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強醒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四點五十了,這時候隻有書生在實驗室了,我們和齊冬梅在外麵。


    我和朱泉早就睡了個夠,齊冬梅這時候也沒睡覺,到了我們院子裏之後,她和我們一樣也晚上睡覺了。


    蕭安才懶得管那些閑事呢,該遲遲,該喝喝,該睡睡。


    到了傍晚的時候,太陽剛下山,山寨的族人們就都來了,李大哥帶隊,詢問這邊的情況。


    我作為醫方代表告訴大家,族長去世了,在去世之前,把自己的半個腦子捐給了馬東強,現在馬東強醒了,但是不能見任何人,需要休養至少一個月才能下床活動。


    齊冬梅和朱泉兒一起把族長的屍體抬了出來,交給了山寨的人。


    馬東強的兄弟們悲痛萬分,尤其是馬東升,這好像也是嫡係的孫子,大概率和馬東強是堂兄弟,他哭得最傷心,也最關心馬東強的死活。我覺得,要是馬東強死了,大概率是他要做族長的。馬東強哪怕是傻了也好啊。


    馬東升大聲說:“我必須見見我大哥。”


    我說:“你見見你大哥可以,你先讓大家散去吧。族長去世了,日子該過還要過噻!”


    馬東升看著齊冬梅說:“冬梅,大哥咋樣了嘛!”


    齊冬梅也說:“二哥,你讓大家先散了吧,都圍在這裏起不了任何作用。大哥現在醒過來了,不過還不能說話。”


    馬東升這時候轉過身大聲說:“李大哥,你先帶大家散了吧,這裏有我和冬梅就醒了。”


    李大哥這才帶著大家散開了,看得出來,李大哥在這裏似乎頗有威望。


    馬東升隨後在我的帶領下進了實驗室。


    書生這時候正在端著碗吃飯呢。


    飯碗裏有竹筍燉肉,他吃的可香了。


    此時的實驗室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馬東強也被轉移到了軟綿綿的病床上,頭上插著導流管,身上插著尿管,一直在輸液。


    據說有盤尼西林,有糖水,還有鹽水等等。


    不過看樣子,很快馬東強就能吃東西了。


    但是當馬東強看到馬東升的時候,顯得很激動。他哆哆嗦嗦就要抬起手來,偏偏一隻手抬不起來,他用一隻手伸出去,要抓馬東升。


    偏偏馬東升雙手抓住了馬東強的這隻手說:“大哥,你沒事太好了。”


    剛才還激動萬分的馬東強,一下安靜了下來,嘴角露出了笑容。


    我說:“東升,你大哥需要休息。”


    馬東升放開手,點點頭說:“我大哥就拜托你們了。”


    我說:“你放心。”


    我把馬東升送到了院子裏,到了大榕樹下的時候。馬東升說:“我大哥還能好嗎?”


    我搖著頭說:“說不好。”


    馬東升小聲念叨:“我大哥要是這麽癱瘓了可如何是好啊,這族長的位置還需要他接任呢。夜行人山寨裏,誰出事都沒關係,隻有他不能出事啊。”


    我說:“是啊,山寨還等他主持大局呢。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救活馬東強。”


    馬東升一抱拳說:“拜托了。”


    馬東升離開了。


    朱泉跟過去關了大門。朱泉迴來之後笑著說:“這小子巴不得馬東強死了呢。”


    我說:“如果我所料不差,馬東強是被這小子打了一悶棍。”


    朱泉說:“是不是哦!”


    “十有八九。”


    我和朱泉進了實驗室,再看馬東強的時候,他在微微笑。


    我說:“他笑啥?”


    書生放下飯碗說:“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朱泉打量著馬東強說:“我應該往你腦袋上接一個電影機,這樣你小子想啥,我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一聽都笑了,我說:“朱大官人,你這想法很超前啊!估計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人的想法不可能變成畫麵。”


    書生說:“也許以後真的可以在腦袋上接一個東西,然後能把想法演出來。”


    我是個保守的人,我擺著手說:“不可能有這種東西,永遠都不會有這種東西的。人的想法千奇百怪的,咋可能演的出來嘛。”


    馬東強這時候深深地喘了一口氣,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馬東強這小子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到了第七天的時候,他可以說話了,本來右手抬不起來,現在也能抬起來了。


    隻不過他說話有點大舌頭,說不清楚。


    這小子越來越越喜歡笑,像個笑麵虎。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老馬族長,還是馬東強,或者是一人一半?


    這天傍晚,我吃完了飯,和齊冬梅一起進來。


    齊冬梅喂他吃飯,我坐在凳子上,敲著二郎腿說:“你到底是小馬,還是老馬?或者是混合型的?”


    這個小子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站了起來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知道你能聽懂。”


    這小子嘿嘿笑了,看著我說:“你猜!”


    我說:“我猜你大爺!”


    說著我就把手抬起來了,但是人家躲都不躲,就這麽等著我打。


    我咋可能打一個病人嘛,我把手放下後,指著他說:“等你痊愈了,我再收拾你。”


    朱泉在一旁歪著頭說:“師父,我覺得這小子是老馬。”


    這件事齊冬梅應該最清楚了啊,她是最熟悉老馬和小馬的人之一。


    我說:“齊冬梅,你和我說實話,你眼前這家夥到底是老馬還是小馬?”


    齊冬梅說:“倒是簡單,我問他一些問題就可以了噻!”


    我說:“你問嘛!”


    齊冬梅說:“首先得先讓他自己承認一個身份,然後我再問符合這身份的問題噻。不然你讓我問啥子嘛!”


    朱泉這時候撓著頭看著我說:“師父,要是這小子有兩個人的記憶,咋辦?”


    我也發愁了,我起來說:“走,去問問書生那個家夥,他應該有辦法吧。”


    我們去問書生,書生也沒辦法迴答這個問題,記憶這東西虛無縹緲。說白了,記憶就是靈魂,書生說:“我治療的是身體,靈魂的事情,要交給上帝去解答。”


    我說:“你救活了人,靈魂的事情你不管了嗎?”


    書生刷的一聲打開扇子,扇著說:“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他是老馬也好,是小馬也好,與我無關噻!等馬東強好了,我們就撤了,這裏的事情和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我氣得一跺腳,我說:“我搞不懂的話,寢食難安。等這小子身體好了,我要嚴刑拷打。對了,用你的辦法,切開肚皮,把他的腸子掛在脖子上。”


    書生擺著手說:“沒得意義,愛誰誰!”


    我把書生手裏的扇子搶了過來,扇了自己幾下,我是真跟著他上火啊!


    倒是猴哥最近,一直在練棍法,朱泉給猴哥做的狼牙棒他喜歡的不得了,天天拿著狼牙棒對著木樁子下手,越打越用力,打得木樁子砰砰響。


    要是一個人不拿武器,還真的打不過這猴子。它是真敢下手啊!


    書生看著外麵的猴子說:“猴哥得管著點,一個搞不好就會傷人。還有,玩棒子可以,不能玩狼牙棒。”


    我說:“我這就讓朱泉把釘子起了,這家夥多嚇人啊!”


    到了外麵,我喊朱泉去起釘子去了。


    釘子起了,棒子繼續給猴子,這就不好用了。


    棒子用起來還真的不如竹子好用,竹子輕,棒子太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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