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馬國富的模樣,林碩就放心不下來。


    換位思考,如果是葉梅出事,林碩恨不得殺了對方的全家。


    一命換一命隻存在理想狀態下。


    正常情況下,往往會造成兩家的慘案。


    林碩也不好責備他,隻能喊來老六,“你們兄弟幾個盯著點馬國富,別讓他犯傻。”


    老六答應,欲言又止。


    林碩看了一眼說,“有想法別憋著,說。”


    老六開口,“林哥,你別怪我說話直,一命換一命我能理解,但是咱們總不能留他在眼皮底下,不然馬國富早晚給他們三個都宰了。”


    林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你有什麽想法?”


    老六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很幹脆地說,“趕走,自生自滅,咱們留他們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總不能還幫仇人養孩子吧?”


    葉梅在一旁問道,“那和親手殺了他們有什麽區別?”


    老六看了葉梅一眼,不再說話了。


    林碩看向葉梅,“你的想法呢?”


    葉梅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給出了個兩全之策,“讓他自己去求人,隻要有半數以上的人答應,我們就可以幫他照顧孩子,僅限於孩子!”


    林碩覺得葉梅的提議不錯,“行,就按你說的做,你我不參與投票。”


    半圓的月亮掛在高空,林中的樹葉影影綽綽,林碩在田埂地頭升起一堆篝火,一邊靠著肉,一邊將投票的事情和大家說了。


    林碩給葉梅使了個眼色。


    葉梅走過去,領著兩個小朋友到一旁去玩了。


    等孩子離遠了,林碩看著蹲在離篝火很遠的暗處的李夢,“在投票之前,我想問你,你想帶孩子走,還是想把孩子留下來?”


    李夢苦笑,“為了孩子,我肯定希望能留下來,但我也知道我們犯下了罪不可赦的事情。”


    李夢跪在地上,給馬國富磕了一個頭,“我沒有什麽生存能力,孩子跟著我活不下去,我懇請你們能把孩子留下來,他們什麽也不知道,還是一張白紙。”


    馬國富的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陰晴不定,“你不應該給我磕頭,應該去我哥的墳頭給我哥磕頭。”


    李夢起身問道,“他埋在哪?”


    馬國富起身走到李夢麵前。


    一向膽小的他此時看起來和他哥一模一樣,狠狠地將李夢踹飛出去。


    他抬腳踩在李夢的頭上,“媽的,你有臉問他埋在哪,老子告訴你,草泥馬,我艸你全家!”


    李夢抱著頭,不還手,也不還嘴。


    老六看不下去了,起身,“馬國富……”


    林碩攔住他,“讓他發泄發泄吧,這也是李夢所期望的。”


    雷在一旁解釋了一嘴,“馬國富發泄完了,反而能原諒李夢,畢竟是兩個孩子,咱們的想法應該都一樣吧?”


    雷看向眾人,麵帶微笑。


    沒有人反駁。


    雷說,“那就看馬國富的意思了,都別攔著他,等他發泄完了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馬國富足足打了李夢快半個小時。


    李夢又是一腳踹在臉上,見李夢還是不還手,大聲罵道,“草!”


    隨後馬國富走到林碩麵前,眼圈發紅,“林哥,對不起,我衝動了。你們是留下他,還是趕他走我都無所謂,但是他必須去我哥墳頭磕三個頭。”


    林碩點頭,問其他人,“你們的意見呢?”


    雷舉手,“他們都可以留下來,我是當爹的,我理解他的心情。”


    安娜舉手,“我也讚同。”


    “讚同。”


    “讚同。”


    最終全票通過。


    林碩拍拍馬國富的肩膀,“節哀。”


    背對著火堆的馬國富,臉上有白色的晶瑩閃爍。


    他偷偷地抹了把眼淚,“謝林哥,聽說你為了幫我哥報仇差點失去一條腿,這份恩情我會記一輩子,以後你就是我哥,我親哥!”


    如果馬國富發泄後還是要堅決趕走父子三人,林碩不會認他。


    但現在,林碩也很願意認下這個弟弟。


    葉梅聽到聲音,帶著孩子迴來,問道,“結束了?”


    林碩點頭,“結束了。”


    葉梅看著抱著孩子們哭的李夢,感歎了句,“這場會議看似是原諒李夢,其實是大家放過了自己,你們如果趕走他們,以後睡覺都睡不安穩。”


    林碩表示讚同,“誰說不是呢,人啊,還是得有點人性。”


    最終結果是李夢和孩子都可以留下。


    但是林碩他們隻會幫助撫養孩子,李夢必須自己出去尋找食物,自己搭建住所,除非有人願意幫他,否則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馬國富經曆了這件事情後也改變了許多,不再嬉皮笑臉,阿諛奉承,變得沉默寡言。


    兩周的時間一晃而過。


    林碩因為要養傷,每天釣釣魚,打打牌,擼擼貓,過得很愜意。


    田雨和安娜每天早上相約去打獵,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空手而歸,附近已經沒多少動物了。


    小猞猁豆漿經過這半個月的喂養,長大了許多,和眾人也逐漸熟悉起來。


    但目前依舊隻允許田雨摸它的肚子。


    其他人隻有在它脾氣好的時候才能擼上兩把,不然就會遭到它的瘋狂報複。


    比如把人體當成貓爬架,半夜跳到床上蹦迪,在你睡覺的時候哀嚎等。


    怎麽作怎麽來。


    林碩肚皮上的新傷就是它貢獻的。


    豆漿的捕獵技巧也在肉眼可見地變好,圈養的竹鼠和兔子,總是遭到它的毒手。


    就連外麵的野雞也難以幸免於難,被它偷了好幾個蛋。


    日子過得好,就會覺得時間流逝得很快。


    這天,林碩腿上的傷終於可以拆線了。


    安娜用碘伏幫林碩浸濕黏在傷口上的繃帶,軟化血痂,睫毛彎彎帶著笑意,“我撕啦?”


    林碩如臨大敵,“撕吧。”


    這是每次換藥都要經曆的事情,林碩還是習慣不了。


    “嘶!”


    安娜的動作幹淨利落,遵循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直接將繃帶拽了下來。


    林碩疼的身體都跟著抽搐了一下,無奈的說,“你下次能不能輕點,我感覺皮都要被你撕下來一層。”


    安娜用碘伏潤濕傷口,輕輕一挑,線頭就出來了。


    說話間,已經將線拆了下來,簡單消毒後,重新包紮,這才抬頭問,“你剛剛說什麽?”


    林碩瞪著她,“我讓你輕點。”


    安娜開心地笑著,“已經完事兒啦,下次你如果再受傷,我會輕點的。”


    林碩這輩子也不想再受傷了。


    他剛穿好褲子,聽到屋外田雨的急切喊聲,“碩哥,出事了,鄭巧和林雨靈失蹤了!”


    林碩的動作僵在半空。


    平靜的生活,終於還是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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