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兩步邁到宋知麵前,指著寸頭青年,大聲道,“這什麽人!”


    活像個抓奸的丈夫。


    青年對這敵意也不客氣,“你才什麽人!”


    又對著宋知,“這是你男朋友?老公?”


    宋知條件反射搖了搖頭。


    謝鈞吼道,“你那天說我就想勾搭你上床,那這個男人呢?他不是想勾搭上床嗎?你把我趕出去!你把他帶迴家!你有沒有心!!”


    宋知被他說的跟個什麽負心漢似的,她忍不住反駁道,“你說什麽呢!什麽勾搭?你講話怎麽那麽難聽!”


    謝鈞聞言眼睛都直了,什麽他講話難聽,他不是把她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嗎?


    青年脾氣也上來了,“說什麽呢!她樂意帶我迴來,關你什麽事!你想打架嗎?”


    青年話音剛落,迎麵拳頭直直砸了過來,青年閃避,但到底沒來得及,顴骨被砸,瞬間一片淤青。


    青年火蹭地上來了,立馬還手。


    兩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你來我往,謝鈞把青年抱摔在地,但青年也是經常打架的主,對戰經驗豐富,倒下前也勾住謝鈞,將人絆倒了。


    兩人在地上打的更狠了,一時間,電梯間是拳風聲,悶哼聲,相撞聲。


    “夠了!”宋知喊話的聲音好像沒人聽到,直到她轉身進家門,到廚房拿了個瓷碟,“啪”狠狠摔落在地,才讓打架的兩人停住了動作。


    宋知坐在駕駛座,冷著臉,一路無話將打架的兩人送往醫院急診。


    兩個男人也黑著臉,相互看不順眼,但都被宋知趕去了後座。


    經過一番檢查,青年最重的傷在顴骨,有輕微骨裂,謝鈞那一拳到底收了幾分力道,其他都是軟組織挫傷,宋知想賠點錢,不過青年沒要,最後讓她好好考慮下簽約的事,就自己迴家了。


    謝鈞垂著頭跟在醫院門口,宋知也沒看他,徑直往停車場走,坐到駕駛座,“嘭”地關上車門,一腳踩下油門。


    城區醫院不遠,又是深夜了,不存在堵車的問題,十分鍾就到了。


    臨進門前,宋知聽到謝鈞輕聲說了句,“對不起。”說完就因牽扯到嘴角“嘶”了一聲。


    宋知看了他一眼,“開門吧。”


    謝鈞瞄了瞄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打開了自己家房門。


    宋知跟著進去了,“你去沙發上坐。”


    她拿出剛剛醫生開的碘伏和藥膏,到了謝鈞麵前。


    “你給我上藥--嗎?”說話又牽動了傷口。


    “你閉嘴吧。”宋知說,“不要動。”


    她手指貼在謝鈞下頜處,另一隻手拿出沾了碘伏的棉簽,在嘴角裏的傷口消毒,又細細塗上了藥膏,謝鈞一動不動看著她低垂的眉眼,還有近的他往前湊一些就能親上去的唇。


    宋知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幾下,“好看嗎?”


    “好看。”


    “好看也把口水收一收。”


    謝鈞還真用手指擦拭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宋知在揶揄他。


    瞬間耳朵都紅了一片,他木訥著,也說不出什麽話。


    “還有哪裏有傷?”


    “沒事,其他地方沒事。”謝鈞囁嚅說。


    不敢讓她再給自己上藥了,怕出醜,謝鈞雖然身上還有幾處疼的地方,也硬著頭皮說沒有。


    宋知第二天到了郊區盤山公路,可等她到達時,發現山下一片安靜,完全沒有比賽前的樣子,她掏出手機,剛準備罵主辦方在搞什麽,就被群裏的消息刷屏了。


    “天塌了!上麵下了文了,不讓搞亂七八糟比賽了,統統取締!”


    “我艸!什麽時候的事!怎麽迴事?”


    “鬼知道,今天早上文就發了,看起來像昨天連夜出的文,我們這些野賽搞了這麽久也沒人管,他麽的到底什麽人盯上了,說封就封!這大家自願參加的比賽,礙著誰了!”


    “那換個地方搞就是了,他們還能管遍全市嗎?”


    “說的輕巧,一個既然是連夜發的文,那肯定是打算嚴抓嚴管了,二是這槍口都堵到麵前了,難道還要做那出頭鳥嗎?”


    不管怎麽被取締的,宋知賽車賺錢這條路是被堵死了,她跟著在群裏罵了幾句,又不得不想其他法子賺錢。


    有什麽是晚上能幹的?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晚班?酒吧服務員?


    想了很久,直到被敲門聲打斷,宋知到貓眼一看,是謝鈞。


    她打開房門,問他,“你什麽事?”


    謝鈞似乎有些為難,“你能不能幫我做點吃的?”


    “不行。”宋知果斷拒絕。


    “我給錢!”


    宋知有點心動,動搖了一會還是拒絕,謝鈞問她為什麽,宋知坦白迴答,“你對我心懷不軌!”


    宋知“嘭”地轉身就要關門,謝鈞連忙伸手擋住了,但手被夾到了,慘叫了一聲。


    宋知倏地轉身迴看,就看到謝鈞的手背瞬間就青紫腫脹起來,她著急地朝他吼,“你幹嘛伸手!沒看到我關門了嗎?”


    謝鈞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沒想到那麽快。”


    他昨天嘴角的淤青還沒消下去,看上去簡直可憐。


    宋知深深歎了口氣,“我帶你去醫院吧。”


    於是,她再次帶著謝鈞到了急診,掛了號,拍了片子,醫生又看了,評價傷情很嚴重,比昨天打架的都重,幸好骨頭沒事,但肌肉和神經都受損嚴重,這幾天不能碰水,手也不能動,又給他包紮。


    一通下來,迴到家已經八點多。


    這迴宋知隻能認命地給他做飯了,誰讓自己把人手搞傷了呢?就算不給錢倒貼也要做啊,何況還給錢。


    而且,她剛剛拒絕的太草率了,這錢還是相當可觀的,就算他對她心懷不軌,她也可以接受。


    傷者到底還是不能吃的太差,宋知翻了翻他家冰箱食材,很豐富,一個大廚來絕對能做出花來。


    宋知燉了個黃芪枸杞排骨湯,又做了幾個菜,端到了桌上,謝鈞喊她一起吃,她也沒客氣。


    “昨天是我衝動了。”謝鈞繼續對宋知道歉,“我以為你對他有意思......”


    “我對別人有意思你就動手嗎?”宋知倒也沒什麽不悅,她也不是什麽對感情一竅不通的傻瓜,那天在飛機上就覺得謝鈞好像不對勁,不過當時沒多想,後來謝鈞老是出現在她麵前,就是個傻子也該知道了。


    謝鈞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問她,“那你呢?你之前明明說過那麽多次喜歡我,為什麽我說我也喜歡你,你就不答應了?”


    宋知委婉地說,“人是會變的,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那我現在就喜歡現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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