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城下還有五萬秦卒麵向城池,隻有大將軍擊破秦軍後陣到城下軍背後,城內才可出軍對擊。”李齊略帶違詔後的抱歉神色解釋道,“臣已經在北城門準備了萬卒,時機到了即會立即出擊。”


    趙王歇被澆了一瓢冷水,但他也知道,巨鹿城堅守到現在,全靠這個李齊了,所以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心情。


    “糟糕。”張耳突然發了一聲喊,“大將軍背後有麻煩。”


    聽到張耳的叫聲,趙王歇抬頭望去,隻見陳餘軍後陣兩側稍遠處冒出了一片快速運動的黑點,黑點很快在視野中連成了片,接著又化作了兩個楔形箭頭,順箭頭方向延伸就可看出,這些黑點分別從左右指向了陳餘前後陣之間,大有將趙軍攔腰截斷之勢。


    遲滯燕齊兩軍的兩萬秦騎拋開了被拖在後麵的燕軍和齊軍,用他們遠高於步卒的行進速度,開始對沒有側翼掩護的趙軍進行突擊。


    陳餘肝顫了。


    秦騎采用的是胡亥盜用後世蒙古鐵騎的鑿穿戰術,眨眼間幾輪弓箭射過,接著就是短矛衝擊,趙軍左右前陣在兩麵夾攻下,立即呈現不穩之勢。


    陳餘眼看每側約有六成的秦騎衝過來又兩側卷迴,再衝過來……而後麵四成馬身披甲的重騎緩緩前行中,一杆杆長戟閃著寒光向前探出,騎卒們開始伏低身子準備衝擊……他心寒了。


    趙國是最早實行胡服騎射的國家,所效仿胡人的也是在馬上開弓射箭,以及一手持韁,一手持劍進行刺擊,由於沒有馬鐙高鞍,像秦騎後隊現在顯現出持戟衝擊敵陣的姿態則是做不到的。因為除了少數悍卒能純以雙腿夾住馬腹不會被從長戟上傳來的衝擊力掀翻到馬下,大多數軍卒沒這個能力。


    陳餘此刻已經來不及考慮這個了,隻知道如果在現在左右前陣被夾擊的情況下若持戟秦騎開始衝鋒,那趙軍隻有潰散一途了。他當機立斷,立即發出了全軍後撤的旗號,相應的金角之聲也響了起來,趙軍左右的前後陣立即合兵變陣為勾曲陣,快步開始後撤,陣內的弩卒則將主要射擊方向轉向秦軍的左右前陣。


    秦軍的左右前陣此刻正遭受趙軍突出前中陣的楔形陣擠壓,再被趙軍後撤軍陣中箭矢打擊,也呈現兩麵受敵的狀態,因此對於趙軍左右陣的後撤,似乎完全沒有追擊的能力和意願。


    陳餘暗叫僥幸,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現在他隻期待衝進秦陣的前中陣能立即變陣,並壓住陣腳後撤退出,可秦軍中一陣高昂的號角聲起砸碎了他的幻想。秦人前中陣本已被擠壓成兩塊,但隨著號角聲直接散成了一個個五人小陣,然後每個小陣都貼著趙軍開始旋轉著絞殺起來,秦軍的左右兩前陣也化為楔形陣,將試圖變陣後撤的趙軍前中陣一衝兩半。


    四千多人完全被秦軍包圍起來。


    趙人的城外軍大部結陣向北退去,秦軍根本不理後撤的趙軍,剛才準備鑿穿趙陣的秦騎都沒有繼續追殺騷擾,而是橫到秦陣和趙軍之間,立馬握弓,冷冷的目送著陳餘的敗退之軍。


    趙王歇眼看著就要靠攏過來的援軍轉瞬間就被擊敗,大隊趙軍退卻著,距離巨鹿越來越遠,被裹進秦陣的數千趙卒被秦軍的一個一個小陣絞殺著,毫無生機,麵向巨鹿的城下五個方陣秦人則安靜著、冷漠著……


    “陳餘怯懦誤國。”張耳一拳砸到城堞上。


    “國相,秦人狡詐,大將軍也是無奈。”李齊雖然對陳餘跑得這麽堅定一樣心中不快,但考慮到眼下還是要城內城外精誠團結,所以口不對心的勸慰著張耳。


    趙王不懂軍事,對這二位的對話有些不甚了了,不過張耳的憤怒之言馬上就給了他解釋:“有什麽無奈?戰陣之上,一直未見到燕齊兩軍,顯然是被這兩股秦騎拖住了。既然秦騎已脫離燕齊軍,那兩軍用不了太多時候就能趕到。他隻要將後陣壓上死抗秦騎的兩翼攻擊,讓左右前陣專心配合中陣突破,堅持半個時辰燕齊軍一至,秦騎必然轉而去截擊,此時前中陣定已使秦軍後陣疲於應對,破陣並非無望。”


    他的手指在城堞上胡亂畫著:“秦人左右兩前陣也要擔心燕齊軍的威脅,所以向城五陣就可能前去抵禦燕齊兩軍。隻要這五陣鬆動,我等立即發城內卒出城對秦人兩麵攻擊之。此法雖然兇險,陳餘軍傷亡或會很大,應對有誤也可能全軍潰散,但這是唯一可救巨鹿之法。現在陳餘怕死退卻,城外卒為秦人悍勇而膽寒。趙軍敗,燕齊軍更不敢再與秦對決,我等隻能目觀秦人破城而待死矣。”


    此一役,趙軍前中陣被截斷在秦陣中的四千餘人俱亡,加上對陣中傷亡,趙軍亡五千餘卒。領前中陣將軍陳澤戰死,後陣分離出增援前中陣的將軍張黶戰死。


    秦軍麵向巨鹿城,將戰亡趙卒十人一堆,五百多柴堆壓五千屍首,整齊列於城外燒之,城上守卒皆膽落。


    _


    項羽一拳將麵前的幾案砸得跳了起來。


    範增正好彎腰進帳,被這聲巨響嚇得一顫:“小將軍這又是被誰氣了?”


    “還能有誰?還不是宋義那個匹夫!”項羽揉著砸痛的手,怒目圓睜。


    範增捋了捋下頜,在側邊坐下:“小將軍又去找上將軍了?”


    “陳餘與燕齊兩軍共援巨鹿,結果大敗,亞父可知?”


    “剛剛知曉,正要與小將軍商議。小將軍既已去找過上將軍,上將軍如何說?”範增不急不緩。


    看到範增沉穩的樣子,項羽也收斂了一下怒氣:“上將軍說,秦人新勝,士氣正旺,不宜此刻前去,需再待十日。”


    他說到這裏馬上又爆發了:“燕齊趙三城外軍經此一役必不敢再援巨鹿,而巨鹿城內趙卒也會士氣大落。秦人士氣正旺?就是秦人士氣正旺,才會更兇猛攻城。若按宋義之意再待十日,我等行至巨鹿還需十日,二十日巨鹿城破將成為必然。”


    “將軍狂怒也無濟於事。”範增慢悠悠的說著,抬眼看著項羽:“現在需要小將軍想出應對之策。”


    項羽頹然:“彼為上將,某這個次將,又能如何?”


    一片陰雲遮住陽光,帳內忽然暗了下來。在昏暗中項羽聽到了範增陰森森的話語:“彼可取而代之。”


    項羽一愣:“取代之,大王那邊又會如何說?”


    範增冷冷一笑:“小將軍是否記得張楚假王吳廣為田臧所弑,張楚王勝又是如何做的?小將軍若可領軍敗秦,大王又能將小將軍怎麽樣呢?”


    項羽默然。


    “以老朽估算,小將軍若能率軍強行十日,哪怕秦軍已破巨鹿,仍可有敗秦機會。因秦人就算占城,巨鹿被圍這麽多天,糧秣所餘無幾,秦軍仍需由甬道供給。小將軍隻需斷其甬道,秦卒無食軍心必亂,王離肯定不會坐視斷糧,必與小將軍一戰。所以,秦人是否破城都無礙大局,隻要小將軍合燕齊趙三軍,讓他們形成四麵圍攻之勢即可,秦軍雖不會重視這三軍,但仍需分心應對。此時小將軍若能率楚軍敗王離,則不但巨鹿可重新得迴,燕齊趙人也必敬而服你調遣,小將軍統合四國至少三十萬,就可直趨函穀。”範增依舊陰森森的不急不緩。


    項羽的眉頭越來越緊,似在進行內心激烈鬥爭。


    天上那朵雲應該是飄開了,因為帳內又明亮了起來。項羽的眉頭鬆開,代之以一臉的堅毅:“勞煩亞父,入夜後替某暗暗召集叔父舊將,可否?”


    翌日晨,項籍率武信君舊將向上將軍義再請即援趙,義不允,籍拔劍斬之,全軍諸將悚,以籍假上將軍。範增上表懷王,曰宋義遣子為齊相,遲不赴趙,實欲聯齊謀楚王,故斬。


    史書中,宋義滯留安陽邑四十六天,本故事中,項羽隻等了二十三天就殺人篡權了。原因是在本故事中,經咱家胡亥弄出的攻城利器讓巨鹿早早就進入了搖搖欲墜的狀態,所以本故事中的項羽自然就更心急。還有就是本故事裏陳餘合三國援軍之力而敗於王離,讓本故事中的項羽實在呆不住了。


    老拙對曆史記載陳餘發五千卒“試”援巨鹿一直感覺不可思議。王離軍圍攻巨鹿有十幾萬人,你大將軍餘弄五千人去試,就算這五千卒個個都是特種兵,王離也能隨隨便便抽出三、四萬人來圍剿,典型的送人頭之舉。所以在本故事中改為了三國軍一起協同攻擊救援巨鹿。


    _


    拿著範增的奏表,懷王兩眼失神的看著殿外的天空。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楚國軍權又已再次落入項氏手中。此戰若勝,項籍地位必穩,而自己失去了軍權,王權又從何談起?


    “宋義誤孤啊。”


    懷王乃詔籍為上將軍。


    “現在隻能看劉季是否可勝秦,以分項氏之權了。”懷王突然想到自己布下的另一步棋,心情略略好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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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確實勝了,站在陳留城頭意氣風發。


    他先從昌邑起兵去攻定陶,可定陶不是昌邑,原本就有駐有六千秦銳,加上昌邑退出的二千,還有定陶本身縣兵三千,足有過萬的秦軍。領軍校尉名為逢狐,是並入秦銳軍的前中尉軍軍侯,一看到劉邦氣勢洶洶而來,逢狐立即提兵出城結陣。劉邦雖然兵多將廣,可戰陣對決又如何勝得過秦銳軍?眼瞅著秦陣難以撼動,劉邦不願徒增傷亡削弱自身實力,反正攻打定陶本就是作秀給人看的,於是退離了定陶,轉向陳留。


    酈食其沒有辜負劉邦的期望,遊說陳留縣令未遂,就帶著一幫舊友及這些人的朋友家人家奴等,加上配合其行動的幾名風影閣銳士,在劉邦攻城正猛時打開城門,裏應外合奪取了陳留。


    陳留縣令如此忠於大秦,酈食其自然不能將其賣給劉邦宰了,所以那些開城的風影閣銳士一麵放入劉邦的軍隊,一麵又趁亂挾持著縣令從另一邊城門逃出了陳留。


    劉邦因酈食其立此大功,“龍心大悅”,當即代楚王封了酈食其“廣野君”的稱號,並派人迴彭城請懷王正式冊封,同時也是向懷王報捷,“俺老劉可沒閑著,正在為大王努力打天下呢”。


    陳留縣府後院,大排筵宴。


    蕭何也很高興,他隨軍入城後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陳留倉廩之地。陳留雖然隻是秦嘯軍的糧秣輜重中轉站,但也有存糧二十五萬石,這些糧食足夠十萬卒耗用兩個月。除了糧食外,還有足供六萬人的皮甲、長戟和弩箭。所以宴席一開,蕭何第一爵酒敬劉邦,第二爵酒就敬酈食其。作為劉邦的內政後勤大總管,這一仗發財發得太及時了。


    有糧就有兵。陳留還沒怎麽開打就因酈食其當內應拿下了,所以陳留的五千縣兵傷亡很少,直接納入劉邦麾下後劉邦軍力就三萬了。那一大堆糧食顯然還能招募到更多軍卒,所以劉邦的兄弟們也能做更大的將軍,這些兄弟們也都興高采烈。樊噲、周勃等也跟蕭何一樣,先敬主公,接著就敬大功臣“廣野君”。


    酈食其本來就是酒徒,爵來酒幹,豪氣幹雲,讓劉家軍的這些將領都覺爽快。


    酒過數巡,蕭何向酈食其問道:“陳留既下,廣野君認為我等的下一個目標應向何處?”


    酈食其似乎早就料到劉邦君臣會有此問:“那就要看主公是準備全力伐秦,還是想要繼續配合援趙。”


    “伐秦如何?配合援趙如何?”劉邦也喝了不少酒,眼睛卻閃閃發亮。


    “當初在昌邑,臣曾建議主公得陳留後就直接向潁川去與軍師會合商討伐秦方略。可現在所得消息稱,上將軍義至安陽邑後即停步不前,若上將軍當時直趨趙地,主公奪昌邑之舉已經為上將軍掃出了道路,下陳留又吸引了秦人的注意力,算是做到了配合援趙的作用。可既然上將軍義此時尚未至趙地,主公也需要考慮是否繼續配合援趙。若主公想繼續配合,則由陳留北上,經梁地招募齊魏潰卒,沿河水攻擊秦嘯軍補給地白馬津,然後再掉頭攻滎陽取敖倉。秦嘯輜重地接連被襲,必將分兵守糧道,減輕上將軍援趙的壓力。”


    酈食其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主公若選全力伐秦,則先北上梁地收攏流散齊魏潰卒,然後西向直接攻雒陽。雒陽若可下則繼續西進函穀,雒陽若不可下則南進韓地,與軍師良會合,為韓王經略一塊穩定之地,就可借出軍師隨同主公繼續伐秦。略韓地後如何伐秦主公當聽軍師之策了,老臣自忖謀略不如軍師。”


    酈食其說完向劉邦拱拱手,繼續飲酒。


    “按先生的意思,配合援趙攻白馬津和滎陽,是不是也就差不多了?然後就可按先生策去取雒陽轉入全力伐秦?”劉邦把酈食其的思路整理了一下。


    “主公,臣確實是這想法,妥與不妥,能由軍師指點則最好。陳留距穎陰不足三百裏,主公遣使前往,四日可複。”


    “這個……”劉邦放下酒爵,開始思忖起來。


    劉邦軍經過這一冬的訓練,加上攻打雍丘時的經驗教訓,現在的戰力已經比在雍丘時強了不少。但劉邦有自知之明,昌邑是秦軍自己放棄的,定陶對陣以二倍半的兵力優勢仍無法擊敗秦軍,陳留又是酈食其作內應而獲得,所以若堂堂正正的以正兵去打滎陽取敖倉和破雒陽攻函穀,劉邦都覺得心裏沒底。


    配合援趙去攻白馬津?白馬津和陳留一樣是個輜重裝卸中轉地,秦軍兵力不會太強,倒是可以試一下采取偷襲的戰術。但要這樣一來,來迴轉戰不但需要消耗剛在陳留獲得的糧秣,而且還會耽擱時間。若宋義援趙真的擊敗了秦嘯軍,必然會立即沿河水向西直取雒陽並準備攻取函穀關,宋義肯定也是想要做關中王的……


    “那就按先生之策,書信軍師。”劉邦很信張良,雖然酈食其的謀略也不錯,但要能獲得張良的首肯,那就有十足把握了。


    依劉邦本心肯定是不想再做戲配合援趙了,誰先進關中誰為王啊。配合攻擊白馬津和滎陽,太耽誤功夫了。


    _


    上林苑,綠草茵茵,楊柳依依,水光山色,蟲鳴鳥唱。


    胡亥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想要把這夏日裏難得清涼吸進肺裏,卻把一隻小飛蟲吸進了鼻孔,連著打了幾個大噴嚏。


    使勁揉了揉鼻子,從姚展手中接過一塊布帕擦了擦鼻涕眼淚:“皇兄對劉季占了陳留後會向何方,有什麽估計?”


    “臣研究過這個劉季。”公子嬰本站在胡亥身側偏後,聽到皇帝問話,就走到胡亥身前的側麵麵向皇帝,“劉季軍直到雍丘時才基本算是略有戰力,攻城拚命猶可,戰陣對決則差,定陶逢狐以萬卒對其二、三萬不敗也說明了這一點。數萬卒奈何不了秦萬卒,他隻能繼續增加卒數,以量取勝,所以臣認為他肯定會往梁地招募當初被章邯擊潰後散失的齊魏卒,然後或可向西來攻函穀。”


    “他不會去河水上下一個秦嘯軍糧秣存放點,比如離他最近的白馬津繼續奪糧,同時起到配合宋義援趙的作用?”


    “聖上留給他的糧秣已經夠多了,再多反而成為負擔,需要人保護,需要革車或舟船載運,反而會拖慢劉季想先入關中為王的步伐。”公子嬰搖著頭不很讚同。


    “按皇兄的想法,這個劉季不算貪婪啊。”胡亥覺得他們站的地方似乎小飛蟲多了一些,緩步走開換了個位置,也離身後嘰嘰喳喳的宮妃宮人們遠了一點,更便於和公子嬰說話。


    “劉季想要先入關中,皇兄認為他會取函穀重蹈周文的覆轍嗎?”胡亥又拋出新的問題。


    “當初周文取函穀,以二十餘萬眾攻雒陽而不得,後為聖上前後夾擊而敗亡,臣想劉季大約不會如此做。他或攻長平走河東,或下南陽攻武關。聖上,我們知道劉季也罷,宋義也罷,在聖上早早就定策強化關中防禦的情況下,無論函穀、河東還是武關,這些山東叛軍都毫無希望。但劉季隻知函穀不可行,所以難免會去試其他途徑。”


    “河東,現在長平是趙人李良駐守,兵力也不算多,是個誘惑。為什麽皇兄不認為他會取軹關陘呢?攻長平先行太行陘,然後轉向白陘,距離可比軹關陘長多了。”


    “取軹關陘和去取函穀一樣,都必須先占雒陽,不然背後的威脅太大。從太行陘攻下長平走白陘,雖然繞遠,但相對安全。代國雖然不曾參與山東各路的事情,但名義上仍屬叛者,劉季不會認為李左車會幫著暴秦來伐他。”公子嬰淡然而自信。


    曆史上的公子嬰一生都是茶幾上的杯具。殺趙高之後雖占據關中高位,但那時關中已經被趙高禍禍得人心全散,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重新收攏關中老秦所餘力量,迴天乏力,隻做了四十多天的秦王就被劉邦掀翻了。


    可現在在胡亥的放手任用下,雖然不是陳平那樣的鬼才,但也充分表現出了這時代應有的戰略頭腦。


    背後突然發出一聲尖聲高叫,胡亥本能的就認定這又是菡萏在鬧,笑眯眯的迴身一看,卻發現是臧姬被海紅、芙蕖聯手追殺,二女手中都拿著一根樹枝,似乎要把臧姬紮出兩個透明窟窿才解氣,臧姬則以劍手的步伐,一邊尖叫一邊躲閃。


    還真都是孩子氣啊,胡亥心裏想著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這個身軀比這三位美女還小呢。


    他轉迴身對著公子嬰,繼續進行嚴肅認真的軍政大事討論:“百多年來入關中不走河東,就是因為太行各陘關難過。好容易進入河東,河水的幾個渡口屯上重兵,一樣進不了關中。我覺得河東不會排在第一選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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