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斤的野豬死了,陳家的人也死傷不少。


    不過他們還是歡唿了起來,甚至開始分割這頭野豬,他們把碩大的豬頭抬了起來,不停地歡唿。


    我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竹林裏突然又有了異動,從第一頭野豬從圍牆的豁口跳進來,到跳進來三十幾頭野豬,隻用了五秒鍾。


    這三十幾頭野豬大的有五百多斤,小的也有二百多斤。一進來就看到陳家人舉著那碩大的野豬頭在歡唿。


    這些野豬直接就衝了過去,陳家人總算是樂極生悲了。


    三十多頭野豬直接衝進了前殿,前殿裏頓時傳出來了婦女的尖叫聲。


    不知道為啥,女人特別善於尖叫。


    接著就是有人從前殿裏跑了出來,大量的人跑到了院子裏,野豬追了出來,開始在院子裏奔跑不停,人們被一個個的撞倒,陳家的壯丁拿著紅纓槍和砍刀,根本控製不住野豬。


    野豬群就像是絞肉機一樣,把陳家人給攪了個亂七八糟。


    這一輪下來,死傷足足上百。


    陳家的男人們都瘋了一樣,開始舍命去控製,有的抓住了豬耳朵,有的抓住了豬尾巴,有的抱住了豬的脖子。


    隻要被抱住的,就一定能殺。不過他們在抱住野豬的過程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三十多頭野豬,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算是全殺死了。


    這下,陳家人不慶祝了,也不歡唿了,他們開始檢查地上躺著的人,死了的抬到一旁,沒死的抬到前殿裏開始救治。


    我這時候看看時間,已經快三點鍾了。


    陳家的人開始去修補被撞塌的圍牆,我和書生偷偷離開了寢殿,迴到了山上的時候,蕭安和小周都在台階上守著,蕭安拿著紅纓槍,小周拿著柴刀,我倆一迴來,她們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蕭安坐在了地上說:“下麵打得好熱鬧。”


    我說:“不知道咋迴事,野豬襲擊了陳家,死傷無數。”


    書生說:“大多數都是老人,孩子比老人靈活的多,目標也小,野豬倒是沒怎麽對孩子下手。”


    蕭安說:“這麽說,沒傷筋動骨。”


    書生嗯了一聲說:“也死了幾個男人,不多。”


    小周說:“陳瘸子死了沒?”


    書生說:“沒有。”


    小周有點失望。


    其實我也是有點失望的,隻要陳瘸子死了,他們可就沒了主心骨,我們也就可以出山了。我覺得陳家人裏敢殺人的不多,陳瘸子要是死了,其他人大概率是不會生出殺我們的想法的。


    正所謂是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帶頭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畢竟殺人這件事也是需要勇氣的。


    我打著哈欠說:“實在是太困了,我得去睡一會兒。”


    書生說:“你咋和豬一樣呢。”


    我說:“晚上不睡,明天崩潰。”


    我進了帳篷,倒下之後全是野豬殺人那血淋淋的上麵,人太渺小了,一個個被掀翻,被頂飛,掉下來被摔得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我歎口氣之後,也就如此了,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說白了,陳家人死光了管我屁事,不忍直視,已經是我最大的善意了。


    這下我睡足了,到了下午的時候,我發現陳家的人在砍竹子,他們把我們周圍的竹子全砍了,包括寢殿周圍的竹子,也在被陳家的人逐步蠶食。


    陳家的人這是在清理生存的空間,竹林退去會變成農田。人麵蛇想跨過農田來到下麵寢殿殺人,也會提前暴漏出來。


    我看出來了,陳家的人想把整個山穀的竹林全砍光,他們組成了一個開荒團,不停地砍伐著。


    開荒團裏有人砍竹子,有人背著獵槍,拿著紅纓槍和砍刀在巡邏,負責安全。


    老人和婦女負責送水送飯,做後勤工作。


    他們分工明確,動作迅速,這陳家人丁興旺也是有原因的。


    他們不怕苦,不怕死,勇於麵對困難的精神還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死一些人算什麽?隻要把這裏開發出來,想生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孩子。隻要糧食夠吃,女人就可勁兒生唄。說白了,糧食才是決定人口的主要因素。


    周圍的竹子被砍光了,我們的視野一下擴展了不少,這樣更有利於觀察。


    我們的烽火台現在成了最好的了望台,住在這裏,還是很踏實的。


    我一直在糾結陳瘸子到底有沒有動殺心,人心隔肚皮,尤其是這種事關生死的事情,不敢靠著判斷就去冒險。


    接下來連續七天,他們都在砍竹子,寢殿周圍的竹子一直到半山腰,都被他們砍光了。


    他們現在順著山穀一直往南砍,看樣子是要一直砍到老牛坡下,那樣整個山穀就都受到了他們的控製。


    在砍竹子的過程裏,他們殺了很多狐狸,野豬,還有人麵蛇,基本都是幼崽。


    豹貓和熊貓不在其列,倒不是他們沒有抓到豹貓和熊貓,隻不過他們把這兩位當成了盟友,這是保護動物。


    豹貓和熊貓是吃蛇的,並且是日行動物,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不過此時我倒是有了深深地擔憂,要知道,狐狸這東西報複心很強的,殺了那麽多小狐狸崽子,扒了皮,還吃了肉,老狐妖能善罷甘休嗎?


    蛇是沒有智慧的生物,就算是殺了他們的蛇崽子,蛇也根本不知道仇恨,蛇就不懂什麽叫報複。


    由於每天都有肉吃,陳家的人身體越來越好,陳瘸子他們幾次來邀請我們下去一起就餐,我都拒絕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一撥人,就不要強往一起湊。


    我現在最恨的就是周家的人,你們倒是派人進來看看啊,進來幾個人也是好的,迴去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跟著他們一起迴去了啊!


    我們是真的太著急迴花水灣了,天越來越熱,快收麥了啊!


    麥子熟了就要收,不收就要掉在地裏,收不迴來了。靠著老趙自己,根本就收不過來,這一地的麥子不能就這麽扔在地裏啊!


    陳家人總算是把老牛坡下麵的竹子和樹全砍光了,我們從這裏看出去,明顯能看到那條石板路一直到老牛坡下。


    還有那條隱藏在樹林裏的河也露了出來。


    陳家的人開始治理河流了,他們每天都在用網撈蛇,撈上來蛇之後,直接就處死。


    隻要河裏的蛇撈幹淨了,魚也就有了生存空間。這裏也就算是恢複了正常。


    不然總覺得這獵人穀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這獵人穀啊,確實不該是這個樣子,相信不久的將來,就會被陳家人打造成世外桃源。


    到了五月中旬的時候,天氣悶熱,搞得我心煩意亂。我越著急收麥,越沒機會離開這裏。


    我們又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要是走下烽火台,隨時有可能被陳家人給滅了。


    陳瘸子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監視我們,我們放個屁的動靜,陳瘸子都知道。


    這該如何是好啊!


    這天晚上特別的熱,連個風絲都沒有,我光著膀子,出汗出的皮膚都亮了。


    我一邊喝水一邊說:“書生,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書生說:“能有啥子辦法,這周家的人也真穩得住,咋就不進來接我們一下呢。”


    我說:“我覺得陳家也不可能不和外界接觸吧,遲早我們會等到機會。不過最主要的是我們等不起了,得迴去收麥了啊!”


    就在我們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機會來了,公社派人下鄉考察來了。


    公社派來了兩男兩女,看得出來,都是知識分子。長得都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一個女孩子還戴著近視鏡,一看就都是城裏的孩子。


    我說:“我們跟著公社的幹部出去,應該沒問題吧。”


    蕭安說:“不要忘了,我們是從金陵偷偷跑到這裏來開荒的,要是被公社的人曉得了,不知道會咋處罰我們,搞不好會把我們趕迴金陵。”


    我說:“不可能啊,你們就是本地人啊!”


    蕭安說:“但是社會關係都在金陵噻,迴來是要寫申請,拿著介紹信迴來才行的噻!”


    書生說:“是啊,這可咋辦啊!陳瘸子之所以敢圍著我們不讓走,應該也是掌握了我們的情況。他肆無忌憚啊!”


    我罵了句:“他大爺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探墓筆記:1949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靈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靈渡並收藏我的探墓筆記:1949最新章節