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扽出一根幹麵條撅斷:“陛下想必是要將此物用油布包裹防潮,但臣感覺此物太脆,裝在輜重車上很可能會給壓碎,那樣恐怕就不像陛下說的那麽好吃了。”


    “呃……”胡亥拍拍後腦勺,“上卿所說的還真是這麽個道理,這幹麵條確實怕壓,尤其裝在麻包內被丟來丟去。”


    他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屋頂,過了一會兒才說:“這麵條是捆紮的越牢固越不會脆斷,越鬆散越完蛋。讓少府想想辦法吧,看看能不能隨軍轉運。”


    他又拿起一個表麵微黃、坑坑窪窪的麵餅:“上卿再看看這個,這個叫做石子饃,也是麥粉製成的,加了一點豆油和鹽,在石子上烙熟的。這東西也是耐存放,而且可冷食。”


    胡亥在溜達到這個時代之前,曾聽說鍋盔這個東西是秦人發明的,是用頭盔烙製。但等他“到此一遊”卻發現,秦人根本不用頭盔,那哪兒來的鍋盔這玩意兒?典型的以訛傳訛了,他於是打起了石子饃的主意。


    陳平拿起一個看看,用手掰了一小塊放嘴裏嚐了嚐:“嗯,陛下,這個東西確實好,耐放可冷食,又不怕顛簸輸運。”他又吃了一口:“比較硬,說明緊實耐饑。陛下,這東西如果掰開放在釜內煮,會更美味。隻是陛下說此物需用豆油?”


    “豆油,脂膏均可,因為要烙製,有些油脂在內能保證一些柔韌度,不會使其真的變成死麵疙瘩。”


    “陛下覺得粟米不好?看這兩樣軍食都是麥粉所製,而關中人似乎更願意食用粟米。”陳平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胡亥。


    “粟米好與不好我不是從飲食習慣上考慮的,而是從一年能否種植兩季考慮的。”胡亥丟下石子饃拍了拍手,向殿外走著,“粟米種植與麥衝突,也與豆菽衝突,我考慮的是,以冬麥越冬種植,收麥後可種豆菽,收了豆菽正好又可種冬麥。麥雖然灌溉用水量大,但產量也高於粟米,既然有鄭國渠在,用水不是難事。”


    “當然這是在關中地區的想法,巴蜀則種兩季,稻麥輪種。對了,讓他們在麥粉中摻入豆菽榨油後的豆餅,看看是不是可以減少油脂的用量……”胡亥突然想到了什麽,急步又走迴大廚,抓住尚食令吩咐著。


    陳平沒有跟進去,等著皇帝出來後,兩人一起向正殿漫步走去。


    “陳平,張驃現在在幹什麽?”胡亥思維很跳躍。


    陳平笑了:“陛下居然還記得那個小子?”


    “相處數月,如何會忘懷?這小子挺有趣的。”


    陳平似乎也很懷念那段時光,別的不說,那時候他可是把皇帝當書童來用的。


    “臣入關中後,接兄嫂入關時曾讓臣兄去問過,想把張驃買下帶入關中,不過未能如願,臣那個外舅張負不願意,臣兄又不善言辭。後吳廣從陳郡向滎陽,沿途征搶壯卒,途徑陳留時張負出糧秣賄之而未擾其家,所以張家無壯夫從賊。現陳留仍在張楚和魏兩股勢力之間,為魏所占,但又為陳勝軍提供糧秣輜重,至於張驃想必仍在張家。”


    “傳詔章邯,拿下陳留時,去張負家把張驃給我買下來。他劍術不錯,讓他進三衛吧。”


    “臣奉詔,會記得此事,臣替張驃謝過陛下。”陳平應著。


    “那個小子挺有意思的。”胡亥又迴味起和張驃一起那幾個月。


    兩人迴到大殿內,胡亥走上丹陛拿起一樣東西又下來了:“上卿看看這個。”


    陳平一看:“這是藤甲,陛下。”


    “看看和一般藤甲有什麽不同?”


    陳平翻來掉去看了一會兒:“這個甲片似乎上了油?顏色更深,拿在手上似乎更有彈性。”


    “這是山地曲獸敵根據我的要求弄來的。”胡亥讓藤甲留在陳平的手中,自己迴到禦案後坐下,“此為山蠻之物,據獸敵言,此物是用山中老藤編製,曬了數月,然後浸泡在油中數月,再拿出來曬數月,再浸泡數月,如此反複多次而成。我讓吳子水他們試過,秦弩百步難透,劍劈也不易損。”


    “陛下想弄一批這種藤甲給軍卒使用?”


    “此物雖然可敵刃兵與箭矢,但上卿可想想看,在油中浸泡多次,幾乎就是用油替代了青藤中的水,這樣的物事若遇火又如何?”


    陳平點點頭:“無需試即可知此結果,而且若按陛下所言,此物製作繁瑣,也不適於大批量製備。”


    “我知軍中也有藤柳盾,隻是未經油浸,所以抗擊能力不如這個藤甲。我關心這種東西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人用,而是為馬。”胡亥習慣性的叩擊禦案,“現在既然有高鞍馬鐙,馬軍就成為了快速的突擊力量。馬匹的體積大,若敵方不射人而射馬,馬倒也等於人倒,所以我很想為馬披甲,若用皮甲,抗劈砍能力夠了,抗箭穿刺的能力卻不足,且馬甲加上後馬的負重也太大,現有軍馬似乎沒有這麽強的負載能力。”


    他看著陳平:“上卿可以和少府談談,就以北方易得的細藤細柳編製馬甲,然後以豆油燒煮和烘烤交替處理,看能不能把成甲的時間縮短到一個月以內。至於防火攻也看看有什麽辦法,我想到的是在藤甲外披一層羊皮或彘皮,都要比牛皮更輕,如果能用火浣布更佳。”


    “火浣布?”陳平有些驚訝:“那是寶物,尋常難得之物。”


    “其實並不難得。”胡亥搖搖頭,“火浣布所用織物乃山中一種礦絲,可稱其為石棉,其絮可紡可織。隻是,唉。”


    “陛下何故歎息?”


    “石棉的細微飄絮如果入肺,日久則人必死。飄絮落膚上則刺癢難熬,所以要開采石棉礦、紡織石棉線和火浣布,所接觸的人都需要嚴格防護,不然就是用礦工和紡織匠人的命換取軍卒的命。我可知道現在那些開采銅礦、鐵礦、白灰石的人都沒有最基本的防護,要這樣再去開采石棉礦,草菅人命而已。”


    陳平有些不以為然,這個皇帝殺周文軍那些傷殘軍卒絲毫都不手軟,反而對采礦之人的命這樣憐惜?那些人也大都是刑徒和戰俘。不過既然皇帝想要體現仁德,他也不能唱反調:“那還是按陛下的原意,用輕革覆蓋。”


    “輕革要看是不是有足夠的量,關鍵還是看看藤甲的製備是否能加快,隻要能防百步的秦弩穿刺即可,像馬匹正麵的馬首馬胸肩等處可以用雙層。”


    _


    陳郡,陳勝王宮。


    “秦人有什麽異動否?”陳勝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殿內轉悠,自從秦銳破了許縣後,每天總有那麽一個時候,陳勝就像定時抽筋一樣的折騰這麽一陣。


    “王上,臣派斥侯一直在監視著許縣秦人的動靜,從昨日的報稱看,秦人毫無動作,整日都在恢複許縣以西的民生,秦軍除了正常的兵練也沒有其他動作,就連最初放出百裏的斥侯現在也隻前出五十裏了。”


    說話的人是隨同陳勝在大澤鄉起義的張賀,他本帶著二萬人駐於陳縣東側,因伍逢和鄧說都全軍覆沒,他被調到了陽夏,並擴充兵力達到了五萬人,呂臣也擴兵到了三萬。


    經過吳廣和周文在陳郡的征召後,幾十萬人離開陳郡去了關中和滎陽,陳郡內的青壯已經所剩無幾,好在吳廣的潰兵有很多逃迴了陳郡,伍逢的潰兵也有少量逃迴陳郡,再加上陳郡之前沒有征召的老少男子,兵力擴充還是很見效果。


    陳縣本身握在陳勝手中拱衛“王都”的兵力還有兩萬,所以單從兵力數量上,陳勝手中現有兵力也接近了十萬人。隻是函穀關被全殲二十萬,滎陽田臧一戰就被徹底擊潰,秦軍的強悍戰力讓陳勝感覺就像噩夢,就算手中握兵十萬,他還是覺得如同大冷天穿著單衣站在野地,寒冷刺骨。


    呂臣現在接替張賀駐守在陳縣東麵,他接著張賀的話說:“許縣秦軍不過七萬,北麵章邯則有近二十萬人,好在章邯軍現在魏之北,被魏地所隔,對大王尚不構成威脅。魏軍也有近十萬的規模。章邯伐趙,因趙地內亂李良投秦而無用武之地,眼下的消息是準備向東北伐燕或向東伐齊,所以大王的肘腋之患也就是許縣的七萬秦人而已。”


    陳勝聽了之後稍覺心安,停止了轉磨,在王座上坐下:“據從函穀關返迴的軍卒說,文公善兵,練兵有方,頗具戰力,隻是被秦人算計了,否則一旦打到驪邑,秦人是否能擋的住我軍尚未可知。”


    他歎息了一聲:“可從滎陽返迴的人說,假王完全不知兵,所以滎陽軍的戰力並不強,上將軍臧雖知兵又受到假王壓製。而秦軍則仍保持著強勁的戰力,又有強大的兵械可用,還有數萬馬軍。馬軍我等是無法了,各位兄弟,趁著秦人未至,還是要加緊練兵。我等義軍揭竿而起,現在甲兵剛剛基本夠用,是否能戰勝秦軍,就看練兵的成效了。”


    他轉頭看著蔡賜:“孤知上柱國在練兵上已經竭盡全力,孤還是希望上柱國再多些費心思。”


    蔡賜拱手施禮:“此臣本分,大王放心。”


    “會稽郡大將軍梁那邊可有新消息?他何時能西向來拱衛王都?”陳勝又問蔡賜。


    “項梁既然接受了王上所封,並遞奏表謝恩,他就是大王之臣,王上無需太過急切。”蔡賜說:“將軍召平的消息說,大將軍梁當下隻有三萬人,正在征召新卒,就算大將軍梁要來王都,也需要保證會稽郡及周邊郡縣安寧,那畢竟是他的起事之地,也算其根基。”


    陳勝一拍禦案:“他就不能以孤的王都為根基?從這上說,這個項梁就是有二心之人。”


    蔡賜連忙施禮:“王上息怒。項梁畢竟沒有見過王上,不知王上心胸恢宏,所以有點兒小心思也屬正常。待其到王都後感受到王上的氣概和胸懷,必會為王上所折服。”


    陳勝對蔡賜的奉承之言顯然很受用,此刻完全忘掉了秦軍的威脅,撚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


    呂臣有些悲哀的看著殿內的諸臣,真心忠於大王的,也就是自己和張賀、蔡賜幾個了,其他人早被胡武和朱防,當然還有大王自己,弄得離心離德。尤其此番鄧說敗迴後,大王本可以令其戴罪立功,征召新軍,可大王隻是聽了王都市井中的流言,就殺了鄧說……


    現在陳郡能為將者已經沒有幾個人。那個項梁是貴族出身,是不是能看得上閭左出身的這些人還很難說,更遑論向大王真心效忠了。


    “王上,”胡武突然不懷好意的笑著向陳勝施禮:“既然我軍戰力不及秦人,那我們索性派人刺殺秦帝。關中一亂,秦軍還會有什麽作戰的心思,必定會撤迴關中,解決了帝位的問題才會再次出關征伐。先讓秦人的朝堂自己先亂一陣,我等也能借機發展,練兵備戰。”


    此話剛說出來,胡武突然發現其他大臣都在用看白癡的目光憐憫的看著他,包括陳勝。


    他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一臉奸笑立即無影無蹤,磕磕巴巴的說:“王王王王上,王上認為臣說的不對麽?”


    陳勝輕輕晃晃腦袋:“當下情勢不佳,孤讓你和朱防暫停為宮內取貢,你閑著無事就想這個?你即為司過,從明日起,還是巡查一下周邊,為國矯過為好,免得總是亂想。”


    胡武張口結舌,把探尋的眼光轉向蔡賜。


    蔡賜先向陳勝一拱手:“司過也是為國著想,王上不必動怒。”


    接著他對胡武說:“二世秦帝昏庸,隻知玩樂不理朝政。現在秦帝新封五王,除輔王嬰外,其他四王皆為始皇帝之子,忠王將閭在文公伐關中時還帶兵守關立功。爾建言刺二世以引發秦廷混亂,但恐怕二世一死,忠王就會立即即位,將閭可不類胡亥那般昏聵,那樣一來,殺二世是福兮還是禍兮?”


    胡武這才明白自己出了個昏招,不過心裏依舊不服氣:“王上,臣無腦,說了讓人恥笑之語。不過臣依舊覺得,秦帝昏庸,可秦軍依舊強悍,那就是秦廷重臣在左右戰局,即便不刺秦帝,也可使人去刺秦臣,比如太尉等用兵謀策等人,哪怕除掉少府,也能讓秦軍的輜重供給出現麻煩,我等總不能這麽坐以待秦人來攻。”


    蔡賜點頭:“王上,司過此言卻善。現義軍中多豪俠之士,確實可使人往關中。現函穀關已開,不禁商旅。不若利用這一機會,以細作打探當今左右調度山東戰局之人,然後殺之,則秦人攻勢將會有一暫歇之時,王上正好整軍練兵以待秦軍。”


    陳勝露出了欣慰和放鬆的神情:“司過建言有功,賞金五鎰。”


    “臣謝大王。”胡武高興了。


    “上柱國,就由你主持此事吧。”陳勝對蔡賜說。


    _


    “張驃?此何人,竟讓陛下下令找尋?”章邯看著手中從鹹陽傳來的詔令,臉上有些疑惑。


    “張驃當去張負家索要。”司馬欣拿過快傳的詔令看著,“屬將聽聞,張負乃上卿平的外舅,因平的前夫人張氏亡故而斷了往來,這個張驃想必是上卿想要的人,陛下不過是為上卿而詔。”


    章邯一聽就明白了,司馬欣說的應該不錯,可能是伺候過陳平的家奴,用慣手了不想放棄,可既與張家斷了關係,想要過來想必是張家沒有答應。


    “上卿倒是念舊,陛下也是對上卿恩寵無上。”司馬欣笑笑。


    “上卿確有大才,陛下恩寵也非無源。”章邯聽出司馬欣話中似有其他含義,“陛下奇思妙想,兵械及戰法變革對我等甚開眼界;上卿輔佐陛下整體戰略清晰,方略得當。某倒是覺得,若陛下與上卿能君臣相得,大秦必可屹立不倒,此我等之福矣。”


    司馬欣也聽出了章邯話語中的提醒之意,馬上行了一禮:“大將軍教導,屬將誠服。”


    “原有部署不變,仍由將軍起取陳留,陳留倉魏軍不過五千,你率兩曲騎軍應無問題,同時也就把陛下此詔的要求完成。”章邯命令著公叔起,“明日起行。將軍熊(楊熊)帶兩萬騎切入陳留和魏地之間策應,其他各部隨本將軍分兵擊魏,務求一鼓下之。”


    “大將軍,”司馬欣提出了一個問題:“魏地東側的鄆邑一帶,斥侯報稱有萬軍駐於彼,大將軍並未做相應部署。屬將以為,即便不伐之也當防之,以免其從側翼攻擊我軍。”


    章邯輕輕一笑:“此軍我等無需憂之。據本將軍所知,這些人占據大野澤西北後就再無動作,既不擴軍占地,也不與包括魏軍在內的任何人結盟,陛下詔令平魏也並不包含他們。某倒是覺得,這些人既非魏人盟軍,那麽他們的存在反而會堵住魏軍向東之路,對我等有益。”


    臨濟,魏王宮。


    秦軍壓境,王宮中卻是一片歌舞升平,樂音嫋嫋,紅裳飄飄,十二名舞姬正在雲袖飛揚。


    丹陛上卻不是魏王一人獨坐,兩案斜分,兩個頭頂王冕之人都在丹陛之上,相互舉爵敬酒:“魏王請。”“齊王請。”


    卻是齊王田儋來魏國進行國事訪問。


    周市坐在丹陛下右側第一席案,看著兩王互相敬酒,自己也端起酒爵輕輕地抿了一口,神色頗為放鬆。這些日子他一直處於神經緊張狀態,現在總算可以舒一口氣了。


    秦軍在擊潰滎陽田臧軍後,十數萬人向東而來,周市就感到魏國危險了。本來他還盼著秦軍伐趙,即使趙王武臣不敵,以趙人勇武,也能讓秦軍被大大消耗一番,且必然疲憊。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市就不太害怕秦人了。


    可沒等秦軍抵達趙地,趙國自己先發生內亂,接著叛將李良就降了秦人,逃脫被殺命運的張耳、陳餘等人則遠遁到燕趙邊界附近。趙地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元氣,這一來魏國就成了秦軍的首要目標。


    周市自從陳郡前來魏地後,一路東征同時征召百姓閑民,至齊地遇田儋相阻,收兵西返,這一過程中兵力壯大到七萬多人,在定陶屯駐時和從定陶西返臨濟後,又招募到二萬多人,總兵力已近十萬。


    但他所占據的地域西側是秦,東側是齊,齊不太需要防範,可占據了廩丘、陽晉和鄆邑的酈商軍雖然人數不多,也沒有顯示出任何擴張企圖,但總是需要有所防範的。當初周市曾想過伐滅這支力量,但一則是酈商軍靠近大野澤,一旦攻伐很可能會迅速退入澤內,使自己勞而無功,如果再因此而導致酈商軍開始在魏國地域裏禍禍,顯然得不償失,畢竟人家也是義軍,自己名聲也受影響。這樣一股力量橫在魏國和齊國之間,也算一個緩衝,必要時還可與之結盟共同對付齊國出現變故,所以周市在派出使者與酈商達成互不侵犯的盟約後就放手了。


    不過,一方麵周市還是需要防範這股力量,另一方麵因也想要向東南發展到豐沛一帶,所以周市在定陶還是留了二萬軍,收降豐邑雍齒後從定陶調了萬人駐守豐邑,周市又增撥了五千人到定陶。


    魏國東部牽扯住了魏軍二萬五千兵力,西部的陳留倉牽扯的兵力不多,隻有五千。陳留倉按說非常重要,這個倉廩之地不但提供了魏軍的糧秣輜重,還是進攻滎陽的吳廣軍主要的輜重來源。但陳留處於張楚和魏的兩股力量交界處,在吳廣猛攻滎陽時是很安定的,所以之前周市並沒有放置太大力量,也就是二千人左右。


    在秦軍解了滎陽之圍消滅田臧後,周市也沒大幅增兵陳留,僅把兵力加到了五千。沒有投入太大力量的原因是這時候的陳留倉的倉儲基本已經耗盡了,而秦人大舉向趙地進發,對陳留的威脅不大,周市隻是把陳留當作魏地一城來守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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