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數量不算太多,所以胡亥一邊看著,一邊和錦衛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到錦衛們的劍術,再聊下去,臧姬就在無意中說到了景娥的劍術。


    錦衛們的居所在後宮,都住在後宮宮門內的一排廊屋內,由於胡亥很看重錦衛,所以她們每人都住一個小單間。


    後宮宮門正對著就是皇後宮院,錦衛們晨起練劍時,也就見到景娥時常也在院內舞劍。開始時還沒人在意,認為皇後就是在健身,可有幾次皇後練過之後出來看她們訓練,偶爾就會指出某人劍法上的不足,這慢慢就讓錦衛們知道皇後是懂劍術的。至於皇後的劍術高低,她們當然不敢主動要求跟皇後比劍。


    但時間長了,就一定會出現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比如菡萏。見到景娥和錦衛們論劍,就攛掇景娥和錦衛們比試比試。景娥一直刻意拉近與宮妃之間的距離,對菡萏的建議也並不覺得有什麽犯上之舉,開始時隻是一笑而過,被菡萏說的次數多了,而且芙蕖也加進來攪合,就與劍法比較好的越姬、臧姬等幾個錦衛都穿上皮甲用竹劍鬥過幾次。


    “她是皇後,你們想必一定是不敢盡全力,禮讓於她。”胡亥依舊一臉驚駭和不信。


    臧姬搖搖頭:“陛下,奴婢們開始想的當然是如陛下所說,就當陪皇後習練了。可真動起手來,奴婢才發現,如果不盡全力就是必敗之局!奴婢盡了全力也支撐不了多久,所有錦衛裏隻有越姬和樂姬還有目姬她們三人,堪堪能和皇後單鬥成平手,樂姬和目姬最多能支撐兩刻,過後依舊會敗,所以實際上隻有越姬在劍術上可與皇後比肩。越姬還說,皇後年少,若到了奴婢這個年歲,她恐怕都不一定是對手。”


    胡亥天天都會抽時間去和景娥呆上一會兒,享受一下兩人間的溫情。以現代的人思維方式,他也不會忽略其他幾個美人,所以無論景娥還是四美人,都認為皇帝是個有情有義的。加上胡亥對宮人和內侍也都不是很苛責的那種,所以整個宮中其樂融融。


    可是胡亥此刻才覺得,自己對自己的小美女還是太疏忽了,居然景娥懂劍術之事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既然小美女懂劍術,水平還不低,如果能夠化化妝,讓景曲那些人認不出來,就可以諧美逛街了,帶上四個錦衛充作丫鬟,自己扮個惡少,遇到合適的機會再來個強搶民女什麽的……


    臧姬發現皇帝突然滿臉邪惡的表情,奸笑不已,覺得很奇怪:“陛下這是……”


    胡亥看到臧姬眼中的疑惑之色,趕緊清了清嗓子,假裝一本正經的又看起奏簡。隻是想當惡少的心思壓抑不住總在腦中翻騰,自己又有多久沒有出過宮了?整天憋在皇宮裏麵,當皇帝忒也無聊。


    “曹穿。”


    曹穿幽靈一般的從丹陛後飄了出來:“陛下有何吩咐?”


    “甲衛裏有利牙、邪指這樣雞鳴狗盜的,有沒有善於易容變臉的?”胡亥滿懷期盼的看著曹穿,特希望曹穿點頭說有。


    曹穿沒能如皇帝的願,凝思了半天,搖搖頭:“臣不知。”


    胡亥臉上立即刷上了大寫的“失望”兩字。


    看皇帝不開心,曹穿試探著問:“要不,把他倆找來問問,是不是知道什麽人善於這個?”


    “快去快去找,我有用途。”胡亥死馬當活馬醫,立即催促曹穿快去找人。


    不一刻利牙和邪指都到了,兩人今日不論值,正打算出宮去耍耍,喝喝小酒什麽的。一聽皇帝問三衛中有沒有會易容的,都搖頭說沒有,他們認識的人當中,已經去了風影閣的野皮應比較善於此道。


    胡亥心說,小爺不過想去市井中裝裝壞蛋,放鬆放鬆,要為這等事再去風影閣叫人有點兒動靜太大。


    “沒有就算啦,也不是什麽大事,再勞動風影閣銳士幹這事兒,不值當的。”說完就揮揮手讓他們該玩玩該樂樂去。


    利牙向殿外走了兩步,猶猶豫豫的迴了迴頭,似乎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


    “利牙,迴來。”


    胡亥看到了利牙的樣子,心中又有了期盼,看來這位似乎還有點兒想法。“莫不是爾心中有什麽人善此,可又不是近衛?”


    利牙先行了個禮,帶點苦笑的迴答:“陛下,臣確實知道有一人多少會一點易容之法,可此人不但不是近衛,連軍卒都不是,所以臣猶豫。”


    “哦,那是何人啊?”


    “陛下,呃,是臣家中的女婦。”他看皇帝露出了笑意,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臣從軍前做的是雞鳴狗盜之事,臣的女婦與臣一同謀食,卻懂得一些易容換麵之術,這樣在臣失手的時候也能夠改容便於逃走。陛下,臣夫婦皆賊。”


    “不過,自臣入近衛這數月,陛下給了臣等二百石的年俸,現在臣不為賊反而家用更寬裕,臣婦自是也過得甚好,家中兩子一女也過得安生,所以臣婦常對臣言,要以臣命謝陛下。”利牙越說越有感情,恨不得馬上就能淚流滿麵。


    胡亥心中哀號起來,你他那個,那個外祖母的,說得這麽感人至深,我還怎麽好意思說我不過就是想去逛逛街、當當壞蛋?與國家大事完全無幹?可是,這日子真是太憋屈了,皇帝就是皇宮的囚徒啊,小爺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夫人善於此道?甚好。”胡亥使勁把表情調整到一臉正氣,“那就讓你夫人來宮中一趟,我有要用之處。不急,曹穿說你倆今日休沐?且去,問問爾夫人是否有暇並願意為我做點事情,如願意,可明日入宮。”


    利牙臉上現出喜色:“陛下,臣的女婦自是願意為陛下盡點兒小力的,臣明日一定將她帶來。”說完又施一禮,興衝衝的出殿而去。


    胡亥也高興了,把手裏的奏簡草草看完,指著分成三堆的竹簡對內侍說:“這些謄抄用璽,這些我已批過,發還重新奏報,這些留中了。”然後和利牙一般的興衝衝起身往後宮而去。


    進了後宮,來到皇後的宮院外就聽見裏麵嘰嘰喳喳的聲音,沒別的,顯然又是菡萏芙蕖之流在裏麵。走進院門,果然三美一後團坐在那裏,每人手中都有一幅刺繡,在那裏繡衣說話。


    襄姬是個舞癡,和她們說不到一起,每天早晚各來一次向景娥行禮,其他時候都在自己的宮院內琢磨樂舞,胡亥給她弄了個拉丁舞新課題之後,她更是全身心撲了進去,大多時候都在樂府和樂女們排演。景娥知道她這情況,所以一直都隨她去。其實景娥對其他三美是不是需要整天泡在她宮裏也不強求,是她自己本來就隨和,也願意拉近姊妹們的關係,從來不擺什麽皇後的威儀,所以海紅、芙蕖和菡萏特別喜歡和她在一起。


    胡亥對這一點非常滿意。他在後世看那些宮鬥劇,覺得宮中玩心眼兒玩得血淋淋的,這皇帝怎麽會有心思理政?皇帝在朝堂上要保持大臣之間的平衡是理政的需要,好讓大臣們最終都以自己為靠山,避免皇帝的權利被架空。可在後宮,也就是皇帝的家裏,他用得著依靠女人們的爭風吃醋來平衡嗎?家中最重要的就是和諧。所以他早就下定了決心,如果有誰表現出爭寵和妒嫉,他就讓她活在不是冷宮的冷宮中。


    好在現在這四女,襄姬迷舞,海紅等三女原本就是“自己”的貼身女婢,景娥又是出身高門、並且有大智慧。


    是男人就好色,胡亥一直有意的壓製自己的這個方麵,有五個女人還不夠?貪婪過度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四女看到他走了進來,都站起來馬馬虎虎的行了個禮,然後菡萏和芙蕖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就嘰嘰喳喳起來:“公子政務處理完了?公子快來看菡萏繡的花好看不?”“公子,芙蕖繡得是不是比女弟好?”“公子別看阿姊的,她沒我的漂亮。”……


    胡亥有點招架不住,一手拿起一個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都挺好嘛,菡萏居然也能繡花?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菡萏抱住胡亥的一隻胳膊扭起來了:“什麽叫菡萏也會繡花?菡萏繡的比阿姊還好呢。”


    芙蕖就著胡亥的話指點著菡萏的鼻子:“公子說的對,就你還會繡花?”


    菡萏鬆開胡亥去胳肢芙蕖:“公子剛剛說了都很好的。”


    兩人在院中開始追打起來,海紅和景娥都笑得打跌。


    景娥邊笑邊走到胡亥身邊:“郎君,芙蕖比薜荔還大上幾歲呢,可總是個孩子模樣。”


    胡亥攬住景娥的細腰,另一手就點上了景娥的鼻尖:“朕今日來此是來問罪的。說說,你有什麽瞞著朕的事情?”


    景娥微微一驚,抬頭看了看胡亥裝出來的嚴肅中還藏著憋不住的壞笑,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郎君說什麽呢,薜荔如何會有瞞著郎君的事情?”


    “怎麽沒有?”胡亥繼續裝,“要不是和臧姬他們閑敘,還不知道朕的宮中居然藏著一個劍術名家呢?老實交待,從未告訴朕這等事,是不是想刺王殺駕?”


    景娥白了胡亥一眼:“原來郎君說的是這事兒,薜荔又沒有藏著掖著,每天都雞鳴而舞,從小習慣了。我的陛下,你那些紅粉錦衛都看著呢,那些女劍手可都是會舍命衛護陛下的,小薜荔如何敢起刺殺大皇帝的心思?”


    “反正朕不知道爾會劍術,爾既不言,就是欺君。”胡亥瞪了瞪眼睛。


    “好啦好啦,”景娥笑了起來,從胡亥身邊掙開,然後大大的行了一禮:“民女沒有向陛下坦承所有事情,民女有罪。”


    行完禮,起來小粉拳就在胡亥胸口上暴捶了一通:“陛下可滿意了?”


    “看爾態度還不錯,免罪不究了。”胡亥一把抱過景娥,狠狠地親在她的唇上。在旁人公然參觀之下行周公之禮他做不出來,旁若無人的親個嘴他還是幹的出來的。景娥小臉一下就變得粉撲撲的,一層紅暈在兩腮邊化開,很快彌漫了整個臉龐。


    旁邊芙蕖和菡萏自從胡亥開始裝相就停止了追逐打鬧,袖手看起熱鬧來。現在她們對這個過去的主子、現在的夫君了解的再透徹不過,也就是跟她們一樣的大男孩。景娥自入宮後一直就隨和,對她們都很好,所以她們也不嫉妒公子對景娥的特別寵愛。


    古時女人沒地位,就是男人的附庸和玩物,她們姊弟與海紅原本是胡亥的奴婢,以前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能成為美人這個級別的宮妃,認為就算得皇帝寵幸,了不起也就是做個少使或長使,好一點做到七子也就到頭了。


    美人啊,再上一級就是妃了,已經是宮中地位極高的妃子。


    折騰了一下景娥,胡亥又把“嚴厲”的目光轉向菡萏:“朕聽說,你攛掇皇後與錦衛比劍?要是皇後有損傷,你可知罪?”


    菡萏把小嘴一撅:“公子啊,別裝啦,再裝就不像啦。皇後姊姊劍術超群,那些錦衛就沒幾個是對手的,更何況公子的錦衛又怎麽敢真的傷了皇後姊姊?”


    說著拋過來一個鄙視的白眼仁。


    芙蕖看胡亥把目光又轉向自己,立即說道:“公子,停!別看見誰就說誰。還有啊,別總朕啊朕的,陛下要喜歡自稱朕,那芙蕖可要自稱臣妾了,看誰先煩!”


    胡亥的氣焰立即就消失了,長歎一聲:“我怎麽會有你們這些後妃啊,全然都不顧我的顏麵了,好歹朕也是皇帝啊。”


    海紅堆出滿臉的假笑,蹭到胡亥麵前:“陛下,她們不給陛下顏麵,臣妾可不像她們那麽沒規矩,臣妾給陛下行禮了。”說著就要往地上跪下去。


    “停!停!”胡亥一把撈住海紅,“我投降,我投降。”


    幾女一起嘎嘎的笑了起來。


    “我一直都認為你比她們都大,溫良賢淑的,原來你也會作怪。”胡亥罵了海紅兩句,接著把嘴湊到海紅耳邊輕輕說:“似乎今晚該你侍寢了,嗯,看我怎麽收拾你!”


    海紅臉也有些發紅,嘴裏卻不服軟:“怕了你不成?”說完掙開胡亥跑到一邊。


    景娥沒聽見胡亥在海紅耳邊的話,不過看海紅的表現,馬上就想到胡亥那個“日程表”,也就猜到了什麽,臉有點發燒。


    原來“日程表”是菡萏和芙蕖的娘掌管的,現在芙蓉她老人家迴家安胎去了,景娥就接了過來。自己未得為郎君侍寢的機會,還要操心郎君的雨露均沾事宜,心中總有一股淡淡的哀怨。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身為皇後就要操心後宮的事情,還要做賢明的典範,對於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來說確實難了一些。


    她也很渴望郎君的恩寵,可郎君說她和菡萏年紀太小不宜過早做這事情,也是知道郎君為她們好。郎君在後宮刻意淡化君臣地位和男女尊卑,營造家的氛圍,她在後宮甚至比在留縣家中過的還要舒坦,反正再長一、兩歲總能與郎君雙宿雙飛的,想到這裏她也就安心了。


    幾女鬧了一陣也就安生了,陪著胡亥坐下,除了景娥之外,其他三女又拿起刺繡做起繡工來。


    “郎君真的很在意薜荔沒有告訴自己會一點劍術的事情?”


    “在意,也不在意。”胡亥親昵的摸了摸景娥的臉,“不在意呢,是小薜荔做什麽都不會對你的郎君不利,對不?在意呢,是身邊居然有這個劍術大家我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就帶著薜荔去逛街,反正不怕別人殺了。可惜,你家郎君手無縛雞之力,尚不如一個垂髫女娃,有點丟人啊。”


    景娥撲哧一聲笑了:“會些許武技又有什麽可自傲的,郎君為天子,調遣大秦雄兵殺伐天下,不比一個劍士更威風?薜荔記得莊周有雲:‘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薜荔的劍術,不過是庶人之劍。”


    “那你的意思是我行天子之劍嘍?”


    “郎君為天子,自是行天子之劍。”景娥用吟誦的口吻又念起莊子的話:“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衛為脊,周宋為譚,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製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


    如果用白話文來說,庶人之劍就是“蓬頭亂發、發髻裏的毛都齜著、帽子低扣在頭上,粗大的帽纓,緊身的衣服,瞪著大眼卻不太會說話。在眾人麵前爭鬥刺擊,上斬脖頸,下剖肝肺,這就是庶人之劍,跟鬥雞沒啥不一樣,一旦送了命,對於國事就什麽用處也沒有。”


    天子之劍則是“以燕溪和石城為鋒,以齊的泰山為刃,用晉和衛做劍脊,拿周王畿和宋國做劍環,拿韓與魏做柄;用四夷包,用四季裹,用渤海纏繞,用恆山做帶;以五行統馭,用刑律和仁德論斷;循陰陽而進退,手握春夏,以秋冬運行。這種劍,向前無所阻擋,舉起無物在上,按劍向下所向皆靡,揮動旁則無物,上裂浮雲,下斬地紀。此劍一用,可以匡正諸侯,使天下人全都歸服。”


    “這把劍夠大的,你看郎君小小的身材,哪裏舞的動?”胡亥伸出胳膊,用另一隻手比量了一下,一咧嘴:“齊岱為鍔,晉衛為脊,周宋為譚,韓魏為夾,這怕是共工也舉不起來吧。”


    景娥嬌嗔的點了點胡亥的額頭:“郎君就沒個正形,哪兒像個皇帝。天子之劍是用心力來舉,用臂膀舉,那不還是庶人之劍?”


    三女在一旁吃吃的笑。菡萏一臉羨慕的看著景娥:“姊姊真厲害,這種我們都不太聽得懂的話這裏也隻有姊姊會說,難怪公子要姊姊做皇後,我們可沒這種才能。”


    “老老實實的多識些字,多看點書,不就有才能了?”胡亥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皇後,給你加個事情,找個識文斷字的宮人,讓她們三個認點兒字。”


    “郎君不要亂說,海紅姊姊就識字不少,芙蕖和菡萏現在也有識字的功課。”景娥推了推胡亥。


    “就是,公子一點都不惦記我們,還是皇後姊姊好。”菡萏聳了聳鼻子,然後小臉一垮:“不過公子啊,這字學起來也太難了,曲曲彎彎的,既難認也難寫。”


    胡亥又瞪起了牛眼:“大秦的字就是先皇父欽定的小篆,難也要學。”


    把兩眼一閉一睜他又變出一副和善的麵容:“我讓太師在整理一種新字體,太師年事已高,雖然半載都還沒交上來,我也不好催促,等等吧,新字體會比小篆好學的多。”


    景娥好奇:“什麽新字體?”


    “就是隸書體,當初先皇父定小篆為天下書同文之字,又定以程邈整理的隸書為輔。小篆確實難寫難學,可這是大秦的官字不容更改,但考慮到山東百姓,所以我讓太師把隸書寫為範,然後除了報鹹陽的文牘用小篆外,民間可用隸書為常用體。”


    “郎君心懷天下,這不就是在用天子之劍嗎?”景娥先拍馬讚頌了一句,“隸書薜荔也知,一會把宮中講席叫來,看她是否知道,以後可以先用隸書講授給菡萏她們。”


    “善。薜荔,識字也不限於她們幾個,有宮人、內侍願學,可一起學,在宮中辦一個學舍,學子學時不分尊卑,不認真的,”胡亥瞥了一眼菡萏,“講授者可處罰,講席為大。”


    菡萏又嘟起了小嘴:“公子,那我不學了。”


    “不學,講席不處罰你,公子處罰你,嗯,打板子。”胡亥呲了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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