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泉走的快,出了門的時候,書生鞋還沒穿上呢。


    書生是趿拉著鞋出來的,一邊走,一邊喊:“等等我。”


    我和朱泉停下,我迴頭說:“你丫快點兒成嗎?磨嘰死了。”


    書生蹲下係鞋帶,穿好之後追了上來,鑽到了我倆中間,一隻手摟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摟著朱泉的肩膀。


    我們三個勾肩搭背出去,一起穿過街道,最後上了城牆。


    我們三個人,書生最大,朱泉比我大,我其實是最小的那個。


    不過年齡無所謂了,我王守仁年紀雖然小,但是本領高啊,我當之無愧是他們的老大。


    書生其實也不弱,不過書生總是給人一種酸秀才的感覺,他的形象更符合當一個軍師。


    朱泉就更不用提了,按照輩分來說,他還小我們一輩呢,他和我學拳,和我叫師父。


    上了城牆之後,有在上麵巡邏的兄弟,不多,四個人,他們四個負責東邊和南邊這兩麵。西邊和北邊還有四個兄弟,每天都有八個人負責安保工作。


    我和書生都在脖子上掛著望遠鏡來的,到了城牆上就開始往四處看,始終沒看到公鴨嗓的影子。


    書生說:“奇怪了,人呢?”


    朱泉說:“不會知難而退了吧。”


    我搖著頭說:“不能吧,二十多人,大張旗鼓的來了,咋可能就這麽退了呢?”


    朱泉撇撇嘴說:“你們看到城門樓子上的人了吧,都背著獵槍的。公鴨嗓那群人會不會一看有槍,就嚇退了?”


    我搖著頭說:“不可能,要是兩把獵槍就把人嚇退,那還當什麽土匪啊!”


    我再次舉起了望遠鏡,看著遠處說:“多半是在什麽地方陰著呢,隻要這邊一鬆懈,他們就會闖進來,燒殺搶掠。”


    朱泉大聲說:“這咋辦?”


    我說:“你沒看到你們家那些壯漢的武力值嗎?喝酒的時候我仔細看了,一個個的都有訓練痕跡,他們可不是吃素的。誰輸誰贏還真的不好說。”


    書生說:“我們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我們已經把情況和三爺說了,估計三爺會做好防範的。”


    我們正在這邊聊著,身後有人叫朱泉。


    我們往城牆下一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


    他大喊:“朱泉,三爺在找你呢,你快去三爺那邊一趟吧。”


    我們三個下了城牆,直接去了三爺家裏。


    三爺的家裏就像是外麵的村委會,大院子很大,有開會的地方,還有大家一起吃飯的餐廳。


    我們到了的時候,直接去了堂屋,三爺正坐在太師椅裏。


    在堂屋裏已經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三爺站了起來說:“都來了啊,坐坐坐,我們吃飯。”


    我現在一看到酒就惡心,我說:“實在是不能再喝了,我就不會喝酒。”


    三爺笑著說:“無酒不成席,男子漢大丈夫,不喝酒怎麽行啊!”


    書生也擺著手說:“三爺,真的不行了,昨晚上我吐了三次,腳都軟了。”


    很快,蕭安和朱清姐妹一起來了,大家一起入席,我覺得,這更像是一個相親現場。


    三爺最先打開了話匣子,他說:“朱泉兒,你這次迴來還走嗎?”


    朱泉說:“要走,我就是迴老家來看看,這不是很久沒迴來了嘛!”


    三爺歎口氣說:“你們一家子出去也實在是不容易,兵荒馬亂的幾十年,好不容易解放了,又開始鬧饑荒!幹脆你們留下來算了,都別走了,在這裏安家落戶,我給你們分田分房,豈不是一件美事?”


    三爺說著看向了我,他說:“守仁,你覺得呢?”


    我說:“三爺,真不行,我們在外麵有親戚,有朋友,實在是割舍不掉。”


    三爺這時候看向了朱泉,他說:“朱泉兒,你呢?”


    朱泉說:“三爺,我還要跟師父學本事呢。”


    三爺看著我說:“我聽說你打拳很厲害,我想問問,你練的是什麽拳?”


    我說:“不是什麽拳,我練的是現代搏擊!我的老師教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現代搏擊,我還當做是打獵的技術呢。”


    “是嘛,你的老師是誰?你說說,我看聽沒聽過。我們中國拳法實在是太多了,良莠不齊,難得還有人懂現代搏擊。”


    我說:“燕山山脈碣石山下的一個獵物,姓文。”


    三爺這時候點點頭說:“姓文,這個姓多半在江南,我倒是沒聽過燕山有姓文的。”


    我說:“確實比較少,就這一家。”


    三爺又問:“你們跟著朱泉來鳳凰城,難道就是來探親的嗎?”


    我看向了朱泉,意思是該你說了。


    朱泉說:“三爺,我這次迴來有兩個目的,其一,就是探親。其二,我有個問題想搞清楚,我們朱家人都是漢人吧!”


    三爺點頭說:“那還用說,自然是漢人。”


    “那我們的祖籍是哪裏呢?我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鳳凰城呢?”


    三爺這時候臉一沉,拿著一杯酒,一飲而盡,他說:“朱泉兒,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我好奇噻!”朱泉說,“三爺,我這麽問吧,我們是不是明朝皇室後裔?”


    三爺歪著脖子看著朱泉說:“這又從何說起呢?”


    朱泉笑著說:“三爺你緊張啥子嘛,大清早亡了。現在是新中國了,又是我們漢人的天下了,你到底在怕啥子嘛!”


    三爺一笑說:“我也是好奇,你為啥會這麽問。”


    “很簡單啊,我家有一枚建文皇帝的私印,我們要不是明朝皇室後裔,咋可能有這種東西?我們鳳凰城是不是建文皇帝的後裔啊!”


    三爺低下頭,伸手把筷子拿了起來,他夾了一塊豬耳朵放進了嘴裏,一邊嚼一邊說:“吃,你們吃啊!”


    我們也隻能都把筷子拿了起來,開始吃。


    不過氣氛一下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三爺不說話,我們也不說話,都低著頭開始吃東西。


    最後還是朱泉忍不住了,他說:“三爺,到底是不是嘛!”


    三爺說:“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咋說得清楚。吃飯吧,吃飽了迴去睡一覺。容我去翻翻鳯凰城的城誌,找看到答案我就告訴你。”


    我說:“三爺,在我們前麵來的二十五個土匪,你們一直沒發現嗎?”


    “沒發現,我已經派人嚴加防守了,他們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發現他們。你們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小聲嘀咕:“這就奇怪了,難不成這些人藏在林子裏了?”


    三爺說:“最近誰都不許出城,我就不信這些人能在林子裏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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