去了,蕭瑟摟著伏月的腰間,翻上城牆而過。


    隻是馬……留在了城內。


    兩人沿著官道走,走到了河邊。


    伏月說自己要洗洗換身衣裳。


    難受死了,尤其一想到是別人的血,就更難受了。


    蕭瑟皺著眉:“水太涼了,前麵不遠處我記得有家官家驛站……”


    伏月:“我這樣去,你是想讓他們把我抓起來,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嗎?”她歪著腦袋看著蕭瑟。


    蕭瑟:“不……”


    伏月:“你幫我看著點兒人。”直接轉身往河邊而去。


    蕭瑟抿了抿唇,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子,背對著河邊的伏月。


    此刻,蟲鳴的鳥叫聲都虛弱了不少,他現在耳朵裏隻能聽見伏月褪衣的簌簌聲。


    流水的聲音,聲如環佩。


    這是一處細流,從遠處的高處湧下。


    伏月轉頭看了一眼,蕭瑟握著自己的衣袖,似乎都要握出褶皺了一般,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她走進小溪,這水的確有些寒涼,但比起幹淨,伏月當然選擇忍受。


    她緩緩的唿出一口氣。


    此刻伏月周身的一舉一動,隨手撩水仿佛都在蕭瑟耳裏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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