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在本故事中沒有占據巴蜀產糧之地,依靠頭年從大秦手中獲得的糧食隻夠生存,沒有足夠的糧食用於征戰,他也隻能放低目標,先奪下能稻麥雙季產糧的南郡,至少種稻一季收獲後,再談擴張。至於在南陽則先種一季粟米,然後再試種一季冬麥。


    至於田榮、陳餘沒有立即造項羽分封那些王的反,是因為本故事中項羽雒陽分贓的時候已經是秋末,冬天總不是適合打仗的時候。到了現在這個春天時,陳餘又被蒯徹說服暫緩伐常山國,田榮嘛,酈食其已經離開南陽趕過去了。


    隻有義帝的命運依然如故,這個角色在項梁和宋義死後就是注定會悲劇的。雖然被推遲了這麽長時間,但他和他身邊那些沒有實權的遺老遺少們不甘於做個乖乖的傀儡,那就算在本故事中沒那麽有底氣的霸王,也不會一直容忍。


    很快,項羽就在義帝的一次“朝會”上,按劍而入。


    本來這種朝會就是義帝和身周那些遺族大臣們發牢騷的場合,項羽從來不參加。可這一天項羽不但來了,還帶著三百披甲執銳的兇卒。這些甲士進殿後就默不作聲的散到四周,形成了一個長戟寒光圍成的圈,把義帝和遺族大臣們圈在中間。


    項羽用嘲諷的語氣對義帝說,上古黃帝有子名蒼林(蒼林有個兄長就是造字的蒼頡),在湘水上遊建蒼梧部。古之為帝者地方千裏,必居上遊,所以義帝也應該建都蒼梧部所在的郴城。


    理由無所謂是否正當,就是個說辭。項羽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彭城是霸王的都城,不能在霸王上麵還有個“帝”存在。至於項羽指定的郴,則遠在長沙郡南部,再向南跨過南嶺就是百越三郡的南海郡了。請義帝去這裏建都,這意思就是你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我眼前晃悠。


    至於選在“朝會”之時發難,也是告訴殿內所有的沒權也沒用的“大臣”,義帝遷都,你們都一起跟著。


    正如項羽跟範增所承諾的,他一直都並沒有對義帝動殺心,隻是想把他和這些蒼蠅們趕走,由他們自生自滅就好。


    義帝比較認命,而身邊那些群臣戀土難移,自然是怨聲載道,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在甲士們的上門逼迫下,好容易出了彭城,乘舟開始南下。


    義帝和群臣的行經路線,是先乘舟沿泗水到淮水,然後逆流而上到息縣,再乘舟筏走一小段淮水支流後登陸路入大別山。越過大別山後到衡山國都邾城(今湖北黃岡市西北)北麵約百裏時又可乘小舟行舉水而至邾城。再由邾城入江水,逆流上行至長沙郡治湘縣後轉入湘水,再經湘水的支流而最終抵達郴城。


    可見這一路不但彎來繞去、水路並濟,路途還極為遙遠。而且一旦進入長沙郡後,基本就離開了人煙密集的黃淮一帶,進入那時尚屬於煙瘴之地且多蠻夷的南方。


    義帝帶著二百宮衛,各路大臣帶著自己的家臣家將,在一個煙雨蒼茫的日子出發了,範增派了三百輕卒加強護衛。


    作為“帝”,雖然沒有實權,但熊心在彭城的宮衛軍也有三千。義帝君臣既然是集體遷移,按說這三千宮衛應該全體跟隨。可項羽認為讓這麽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太招搖,山東既然太平,也沒什麽必要讓這麽多人空耗錢糧,所以隻許帶二百,那三百輕卒更主要的作用是“押送”。


    要知道胡亥出行一趟,那可是二萬衛尉+三千山地曲+數百貼身宮衛,義帝被貶謫天涯海角的也就算了,還隻能是如此淒涼的出行,心境可想而知。


    義帝群臣於是在路途中努力拖延,借淮水和江水都需要逆流而上的理由,走的是無比的遲緩,能在中原大地上多待一息時間就多待一息。走了四、五個月,從春走到夏,再走到秋初,居然還沒到雲夢大澤。


    史書中所記載的是,他們的拖遝導致項羽大怒,陰令義帝途經之地的三王(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吳芮、臨江王共敖)將義帝擊殺於途中。十月,英布遣將追殺至郴,將熊心弑於郴城窮泉旁。


    而在本故事中,項羽根本不關心義帝那夥子人走到哪兒了和是啥心態。


    _


    項羽不關心,不等於別人不關心,尤其是對義帝命運投以特別關注的……胡亥同學。


    胡亥西遊金城,並沒有止步在黃河岸邊。在金城駐蹕了半個月後,秦銳邊軍的五萬卒絡繹抵達。又整頓準備了半個多月,一支八萬人的大騎軍完全就緒。


    王離將宋留降卒軍、秦銳邊軍和秦嘯勁卒完全混編在了一起,留下兩萬卒守金城,帶著六萬卒,不對,是八萬卒,浩浩蕩蕩的向著赤烏鎮進發。


    多出來的兩萬卒,是皇帝的鐵壁軍,因為聖人也要去看看著名的河西走廊。


    這次西巡胡亥所帶的大臣有公子嬰、陸賈、任囂、公子驂和殷通。陸賈和任囂已經前往月氏王庭出使,公子驂作為跟陸賈學外交的學生自然也跟著,殷通則是被胡亥調任為隴西郡守。


    隴西郡的治所在狄道(今臨洮),但胡亥要求殷通駐守金城,為王離後援。對於這個史書中意圖叛秦自立結果被項梁宰了的主兒,胡亥雖知他當時不過是時勢所迫,但對這個人一直不很放心,用,但有防範的用,把他置於再也無法造反的境地裏。


    殷通並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一直覺得皇帝總是將他用在還算有用的地方,所以還挺自豪的覺得皇帝對自己很重視。


    他要知道胡亥心中的那些花花腸子,估計會給嚇死。


    皇帝要去河西,大臣們總是要勸諫的。這時具有勸諫資格的人隻有公子嬰、王離和殷通。


    皇權至上,又是八萬大軍雲集,所以勸諫自然無效。胡亥就問王離一句話:我將鐵壁軍交給你統一指揮,你領著八萬鐵騎都護不住我?


    於是幾人都啞了火。


    向赤烏鎮出發的大軍自不可排成一條長龍,王離以二萬騎為前軍,二萬騎為後軍,均是分路並行前進。


    中軍則分為前後兩塊。前中軍二萬以王離為核心,後中軍則以皇帝為核心,由外層鐵壁軍、中層山地曲、內層郎中軍和宮中三衛構成,裹著中間的皇帝和宮妃們的四輪馬車隊。


    胡亥同學雖然悠哉遊哉的旅著遊,必要的公務還是要做。快傳早就從狄道延伸到了金城,而王離大軍每行經三十裏左右,就會在預定設置驛站的位置留下五百卒快速修築,這些人的第一要務就是先立起一個大木架,能夠掛上通訊用的燈。


    這也就保證了來自鹹陽的重要信息經一夜傳送就能到胡亥手中,胡亥的詔令或意見也能在一夜裏傳迴鹹陽。


    _


    眼下,各個本欲蠢動的諸侯中,劉邦小動了一下又蟄伏了,陳餘和田榮聽人勸暫時不動了,胡亥對山東信息的關注重點就放在了彭城。


    胡亥知道要給劉邦一個合諸侯兵五十多萬伐彭城的理由,那就必須要讓項羽殺了義帝。本來咱們的胡亥就對蝴蝶效應很有警惕,而且史書中項羽未歸彭城就先將義帝趕了出去,現在義帝卻踏踏實實的在彭城與項羽共存了好幾個月。


    胡亥相信項羽最終還是會趕走義帝,尤其在劉邦利用了一把義帝坐實了對南郡的占領之後。可項羽會不會在趕走義帝之後又暗令九江王、衡山王去殺義帝,他完全沒有把握。


    對項羽殺義帝的的記載,距離秦末漢初時間最近的是《史記》,也相距接近百年了,像後來有所記載的《資治通鑒》是北宋時期所著,那更遠隔上千年。無論《史記》還是《資治通鑒》都說項羽是“陰令”殺義帝,也就是悄悄的私下下令。


    胡亥的疑問是,既然是“陰令”,寫《史記》的司馬遷或者寫《資治通鑒》的司馬光,又是如何得知的?


    當然不排除司馬遷能夠得到比較確鑿的史書或其他方麵的記載來佐證,但咱們的胡亥不想坐等義帝被殺,就像韓信不想坐等共敖來犯漢國一樣。韓信采用的是設下香餌釣金鼇,胡亥采用的則是……


    直接派出風影閣殺手!


    你西楚霸王不殺,我殺,然後以“陰令”的說法栽贓在你頭上,讓你有苦說不出。


    所以他遙詔姚賈,要項羽身邊的大秦細作注意這方麵的動向,要義帝去郴的沿途各地細作隨時迴報這些人的行程。同時詔令王敖,一旦獲知義帝這幫人離開淮水準備轉向江水時,就把風影閣銳士派出去,在義帝一眾人由江水轉入湘水後伺機行事。


    義帝是一定要殺的,但義帝身邊那些遺老遺少,就不一定都殺,還需要借他們的口說出是西楚霸王“陰令”某些人來殺他們的。


    風影閣本就有造謠生事的工作內容,所以這種把戲對這些銳士們早就駕輕就熟了。


    胡亥記起史書記載中有個“三老董公”,是勸劉邦全軍喪服出征伐彭城的關鍵人物,所以還要姚賈和王敖特別留意義帝身邊有沒有這個人。如果沒有,那就調查清楚義帝身邊的人中誰和董公能說上話。


    義帝身邊有董公,或有能和董公說上話的人,都不要殺,敲昏了了事。


    史書上說,殺義帝的人是英布派出來的,那這一下就連同英布一塊陰進去,讓一直以來對項氏忠心耿耿並獲取以諸侯王地位迴報的這位九江王和霸王生出嫌隙,沒什麽不好的。況且史書中英布遣人殺義帝後就和項羽貌合神離了,誰知道真正的曆史上英布是不是也是被冤的呢?


    當然現在胡亥剛收到義帝被趕出彭城的消息,那幫人磨磨唧唧的還要走很長時間,或許就是像曆史上一樣,走上個半年,所以胡亥的這輪操作早了點兒。


    胡亥想,現在就部署殺義帝,雖說早了點兒,那就早點兒吧,至少探聽消息要早,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像曆史記載的那樣慢慢走?準備總是要充分一點。


    _


    雖然說皇帝堅持出巡河西,但因為八萬大軍隨扈,又沒有匈奴威脅,河西走廊東段的羌人和月氏部落都不大,所以胡亥從金城到赤烏鎮這一路無驚無險。隻是草原和沙漠的路途有些地段四輪馬車不是很好走,遇到這種地方,胡亥自然就下車騎馬了,那些宮妃們會騎馬的也騎馬,不會騎馬的練習騎馬,小女生們銀鈴一般的笑聲與驚怖的尖叫聲在大軍行列中迴響,倒為枯燥的路途平添了一些調劑。


    遠山,近水,草坡,荒漠。春天的風揚起沙,綠地上羊群似白雲朵朵,疏林簇簇掛在山草之間,寧靜如畫,遍地春花。


    宮妃們與胡亥平日裏圈在宮中,由於胡亥的緣故,雖然去上林苑次數甚多,可如此開闊的視野,也隻有西巡路上可見。隴西郡內山地草場不少,卻也沒有河西這樣山遠地廣的感受。站在某個高坡之上,雖數萬大軍也顯得不再那麽壯觀,天地之間的壯闊,讓人變得渺小如沙。


    大漠孤煙直,歸雁入胡天。


    胡亥腦中迴蕩著唐代王維的詩句,心都在長空中飛揚。


    _


    實際上在這個時代,從金城到赤烏鎮沿途大多是廣袤的綠茵,基本沒有大漠這個說法,不過是胡亥一路上在腦補,給自己弄出點風蕭蕭兮的感覺。


    真正的大漠,在河西走廊北部大山後麵呢。另外,從武威到張掖的路途中,綠洲之間倒是存在著一片沙漠。從張掖到酒泉之間大漠多了一些,真正大漠更多的,則是在嘉峪關以西了。


    還有就是武威的北麵沒有大山,倒真的麵向騰格裏大漠,王維的《使至塞上》,大約就是看到這片大漠的感發吧。


    雖然赤烏鎮北麵沒有大山為屏障,但騰格裏大漠西接巴丹吉林沙漠,東麵、北麵都是山,匈奴要從這裏攻擊月氏人不但繞的路本身就有點遠,還要連跨兩個大漠,這對匈奴人來說很有些自虐的味道。而若從弱水峽穀而來,則是從貼著巴丹吉林沙漠的西部邊緣而行,要好走的多,且可同時在半路分兵,分別向東向西占據整個月氏人的地盤,向西還可直擊月氏王庭。


    從這種地形來看,就算胡亥沒有想向河西走廊發展,在赤烏鎮這個地方築城,也可算防範匈奴吃飽了撐的走騰格裏沙漠從西向東犯秦的一個哨站。


    當然匈奴人並沒有吃飽了撐的,從西麵跨越河水,再從多黃土高坡的隴西向東打秦人?隴西本就是秦人牧馬之地,當初秦人可就是從隴西與盤踞這一帶的西戎人作戰而發家的,匈奴的勝算實在不大。


    從金城到赤烏鎮七百裏,沒有水路可方便載運糧秣輜重,所以就算全是騎軍,也要按照輜重的行進速度走,因此要走一個多月。


    胡亥也不著急,反正山東那邊今年可能有動靜的地方,差不多都被他控製著,不到夏末秋初不會動起來,所以他盡可以放心的在西部旅遊。


    他的計劃是,在赤烏鎮盤桓到陸賈和任囂從月氏王庭迴來,然後再一起返迴鹹陽。


    迴鹹陽後又能幹些什麽呢?胡亥騎在馬上無聊透頂向空中揮了揮鞭子。


    山東可以平靜到秋天,可這半年多的時間,實在是沒啥讓人激動一下的事情。


    不對!


    再過一個多月,襄姬的預產期就到了,自己可以當一把皇父了。


    隻是,自己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新生的小皇子或小公主了。


    那麽,下一個適合造人的宮妃是誰呢……


    胡亥使勁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念頭趕走。要是現在讓誰懷上,那比較危險的前幾個月孕期會在道路上顛簸,可不是啥好選擇。


    他再一次感慨著,在這個時代真不是什麽發展旅遊業的時代。作為擁有無上權威和能得到所能得到任意資源的皇帝,來河西走廊逛逛,時間和護衛人力的耗費都過於龐大了。上次去蜀地,也是路途時間超長,真正觀風觀景的時間沒幾天。


    胡亥準備到了赤烏鎮後看時間適當在周邊旅遊一番等陸賈和任囂返迴,然後就開始折迴鹹陽的旅途。不過他也想好了,隻要一到赤烏鎮,就借巡視準備留在河西發展的那六萬大軍的時機將赤烏鎮準備築建的城命名為“武威”。


    至於下一步從武威再向西六百裏,到弱水峽穀附近準備築建的城,當然要命名為張掖。


    張國臂掖,這是大秦向西的有力臂膀所護佑下的土地。


    _


    重丘(今山東巨野西南),背靠大野澤的小城,將軍彭越當前的首府。


    這地方是個曆史名城,《左傳》中記載在魯襄公二十五年,重丘曾是諸侯會盟之地。


    不過彭越選擇這個小城當作自己的大本營,還是看上了它靠著大野澤,遇到麻煩隨時可以潛身入澤。


    當初酈食其追隨劉邦而去前,兩人加上扈輒等幾個弟兄一起商量過,自己這批力量起源於野澤水匪,沒有王侯將相的祖宗背景,所以也就沒有直接成為諸侯的潛力,必將投靠於一方稱臣。既然早就暗地裏投靠了被趕出山東的大秦,圖的是日後大秦卷土重來後能予彭越一個王爵,那最好的生存策略就是根據情勢隨時“掛靠”一個諸侯,然後伺機而動。


    當然了,彭越已經又暗地投靠了漢王劉邦,可劉邦現在距離過遠,按酈食其的說法,就算劉邦和項羽掐起來,彭越也不宜暴露自己是劉邦的一股勢力,那樣很容易招致項羽首先就來對付他。


    酈食其走前與彭越諸兄弟商定的策略是,隻要不投靠西楚,其他的勢力中哪方更適合幫助劉邦,就掛靠哪一方。


    深層的大秦“隱軍”,暗中的漢王力量,然後再掛靠一個近身的諸侯,彭越自嘲自己就是一個三姓家奴。


    家奴不家奴的就當笑話說,彭越等人還是認同自己是秦軍的一部分,所以當關中密令他們破壞楚人的糧秣供給時,他們哥兒幾個幹得興高采烈。


    單就從利益角度說,也是老秦的糧秣甲兵支援最實在,加上酈商那萬卒刑徒軍,讓彭越同學通過這一“啟動資金”打開了局麵,站穩了腳跟。而且從後來諸侯聯合救趙並伐秦的情況看,秦軍並沒有傷筋動骨,確實如酈食其所說的那樣,收縮關中就是保存實力。這也就穩住了彭越幾兄弟的心,讓他們不想,也不敢想,真正投靠大秦之外的任何一個諸侯。


    效忠漢王,基本沒有獲得什麽實惠,就是一些空頭的將軍名號,這會兒還不能拿出來炫耀。不過酈食其也說了,幫助漢王對抗霸王,就是為老秦皇帝的山東大方略盡力,所以彭越幾兄弟倒也對漢王不曾給予實實在在的好處沒有什麽意見。


    在明麵上擇機再掛靠一個諸侯稱臣,那就更是按需而動,隨時可以脫鉤,因此幾兄弟就更加無所謂。


    彭越現在也闊了,早就不是漁村小院的時代,雖然重丘城連個縣治都算不上,城守的府邸原本也比一個鄉亭大不了多少,但自從彭越占據此地後就進行了擴建,城守府的規模已經不亞於郡守府,就連城池也適當的向外擴展了數裏,以容納現在手頭數萬軍卒,以及部分隨軍家眷的居住所需。


    城雖擴大了,卻並沒有相應的築牆,原有不高的土牆所圈住的小城算作“核心區”,擴出去的部分都按軍營的規製用木柵土壕劃界。這麽做的目的也很簡單,一旦遇到外敵來侵,隨時放棄重丘避入野澤。因此在大野澤內也建有足夠軍卒和隨軍家眷們居住的避難所,並囤積了足夠的糧秣輜重。


    按彭越幾個兄弟半開玩笑的說法,重丘小城“核心區”就是彭越的“王城”和高級將領的“府邸”區,他們甚至想將擴建後的城守府直接叫王宮,被彭越趕緊禁止了,隻能叫將軍府。現在手下人多嘴雜,這要讓某一方的諸侯細作聽了去,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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