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再上路


    準確的說,羅星現在似乎有了“兩個”魂。


    管他是靈魂、神魂、陽神、陰神、元神,總之,應該是兩套思考係統,卻沒有任何打架的意思……


    當然,羅星也不了解地球上那些雙核、多核處理器的電腦或者手機,是怎麽“思考運算”的,至少現在羅星並不覺得自己“變”成了兩個人,更沒有“另一個”人格來質疑自己……


    這種感覺,神奇、詭異,卻又好像理所當然……


    這就是結嬰成功後的感覺麽?


    無法確定。


    但至少,羅星並沒有因為兩個視野而感覺注意力顧不過來,好像,多看兩個屏幕,也不影響自己。


    於是,羅星嚐試一心二用,甚至多用……


    準確的說,是“二心多用”。


    比如,上丹田附近的眼睛看著東方大海,下丹田視野看著天球運轉,然後,放出飛劍朝西麵飛去——東邊是不能再深入了。


    而在視野之中,兩邊互不影響。


    隻不過,現在的“元嬰視角”隻能看到下丹田內部,看不到體外,羅星也不知道如何“出竅”到體外,畢竟之前的“神遊”基本是《星羅訣》主導的,就算現在想再試一遍,也得找個安全的地方。


    而且,人家元嬰是小人形狀,自己的元嬰,到底是那個“天球中心點”,還是整個下丹田的星辰呢?


    如果元嬰就隻是那個“點”,跟飛上萬丈高空神遊天際時一樣,那豈不是毫無防禦能力?


    如果元嬰是整個下丹田,那麽,人家肉身被毀時飛出個小人,自己肉身被毀時飛出一個“天球”,或者餅狀漩渦“銀河”,豈不是,古怪到了極點?


    不過,羅星也想不了這麽多,畢竟,現在渾身上下隻有境界提升之後的輕鬆,沒有任何不適。


    大概,現在,也算是進入元嬰期了吧……


    就算不是,應該也差不多了。


    比預想中的,提前了二三十年!


    要是碰上那一晚進攻羽民首都的元嬰級海獸,羅星自認為,就算打不過,應該也能對峙一番再輕鬆撤走。


    就好比,在魔界剛逃出磐甲宗就碰到的那條巨型鑽地魔蚯蚓,如今再遇到,也基本不用怕,至於當時自己怎麽僥幸活下來的,無從知曉……


    飛了一陣子,羅星也習慣了“下丹田視角”,又開始關注周圍海域。


    神識探索範圍已經延伸到了周圍上百公裏,這個探測範圍,基本上跟韓凝煙師姑剛剛加入雲鶴峰成為編外弟子的時候,那時候韓凝煙肉身受重傷,元嬰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但也能基本感應到方圓百裏的動靜,才發現了被魔氣侵蝕的雷家村。


    如今羅星也算進入了元嬰期,神識探知範圍比來的時候過大了近一倍多,基本能探測到一百公裏之外,就發現了幾個島嶼群,還發現,上麵有活人。


    準確的說,就是《山海經》裏的鮫人。


    東天元洲有對“東海鮫人”的記載,其實也差不多,主要記載的就是鮫人潛入海中采集珍珠珊瑚之類的珍寶,以訛傳訛,就有了“鮫人垂淚化為珍珠”的傳說。


    羅星在魔界的時候也看見過魔界人把鮫人抓過來展覽參觀的,不過具巫城那一片比較缺水,鮫人被魔氣侵蝕成“喪屍”之後很快也就脫水而死。


    羽民族跟鮫人也是打過交道的,異翅也說過,預言他會成為“汐月戰神”的巫師穿的就是鮫人特產的青色染料長袍,實際上地球華夏那邊和這邊東天元洲的記載也說,鮫人族擅長紡織,能夠編織不沾水的布料。


    所以,羅星當然要抽空去參觀一下這些海中的“美人魚”。


    話說迴來,地球那邊西方傳說中的美人魚有著美妙歌聲能把人迷惑然後加害的傳說。


    兩相比較,鮫人屬於一種可以交流甚至交易的“異族”,而美人魚被當作是神秘誘惑而又危險的生物,兩邊對待這些“半人半魚”的生物的態度就很不一樣。


    當然,還有些秉持科學理念的地球人覺得,鮫人或者美人魚這樣的生物並不存在,而是人們在某些特殊環境下把海牛、儒艮之類的海洋生物看成了半人半魚的生物,不過,羅星已經來到了《山海經》、西遊、封神的世界,見到這些,也並不感到不合理——半人馬牛頭人和羽民都出現了,神仙妖魔也都有了,鮫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到了那些零散分布的小島之上,羅星依舊是暗中觀察。


    這鮫人皮膚以白色和灰白為主,長期泡在水裏,肯定是“水嫩嫩”的,甚至有些過於蒼白的感覺。


    按說海邊的陸地漁民,不管是東天元洲的人族,還是牧雲族、澤族、羽民族,風吹日曬海水泡,皮膚多少會出現變化,變紅、褐、黑,都不少見,但這些鮫人,就是沒有黑皮膚的,甚至都沒有深色皮膚……所以,地球上有人覺得人類有幾種膚色,美人魚就應該有幾種,顯然在修仙界這邊不成立。


    至於鮫人族的文化程度,其實跟澤族差不多,還比不上牧雲族和羽民族,至於神奇的紡織工藝、采珠、布料染色、歌聲誘人之類的,基本也都是因為不夠了解而蒙上了一層神秘濾鏡——起碼十萬大山裏的蠻族跟東天元洲人族交流起來更方便些,海裏的鮫人生活方式跟陸地種族太不相同,隻能連蒙帶猜,誇大其神異之處。


    不過,羅星也聽到了鮫人的歌聲,確實有輕微的“迷魂”效果,不過也就對凡人有效,甚至武功高一點的凡人武者應該都能抵禦這種迷魂之音,也就沒有多少神奇的地方了。


    至於“美人魚”這個稱謂麽,倒也不太準確,鮫人畢竟也算有著自己文明的智慧種族,外貌長相也是平均分布,要說符合人類審美的也有,但也是少數,大多數鮫人也都是樣貌普通,特別美和特別醜的,都是少數。


    至於神奇的紡織技術,主要也是得益於海裏的特殊材料,羅星學了牧雲族和羽民族的紡織工藝,基本已經夠用了,就沒有特別關心,觀察一番之後準備離開。


    至於鮫人的武力水平,羅星倒也沒那麽關注,雖然海裏的各種妖獸級別的海獸不少,但鮫人族能從神話時代生存繁衍如今,顯然有著自己的應對策略,不然早就被那些強到沒邊的海獸給滅絕了。


    於是,在滿足了好奇心之後,羅星迴到了羽民族首都奧凡靈都東海之外。


    被劈成一線天的天渚崖之上修建起了相對美觀的木橋石橋,倒也多了一股子奇特風情,就好像是特意製造出來的景觀,而不是被強大的妖魔一刀劈出來的。


    羅星倒也想試試看,自己現在一劍劈出,有沒有這樣的威力……


    時間過了一個月,奧凡靈都顯然發生了許多事,不過,羅星一迴來就注意到了自己親手造就的“汐月戰神”異翅還在城裏,顯然,並沒有離開奧凡靈都去見識十萬大山的“八荒六合”。


    不知道他是事務繁忙暫時走不開,還是被勸住,決定不走了……


    羅星隱身迴到衛城小港街區,正好碰上異翅也在那裏。


    如今,異翅已經是整個羽民族的戰鬥力招牌,身後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羽民士兵,還有一個身穿巫師祭祀袍的女性。


    街區的居民們出來迎接,街麵之上已經基本恢複了原貌,曾經的手下們和街坊居民們看著異翅,顯然都不是很適應。


    手下們見了同樣換上新衣服,穿著輕盈藤甲的異翅,沒有了先前的佩服與崇敬,反而多了一絲畏懼和疏離,甚至都不敢上前,其他居民更是如此。


    也隻有淩雪兒,上前問了一句:“異翅哥哥,還沒有找到星羅大哥嗎?”


    異翅搖搖頭:“最近我們隻找到一半失蹤的居民,剩下的那些,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淩雪兒有些傷心:“看樣子,星羅大哥是不幸遭難了。”


    異翅說道:“本來還說要一起走遍六合八荒的……”


    淩雪兒小心的問:“異翅哥哥,你還要去嗎?”


    異翅似乎有些猶豫,說道:“現在,奧凡靈都還需要我,不過,我想,等這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就出去看看。”


    淩雪兒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想說什麽,但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那……等你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給你送行。”


    異翅笑著點頭:“當然,就算不出發,我也會常來的。”


    淩雪兒麵露喜意,道:“太好了,異翅哥哥,我,我們大家都歡迎你迴來!”


    異翅笑道:“當然啊,這裏本來就是我的家,對了,為了紀念星羅那個家夥,不如,以後咱們街區的招牌菜就叫星羅酒香肉和星羅珍寶雞。”


    眾人齊齊點頭:“這個好,是個好主意!可憐的傻大個……”


    異翅正準備說點別的,身後的女巫師祭祀忽然說道:“大人,該去北山崖視察了。”


    異翅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淡淡道:“知道了……”


    隨後看著街坊鄰居,又看看手下小嘍囉小弟們,最後看著淩雪兒,說道:“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有空就會來的。”


    說著,便振翅飛起,朝著對麵山頭飛去。


    即使在白天日光之下,他的翅膀依然散發著淡淡光芒,比起其他羽民,更加顯眼。


    一眾殘羽民看著他們離去,也各自散去。


    淩雪兒看著異翅的背影,又見女巫師祭祀朝異翅靠了靠,似乎有些走神,接著便被外婆叫了過去……


    半空之中,女巫師祭祀湊近異翅,低聲道:“大人,您已經不再是低賤的殘羽民,還是盡量少跟他們接觸比較好。”


    異翅淡淡地道:“你在教我做事?大祭祀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女巫師祭祀一怔,隨即低頭道:“我,我不敢。”


    異翅忽然說道:“那好,迴去跟大祭祀說一聲,等淩雪兒成年,我會娶她。”


    女巫師祭祀愕然。


    異翅笑了:“怎麽?大祭祀說過不允許嗎?”


    女巫師祭祀這才有些慌張的說:“不,不是……您,您怎麽會……”


    異翅淡淡地說:“她願意為我擋下翼風營指揮官的箭,連自己的命都不顧,我又不是傻子……你們記住了,暗中派人保護好她,還有周圍人,本來我想親自保護她的,考慮到天渚崖得閑安全……聽見了嗎?”


    女巫師祭祀和其他人連忙迴應:“知道了,大人!”


    過了一會兒,淩雪兒又轉頭,卻見異翅他們已經到了那邊的山坡。


    羅星聽了一陣,笑著搖搖頭,又點點頭,悄然離開。


    至此,白川合羽民族之行,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在這樣的“扮演”生活之中,倒也淡忘了一些被“逐出”青雲門,以及親眼見著師傅慘死的悲痛……


    不過,羅星暫時不會再參與到這些蠻族的生活中去了,畢竟,剩下的兩大蠻族——姆族和霍族形象差異實在太大。


    而且,羅星自己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進入元嬰期。


    雖然早就有了元嬰期的修煉心得,無論是羅長老還是韓師姑都給了不少建議,但目前自己的狀態,顯然跟“主流”修仙模式不大一樣。


    或許應該找個僻靜之地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兩個個“靈魂”和視角。


    不過,十萬大山本就兇險異常,別看羽民族生活在六合之一的白川合,其實整個白川合八九成的山林,都是屬於野獸乃至妖獸的,羽民得聚居點,非常分散。


    羅星雖然實力大增,但也沒到能夠隨便亂闖的地步,也會根據羽民乃至其他蠻族的聚居點,起碼能夠避開一些占山為王的妖獸……


    這一路上,其實也算精彩。


    在比地球表麵積還大的原始蠻荒莽林之中,散落著可能都不到一千萬的羽民,以及其他種族,這情形,其實就跟地球上人類處於原始部落時期,荒野之中,都是強大兇獸、致命危險。


    在離著奧凡靈都不遠的地方,羅星還救下了一個差點難產死掉的羽民族,主要是,羅星想對比一下羽民族和迦樓羅族的生育方式——卵生。


    嚴格來說人類和其他哺乳動物沒有孵卵這個步驟,主要是卵已經在體內完成了孵化……


    除了羽民族,白川合之內還有少數別的蠻族,比如,《山海經》裏經典的長手族。


    長手族的手,其實也不是很長,起碼沒有那些山海經繪本裏麵那樣長,就是站直了雙手過膝……小說《三國演義》中的劉備就是這樣臂長,似乎也沒什麽誇張的。


    至於長腿族,倒是沒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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