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種動物實在是太難相處了,還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一共就這十幾個人,搞得這麽複雜。尤其這個小金,難道你不知道自己該和誰在一起嗎?你咋就能和趙婉兒一群盜墓賊穿一條褲子呢?


    甚至還和賊婆娘有了感情,我實在是想不通啊!


    不過話說迴來了,蕭安不也是個盜墓賊嗎?為啥我就覺得蕭安和別人不一樣呢?


    始終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蕭安也好,書生也好,做事講規矩,有原則,有底線。這要是在古代,就是劫富濟貧的大俠啊!


    螞蟻一天天往裏鑽,我們每天都能清理出來大概一米的距離。


    墓道是傾斜向下的,到了二十天的時候,已經下降了大概六七米,我說的是垂直距離。實際上,我們深入了大概二十多米。


    雖然還沒到頭,但是已經鑽進了山體,很明顯,快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我們在觀察趙家的人,發現他們越來越獨立,越來越不和我們溝通了。


    吃飯的時候客氣一下,吃完就主動分開。現在我們是不溝通,不接觸的狀態。


    這是為啥呢?


    可能是因為那兩杆步槍,我們也沒瞞著他們,告訴了他們,步槍被我們毀了。


    步槍毀了,他們的子彈也就沒啥用了。


    趙家的人肯定是知道我們沒有完全信任他們,於是他們也就反過來不會信任我們了。信任必須是相互的。


    這也沒啥關係,本來就不是一個道上的人,沒必要硬湊在一起。


    這件事完了,分道揚鑣,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我們為啥不信任他們啊,還是因為小金。當初金勝男要求小金必須死的時候,趙家人是願意犧牲掉小金換取打開大墓的方法的。這件事小金不知道,真不知道小金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不過我們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小金,說了小金也未必會信。我們也不在乎小金和誰一個陣營,他一個小金,我還不放在眼裏。


    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小金咋會背叛了金勝男之後又背叛我呢?這麽一直背叛,豈不是成了三姓家奴了嗎?


    算了,懶得想他。


    我鑽到了墓道裏,此時我們最怕的其實是下雨。


    墓道是傾斜向下的,上麵是敞開的,一旦下雨,這雨水就會存在墓道中。


    現在是冬天,雖然這地方不冷,但是這麽多水,我估計螞蟻也不好過吧。螞蟻會不會被水淹死啊!


    幸虧老天作美,一個來月,隻下了兩場小雨。沒存下什麽水。


    到了第二十七天的時候,鏟子下去,三合土劈裏啪啦掉落下來,墓門突然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這是一道閘門。


    是用一塊巨大的石板,從上麵落下來的閘門。這種閘門做起來還是很複雜的,需要在山體上開槽,槽子開好了之後,把閘門吊起來,插進這槽當中。需要落下閘門的時候,砍斷繩子,閘門落下,同時,觸動下麵的機關,直接把門鎖死。想抬起來是不可能的。


    要打開這種閘門有三種辦法,其一,最直接,用火藥。


    其次,石匠砸開。


    其三,用火燒。


    不管哪種辦法,都不能鳥悄的把門打開,都要弄出不小的動靜。這是盜墓賊最大的忌諱。


    盜墓賊是賊,需要的就是一個隱秘性。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一旦把周圍的人吸引過來,那就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但是這玉女峰不一樣,這裏沒有守陵人,周圍也沒有居民,我們可以隨便弄。


    趙家是有火藥的,他們先在閘門上鑽了幾個孔,把火藥塞進去之後,把引信拉出來,點了之後,快速跑迴來。


    轟隆一聲,這閘門應聲而開,一個黝黑的墓道就這樣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硝煙散盡,我們走到了墓道口,大家**協力把碎掉的石門搬開,把墓道口清理幹淨,這樣便於撤退。


    趙婉兒把金絲雀放了進去,這金絲雀在黑暗中飛了一個來迴,並無異樣。


    趙婉兒看看我說:“王大哥,進不進?”


    我看了看時間,我說:“快中午了,要不吃完飯再進吧。這墓道看起來很深,總不能餓著肚子探墓吧。”


    趙婉兒點頭說:“有道理,放一段時間,也可以散散氣味。”


    蕭安這時候抽動了幾下鼻子,她說:“這裏麵死氣好重啊!”


    趙婉兒說:“你聞得到死氣?”


    蕭安說:“難道你聞不到嗎?”


    趙婉兒也抽動了幾下鼻子,她說:“還真的是不一樣,這裏麵的氣味很嗆鼻子。”


    我問書生:“你知道死氣是啥氣嗎?”


    書生搖著頭說:“我不曉得,是不是人死後散發出來的那種屍體的氣味啊!”


    我說:“屍體的氣味叫死氣嗎?”


    朱泉說:“師父,我覺得他們在故弄玄虛,什麽死氣活氣的,瞎扯淡!”


    蕭安拉了我一下說:“我們先撤出去。”


    現在我們吃飯都是分著吃了,趙家的人做飯倒是還把我們的做出來,也沒啥好吃的,無非就是饅頭,竹筍燉肉。這裏也隻有這些玩意。吃飽了之後,還有橘子吃。


    冬天正是吃橘子的季節,剛來的時候還有香蕉,現在香蕉沒有了。過季了。


    吃飯的時候,蕭安說:“等哈讓趙婉兒的人先走,我們在後麵。”


    金勝男說:“咋了?他們在前麵,有什麽寶貝,豈不是都是他們的了?”


    蕭安看著金勝男說:“有危險也是他們的,你咋不想想呢?啥寶貝比命更值錢呢?”


    金勝男伸著脖子,小聲說:“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你聽過沒有,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可是這天下最美妙的東西了啊!”


    蕭安說:“這裏麵有危險。”


    “啥危險?”


    蕭安說:“雖然我說不好有啥危險,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這裏麵非常危險。”


    書生說:“金勝男,你最好相信蕭安的,她在這方麵非常敏感。”


    金勝男看向了我說:“裏麵可是有寶貝啊!讓趙婉兒先走,人家拿了還能吐出來嗎?現在說怎麽分都是虛的,說白了,誰拿到才是誰的啊!你總不能因為他們拿得多,就和人拚命吧。人家拿得多,那是人家的本事,你有本事,你也拿啊!”


    我其實還真的不太在乎一般的寶物,除了傳國玉璽,什麽我都可以讓。


    我在想的是,這到底是誰的大墓呢?


    從大墓的規模來看,一定是藩王級別以上的。但是巴蜀地區的王實在是太多了,再說了,建文皇帝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藩王是喜歡他的,都恨不得他去死。他能幾千裏跑到劍閣來度過餘生嗎?


    我們在這邊吃飯的時候,山鬼竟然好奇地到了墓道口,他們在墓道口前麵徘徊了一陣子之後,也就撤了。


    山鬼竟然不敢往裏走。


    要是山鬼敢於往裏走的話,我們倒是省事了,有山鬼開路,我們啥也不怕了。


    看來山鬼也不傻,山鬼也感覺到了這裏麵的危險氣息。


    朱泉小聲說:“師父,我覺得金勝男說的有些道理,我們跟在後麵,那豈不是在吃屁嗎?他們走一遍,還有好東西給我們留下嗎?”


    我說:“我們在後麵,聽過一句話嗎?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既然明知道這裏麵有危險,何必做那個排頭兵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書生開扇子,扇著自己的臉說:“同誌們,記住一句話,起得早,不一定身體好。我是一隻不提倡早起的,多睡會兒,對身體更好!”


    書生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走在前麵,不一定是最好的決定,有時候我們可以往後退一退。


    正所謂是,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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